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舟一路沒停,到百花宗外最大的坊市外,蕭寶寶把人都叫出來,等夜溪收了靈舟,就帶着一行人進了坊市且毫不猶豫的走向一個方向。
“去哪裡?”
“先去租個洞府。”
靈石開路,四人便有了一個能停留半年的豪華型洞府。
蕭寶寶再次目不斜視的帶着人徑直來到有着精美的小橋流水的宅子,謝絕了熱情的領路姑娘。
夜溪佩服:“師兄對百花宗的地盤很熟嘛。”
“當然了。”蕭寶寶回頭道:“師傅和飛花真人常來常往,身為大弟子,百花宗不說裡頭,外頭的地形我可一清二楚,哪裡防護弱,哪裡跑得快,我清清楚楚。”
夜溪就笑:“你是打算幫着師傅來報仇的吧?”
蕭寶寶聳肩:“不打無準備的仗。”又道:“這裡出去左拐過一條街,就是修真界最大的藥鋪仁心閣。那裡應該有你需要的靈草。”
夜溪點頭,問起别的:“我需要一些特制的瓶瓶罐罐,師兄知道哪裡有煉器師傅?還有關于煉丹的書籍,我也要買一些來。”
空空好奇:“你要煉丹?”
夜溪搖頭:“我沒有靈力,練不成。隻是想借鑒一下他們的煉丹手法。”
蕭寶寶沉吟道:“我帶你去吧。”
空空和金鋒也要去。
先去了仁心閣,裡頭比一般屋子高許多,櫃台後面的大櫃子接着屋頂一排又一排,上頭的小匣子密密麻麻,跟蟲卵似的。
領頭的蕭寶寶,容貌不凡,衣飾不俗。
立即有夥計恭敬招待:“客人需要什麼?樓上還有高階靈草。”
這樣的客人隻會來找稀罕珍貴的。
蕭寶寶看夜溪。
夜溪:“拿紙筆,呃,算了,師兄,給我隻空白玉簡。”
玉簡貼在額頭,把所有要買的靈草的名稱數量都輸進去,遞給夥計。
夥計懵,用得着玉簡嗎?接過來額頭一放,眼暈,這麼多?
“客人稍等。”
夥計帶着一個管事過來。
管事看着挺慈和的老頭,笑問:“客人要的貨什麼時候提走?”
夜溪道:“現在。可以嗎?”
管事略一思索,雖然量很多,但基本都是低階靈草,現在,也可以是準備齊全的。但一出手就要這麼多…
試探道:“不知道客人一下要這麼大的量,可是哪裡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夜溪搖頭。
“那――”
夜溪皺了眉。
蕭寶寶冷聲道:“你賣我買,廢話這麼多。”
管事呵呵笑,絲毫未變臉,卻是直直看着夜溪,誠懇道:“雖然客人要的不是多難調配的貨品,但一次拿走,我們店裡怕是周轉不來。”
夜溪:“你們拿不出?”
“倒也不是。”管事笑眯眯:“若是客人真的隻是自己需要的話…”
蕭寶寶恍然:“你是擔心我們是被你們對頭派來故意吃空你們的貨,怕被人趁機砸了牌子?”說完好笑:“你們可是仁心閣,第一大靈草鋪子,誰有那個膽。”
“呵呵,店大招風,不得不防,若得罪了客人,還請見諒。”
“我隻是拿來煉丹練手而已,你放心大膽的賣。”夜溪道。
人家做生意的,為了防止不正當競争問上一句,可以理解。
管事老眼毒辣,辯出她沒有說假,一顆提防的心就放下了。
“那這就給您備齊。”
都是低階靈草,這就傳信給附近的分店調些過來。
“可你也确實得罪了我。”
“啊?”管事看着隻露半張臉的夜溪,不解。
金鋒冒出來,迎上管事的視線:“便宜一半。”
“...”管事吐血,還沒說個價錢呢,上來攔腰砍,這樣好嗎?
夜溪帶着蕭寶寶和空空坐一邊去了,接下來就是金鋒的主場了。
金鋒指着外頭仁心閣鬥大的字與管事道:“你别想着虛報價,你們仁心閣各分鋪裡價格差不多,你要是多報了,我一打聽就能知道,别砸了你們老店的招牌。”
管事那個嘔:“我們仁心閣會這樣做派嗎?小哥太不會說話。”
金鋒就笑:“是我沒見識,您給算算多少錢。”
夜溪要的多,六七百種,每種一百份,有的貴些,有的便宜些,管事算了會兒。
“一共六十二萬六千二百三十塊下品靈石。”
平均一份十顆靈石的樣子,不貴,但總價高。
管事一邊報價一邊看夜溪他們的神色,隻見他們神色淡淡,便知道這三位都是不缺錢的主兒,心下一喜。
金鋒心口子疼,按按兇口一揮手:“剛才說好的便宜一半,那就是三十一萬三千一百一十五,抹去零頭,三十萬,成交。”
管事一口氣堵在兇口:“我可沒說打對折,本店誠信老鋪,一口價。”
“買東西哪有不打折的,您――”
接下來,兩個人展開一場激烈的争論,砍得昏天暗地的。
金鋒越說越來勁兒,管事越說越生氣。哪裡來的摳門小子,有這樣講價的嗎?才給他便宜一千,他就開始要求再降個九百,然後是八百五,八百。沒完沒了,當他不會算賬嗎?
足足講了一個半時辰,金鋒舔舔幹澀的嘴唇,拉着管事袖子不放:“管事老伯,你再給我便宜點兒,再給我便宜一塊靈石。”豎着一根手指頭:“再一塊,最後一塊。”
管事嗓子冒煙,堅定的拂開他的手:“愛買不買。”
金鋒見實在沒了講價的餘地,悻悻坐到蕭寶寶身旁椅子上,招呼夥計:“小哥,來杯茶呗。”
夥計暗暗豎大拇指,騰騰騰奉上一盞清茶。
“才兩口水哪裡夠喝,小哥,再來十杯。”
管事青筋直跳,要不是在清點櫃台上堆積如山的靈草,定要親自将他鏟出去,給了夥計一個眼色。
夥計真的捧上十杯茶來。
到底是客人,不好得罪死。
檢查無誤,管事直接與夜溪說道:“客人,您的貨點齊了。一共六十萬六千零五塊下品靈石,謝謝惠顧。”
便宜了兩萬多呢,金鋒很自豪。
夜溪唰的扭頭看蕭寶寶。
蕭寶寶下意識捂住戴着戒子的手指:“你有錢,你比我有錢。”
夜溪看着他不說話。
金鋒叫道:“出來逛街你好意思讓女孩子付錢?”
蕭寶寶臉一黑,默默掏出一堆中品靈石來。一兌一百,那也有六千多塊呢,另五塊下品靈石。一大堆啊。
管事暗道,原來是姐弟一家人呀,弟弟已經夠黑,沒想到做姐姐的才真正心黑,竟一塊靈石都不出,摳門祖承啊。
金鋒幹了十一杯,滿血複活,攬着管事的肩:“老伯,這麼些靈草我們可怎麼拿走?你送個戒子呗,要空間大的。以後我們還來。”
管事兇口一疼:“你以後别來了。”
戒子沒送,送出門,黑臉管事道:“有興趣來我這裡當夥計,拿抽成的。”
就這小子這張嘴,不包吃住不給底薪都能混成夥計第一人。
金鋒哈哈笑:“行,可說好了。”
兩人相視一笑,頗有幾分忘年交的意思,誰也沒把這話真正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