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不耐:“變回去。你丫的當我看不出你幻的形根本不是這個呢。快點兒,别讓我動手。”
唰——衆人全看向小蓮花。
隐藏得夠深啊老頭兒。
便是靇煌幾個也是吃驚,這竟不是他真正的樣子,呔,奸猾的老東西!
老頭兒苦了臉,他沒怼回去的本事和勇氣,隻得衆目睽睽之下一點一點變了模樣。
衆人眼睛越瞪越大,我了去,這是個——妖孽啊!
身段如蒲草,搖搖又晃晃,小臉比玉白,水波粼粼含情目,眉間一點胭脂紅。全無陽剛,陰柔嬌弱。妥妥的男生女相。呃...是男的嗎?
一口老血差點兒噴出來。
夜溪不可置信:“你,你你——你發生了什麼?”
說着就要去掀他荷花瓣一般白淨透粉的衣袍。
小蓮花惱得不行,飛速矮身抱緊自己:“我也不知道啊,我做錯了什麼啊,你不幫我還取笑我,我——”
衆人都覺得如此美人該配上一聲長長的——哼~,百轉千回的那種。
瞧那惱紅的小臉,瞧那情誼都要溢出來的大眼睛,啧啧,那睫毛黑的——
夜溪無語:“你是蓮花煉世爐,煉一切邪魔罪惡,可你這個樣子——你就是原罪啊。”
這小模樣一亮,啥欲望勾不起來?
哦,故意引人犯罪再實施懲罰,釣魚執法呢?
不地道啊。
小蓮花想哭,他也不想這樣啊。
“我就說不行吧,我還是變回去吧。”
“别。”夜溪攔着他:“就這樣吧,有我們在還能讓你被怎麼着啊,也讓我們練練抵禦美色的大能力。”
說完,看容無雙,又看刎,最後搖了搖頭。
兩人:什麼意思啊,我們自慚形穢哈。
“太妖了。一看不是正經人啊。”
小蓮花又想哭。
“所以,為什麼你會凝出一副與你的本領完全相反的容貌呢?”
這樣一個美人兒,說句客觀公正的話,比空空的母親珥都要好看,都引人心動,放出去,絕對能引得仙魔大戰,一笑而界滅,垂淚而萬生悲。
總不能真的是釣魚執法吧。
夜溪摸了摸心口處,她一顆死心都要按捺不住了,不由擡頭望天,天際一線金色的雲。
“你化形的時候可有異象?”
并沒有,無器魔窟裡,器化形都沒有異象。
夜溪幽幽:“我要去拜會拜會神佛了。”
一路行來,她倒是與佛門關系良好,凡是遇到的和尚,打過交道的,皆對她很好。便是唯一的魔佛異花,頂多酸她幾句。
“明禅什麼時候來?他也太慢了吧。他不在,我們怎麼去找佛門?你們誰知道?”
衆人皆搖頭,佛門,不好意思,看咱茂盛濃密的頭發,并不熟呢。
鬧過後,才正式叙别情。
隻是時不時你看我看他看,看得小蓮花甚是苦惱不自在,想,總不能因為旁人的目光自己就摳别人眼珠子或是自己不要自己的真模樣吧,适應了就好,硬着頭皮頂着。
好在大家都是見過世面的,之前不過是沒見過這一款的,尤其這麼極品,且是蓮花煉世爐的身份,多看幾眼後也适應了,遂不再刻意看他。
小蓮花偷偷松了口氣,若連他們都接受不了他的模樣,他真的要因臉生心魔了。
一凜,心魔?
難道這皮相其實是自己的一重考驗?
當即下定決心,日後不論做什麼,堅決不能為這臉左右了。
身上氣息倏的沉澱,引得好幾人若有所思的看過去,小蓮花隻微微一笑。
夜溪身為契主自然有感應,對他回以鼓勵一笑。
小蓮花又别扭起來,那别扭的樣子...夜溪趕緊挪開眼。
怕犯罪。
倒也不是他容貌多勝,其實認真比對下來,他不如容無雙好看,隻是偏偏每一個點都生在了人的心坎上,由不得人不為之吸引。
才為妖孽。
靇煌開口講述,無器魔窟裡的經曆驚險萬分精彩刺激,他們進去後有時分開有時聚在一起,不過因着同為一家的原因,大多數時候都是在一起的。
也因着這一點便利,讓他們發現訣竅,在沒有挑戰無器魔窟萬裡存一的高折損率威嚴下,成功保得所有人。
十萬二哈犧牲了自己。
準确的說,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隻二哈将緻命危險以身抵擋了去,換得最後一隻二哈和靇煌八部末日蟬翼小蓮花的周全。
“我們也是受了明慈的啟發。我們本就是同源所出,又一直蘊養在一處,靈體可以寄存在一副身軀上,到得後來,更是凝聚為完全的一體。”
二哈與夜溪講着,很是羞赧:“所以,我就是十萬二哈。”
十萬。二哈。
夜溪臉皮一抖,咳一聲:“該給你起個正式的名兒了。”
十萬二哈道:“二哈不好聽嗎?”
好聽,還聞名呢。
“不夠威風。”夜溪一本正經的掩埋自己的不正經:“十萬,就叫十萬吧,這個威風。”
衆人投來鄙夷的視線,敢不敢再敷衍一點?
“咳,時空的時,萬千之萬,時萬。一劍發,時空破萬。”
這個有文化了吧?
時萬拍手:“好聽,好氣概。”好崇拜。
一臉的孺慕,看得衆人都看不下去了,看得夜王也心虛。
招呼吞天:“正好人齊了,趕緊把學堂開起來。”
這麼好忽悠,她好憂愁啊。
吞天:...我好難,還得教一柄劍。
“娘親,”坐在鳳屠懷裡的夜小煞軟軟的喚:“哥哥不在呢。”
鳳屠低頭對他道:“哥哥跟爺爺在一起,你們先學着,以後吞天給你哥哥單獨補上。”
夜小煞好憂傷:“我不學不行嗎?”
夜溪嗖的瞪過去,竟有個不愛學習的?!
夜小煞一個哆嗦,往鳳屠懷裡鑽了鑽。
“行,你不學習我就把你嫁出去,天天被人罵。”
夜小煞很不懂,這幾件事其中有什麼關聯呢?
于是鳳屠解釋:“你要多學習,才能像你娘一樣罵别人。”
稚嫩的夜小煞:“可是,可是,罵人不好。”
什麼?!
夜溪叉了腰:“哪個跟你說的?”
衆人笑起來,被你自己兒子嫌棄了呢。
夜小煞怯怯道:“小思哥哥說的。”
容小思頭皮一炸,猛的看向夜小煞,腦子裡白光一閃:小混蛋,原來是這兒等着我呢,不就是搶你一塊拔絲糖嘛。
夜小煞還在出賣:“小思哥哥說小念姐姐,女孩子溫柔如水才好,不要大聲說話,不要跑太快,不要把裙角提起來,不要罵人,不要打人...”
容小念臉上浮起謎之微笑,對,這些都是他說的,哼,讓你搶,當誰沒個兄弟姐妹沒個娘似的。
容小思頭皮一炸接着一炸,他已經看到他娘親他大姨他二姨緊繃的笑,握起的拳頭,咯咯作響的指節。
很好,夜小煞,你給我等着!
夜小煞:“...會嫁不出去,沒人喜歡,男人婆。”
男——人——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