假如自己是落日餘晖中的掉毛老鴉,那蕭寶寶夜溪他們就是正在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
宗主,平起平坐,甚至還要仰仗。
鐵藜宗主不會做蕭寶寶的主,讓水宗主直接去與蕭寶寶談。
結果水宗主支支吾吾,他聯系不上蕭寶寶。
鐵藜宗主無語又覺得好笑。這些老油條能入眼幾個小輩呀,尤其蕭寶寶幾次三番讓他們吃癟,心裡小賬本劃叉叉了吧。而蕭寶寶看上去長袖善舞,但内心高傲的很,可不會熱臉貼冷屁股。有得聯系才怪。
鐵藜宗主想了想,還是去與蕭寶寶說了聲。
蕭寶寶冷笑,不定是要怎麼利用自己呢,就要拒絕。
可這時,内心忽然升騰起一股特别特别強烈的渴望和沖動——去,去,一定要去!
心底的聲音在呐喊:快去!去了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就能實現自己所有的願望!
這股感覺太強烈,強烈似雷電暴風雨下的大海,而他的理智隻剩孤零零一座礁石。
于是,蕭寶寶心不由己的應了。
一應下來就抽了自己一巴掌。
吓了鐵藜宗主一大跳。
“不想去就别去,又沒人逼你。”
蕭寶寶咬着牙笑:“我會去,我一定要去,去讓所有人知道——老子不是好欺負的。”
不知道他與水真真的桃花死劫,鐵藜宗主摸不着頭腦,這是誰又惹了他?
蕭寶寶咬牙切齒把人帶到海邊,正好,金鋒也跟着來接他們的海族來了。秘密交待一番,金鋒驚訝又憤怒。
“師兄,凡事三思而後行。”
可别一個沖動被算計了去。
金鋒先送鐵藜宗主等人到鲛王送的海島上幫着安置,同時讓蕭寶寶選的那部分人在另一個地方等候。等幫着把人都安頓好了,才帶自家的人往體宗而去。到了體宗,緊鑼密鼓布置,心中有預感——風暴,即将來到。
而蕭寶寶很光棍的一個人去了,鐵藜宗主好言相勸讓他帶幾個。
蕭寶寶一指自己那一船人:“幾個比我厲害?幾個比我聰明?累贅。”
鐵藜宗主無語,可不是嘛,沒一個修為比蕭寶寶強的,便是紅線和月遙真人,也沒去體宗。有心借他幾個大能,又遲疑,畢竟體宗是人家自己的,自己的舉動逾越了。
讓紅線兩口子跟着去。
紅線真人想了想,點頭:“我會去,不過先安頓好宗裡的人。”又頓了頓,自嘲一笑:“我這個師傅早被徒弟比過去了,動腦子比不上他們,過後再去正好出力。”
她有自知之明的很,這三個徒弟,一個比一個主意大,一個比一個能耐大,她能不拖後腿就好。
其實,她也很不差了,隻怪徒弟太能幹。
自去囑咐蕭寶寶一番,又拐了她師傅的家底交給蕭寶寶。
“見了空空和溪兒,分給她們。”
蕭寶寶帶着一身壯士的悲壯氣息獨身到了天玄宗。
水宗主見到他愣了愣,又往他身後看。
“就你一個人來?”
蕭寶寶淡淡:“我一個就足夠。”
水宗主皺眉,他真是太不喜歡他了,一張嘴就讨人嫌。
但來了就好。
上次在古滄江蕭寶寶與水真真說話暗示他什麼都知道了,水真真回頭對水宗主提過這事。說蕭寶寶知道桃花死劫,很抗拒。
水宗主不以為意,知道是知道,反抗可沒那麼容易。除非他跳出三界五行,不然,就得乖乖的按照命運走。
眼見最後關頭,此時不用他何時用?
直覺蕭寶寶會為女兒的大業出一份大大的力,能讓他跑了?
而蕭寶寶是最後到的天玄宗,第二天就得知了天玄宗高調召開三族大會的目的。
不是飛升。
而是——搭仙橋!
所有人魔妖倒吸一口涼氣。
相比之下,飛升算個屁啊。仙橋一搭,豈不是與仙界随時往來?
怪不得天玄宗敢如此高姿态,果然是有這個底氣。
但也有人存疑,不相信。飛升都難,連接仙凡兩界?不可能。
然後水真真和卓焻站出來解疑。
衆人才知道,原來倉禹界最初竟是一個超級大的仙門的私産。
誰都知道仙魔大戰前,倉禹界與仙界就有仙橋相通,往來不限制,皆以為那就是倉禹界的頂端輝煌。但誰也沒想到,倉禹界有更加輝煌的過去。
說是私産,甚至倉禹界都是那個仙門自己制造的,誰也不知道倉禹界後來是怎麼流落為凡界的,但倉禹界曾經是仙界确定無疑。中間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那個仙門怎麼消失的也不得而知,可仙橋是那個神秘仙門建構的确定無疑。
水真真和卓焻就得了搭建仙橋的法子。
相當大的一個工程。
三族聽得恍恍惚惚,怪不得喊他們來,原來是天玄宗自己吃不下,整個人族都無法獨吞。
是他們無法抗拒的誘惑。
“仙橋嘛,要有能抵抗兩界空間之力侵襲的材料,目前正在找。水真真和卓焻就是總指揮,人家手上神器一亮,鬼都信了。還要什麼能連通仙界的指引之物,到時還要布置通天大陣耗費巨大靈力。代價很大,但——回饋無窮盡。”
夜溪問:“什麼材料?”
蕭寶寶笑了聲:“說來,是前人的餘惠。當年搭建仙橋用的是先天石精,沒有用完還有的剩,就養了起來。隻是不知道養在了何處,但有條線索,先天石精生長的地方,必是絕地。所以,三族已經分了隊去探查各自領域内的絕地去了。”
三族的絕地,加起來可不少,有得日子找,但那兩人氣運那麼逆天,不定明天就能找到。
夜溪還不知道,兩人在她身後已經探了一處。
空空問:“師兄你見了水真真有無異常?”
對面深深一歎:“一見到她呀,我就覺得找到了生命的意義,一輩子非她不娶,為了博她一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兩人聽得臉皮直抽,這麼感人的話,被蕭寶寶用“踩了一坨狗屎生無可戀”的語氣說出來——感覺再也不會愛了。
“你們不知道,我好似腦子裡長了個兩個小人,一個慫恿我上上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一個潑涼水,說你想死别拉上我。整日裡厮殺,師兄我要瘋了。”
看來還沒做蠢事,兩人不厚道的笑。
空空又問:“師兄你怎麼還在天玄宗?你沒去找絕地嗎?”
“讓我去我就去啊,又不是我老子。”蕭寶寶叫了聲,平複下來:“我忙呀,構建仙橋這樣的盛事,多好的賺靈石的機會呀,我跟各地的管事在做商業計劃呢。”
兩人佩服,不愧是大師兄,到時候仙橋建起來咱大把靈石揣着上天,橫着走。
“其實我加入了探險小隊的,跟着一劍門,熟人好辦事。他們先出發了,我後一步。”
“哦。他們去哪兒?”
“極北天絕之地。”
天絕之地?
夜溪皺了眉,那不是無歸的老窩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