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奪?是不顧身體的意願直接拿走神魂的意思?”
“是,隻要不是徹底擊敗我,在我的術中,不管你是清醒還是昏迷,不管是順從還是反抗,隻要我願意,你的神魂就是我的。”
這豈不是比塗蘭更厲害?
“所以她見着我隻能繞道走。”
夜溪點頭:“是很厲害,不過你還是打不過我。不然試試?”
娑姈氣笑一聲:“你很渴望與我打一架嘛,不過讓你失望了,我不與你打。”
夜溪:“那我打你。”
“...”
“大人的妖體是什麼?他是什麼修為?”
夜溪突然轉變話題,娑姈臉色一厲,冷聲:“不該打聽的不要打聽。”
夜溪笑嘻嘻:“他是不是與佳人的死有關?”
唰——娑姈瞬間出現在夜溪身前,指頭暴出三寸長的狐狸指甲直插夜溪喉嚨。
被夜溪一手握住手腕,僵持。
夜溪:“美女不要生氣嘛,隻是問問而已嘛。”
娑姈閉了閉眼,再睜開已經一片暗紅,兩粒幽深的瞳仁死死盯着夜溪,另一手卻是迅疾揮下無數禁制,一直打到兩人身邊才罷手。
“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夜溪仍是嬉皮笑臉:“美女,我警告你,不要對我用你的離魂術,不然死的絕對是你哦。”
說着,夜溪的眼裡也突然血紅一片,殺意森森。
娑姈一驚,仍是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但眼裡的暗紅卻慢慢退去。
夜溪眼睛也随之恢複正常。
“你不是人?”
“我說過我是人?”
“...那你是——”
“夜族,海上來的。”
娑姈呆呆,半天恍然:“有海族血統?”
鳳屠不屑:“告訴她你是神龍!”
夜溪呵呵:“然後天命人追着我把我認主?”
鳳屠自去磨牙了。
夜溪微笑,沒有回答。
娑姈忽然歎氣:“更不是了。不對,你方才問大人與她——你肯定知道些什麼。”
“我猜的。”
娑姈冷笑,信你?
“我與你們妖族沒仇,你們自己也說了認錯人了,哪怕之前因為這個錯認我殺了不少妖族,但怎麼也不該引來塗蘭追殺我吧。塗蘭身份太高,妖王都不敢與她大喘氣。而她說過,要取我的命,還要拿走我身上妖族的東西。”
“這裡面有個很有意思的事情,就是她追殺我時我在閉關,誰也不知道我的蹤迹。但她一直在修士界晃蕩,甚至抓我師尊逼我現身。很急迫啊。可我與她從未見過面,根本談不上仇恨。若說是為了我身上的東西,那更有意思了。若是我要一樣東西,一條人命,買殺手去殺去找就是了。是,她是買兇了,但她買的更多的是我的各種信息,怎麼看怎麼是非要找着我親自殺了我。而在魔域,決鬥前,我問過她幾句話,她表露出來的意思更是急于殺我,我都站在她面前了,她還是急不可待話都不多說一句。這麼匆匆忙忙嘔心瀝血,怎麼看也不像是自己私怨,反而像是領了命令,而且是一個對她很重要的人下達的命令。”
“能在妖域對大妖塗蘭下命令的人,好像隻有那位傳說中的大人吧。冒昧一句,塗蘭心悅大人吧?”
娑姈瞪着兩隻大眼,這家夥真是…太會猜了。
冷漠臉:“你還在妖域停留,不怕大人來殺你?”
“好,看來我是猜對了。”
娑姈一噎。
夜溪嘻嘻笑:“決鬥的時候,我觀察過塗蘭,見她有偶爾的黯然,能讓女子露出那樣神情的,隻有情郎。而女子大多喜愛比自己強的男人,塗蘭又是個自戀的人,自認隻有最強者才配她吧。那就隻有大人。”
娑姈不說話,塗蘭再自戀也自知配不上大人。
“塗蘭拿着佳人的畫像随便給異族異性看,我聽那倆說了,當時拿出畫像後塗蘭的态度不怎麼美好,可見她們關系也不美好。”
“那為什麼不美好呢?”
“那樣的佳人在前,長眼的男人都知道選擇哪個,那大人喜歡哪個呢?”
“那佳人是怎麼死的呢?”
“那大人與佳人的死有沒有關系呢?”
“那——”
“你閉嘴。”娑姈腦子裡一串那那那,一手擋在夜溪臉前:“關你什麼事!”
“好奇呀,八卦呀,不行嗎?”
“不行!”娑姈猛的站起,卻被自己親手設下的禁制頂了一腦袋。
夜溪哈哈大笑。
娑姈磨牙,指着她鼻子:“你一定知道什麼?說!你是不是知道她後人的消息?”
夜溪攤手。
娑姈冷笑:“還裝,今日你一進來一問她的事情我就肯定了,要知道我可是狐族,直覺一向準。”
夜溪一噎,女人的第六感,要死啦。
我就是不說。
“打一架呀,打赢了再說喽。”
娑姈看着半躺在椅子上的夜溪,恨得牙癢癢,這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嗎?不,分明是笃定她奈何不了她!
該死的,她還真奈何不了她!
哪怕塗蘭是大意了,但那麼短時間内強勢破了塗蘭離魂術并将她抹殺之人,自己啃也要磕掉牙。
而且——
揮手撤下禁制,娑姈轉身不再看她,冷冷道:“你走吧,我隻當你沒來過。”
“我不走。”
“你走!”
“我不走嘛~”
“你走!”
“不走!”
“...你還要幹嘛?”
“等塗蘭啊,我要徹底殺死她呀。”
“...那你等吧。”
一點兒同族愛都沒有。
夜溪追上娑姈大步離去的腳步:“哎哎哎,别走嘛,給我講講你和塗蘭的故事嘛,聽說你們相愛相殺呀,給我講講當初有多相愛呗。你的初戀熱戀黃昏戀,你喜不喜歡大人,他長得什麼樣兒,你喜歡什麼顔色…”
娑姈面無表情,若不是看在你可能知道點兒什麼的份上,老娘已經叫侍衛隊了好不好?
嘭——
夜溪摸上緊閉的房門,趴在上面:“閑着也是閑着,聊聊天嘛。”
屋裡娑姈摔袖子,煩死了。
夜溪就賴在了娑姈洞府,啃着靈果看那個叫做小心的小丫頭練鐵砂掌。
她還是有些看走眼,原來這鐵砂雖不是紅的卻是燒到滾燙。
小心一邊用靈力加熱鐵砂一邊在鐵砂裡捶啊捶。
夜溪不解:“你是狐族吧,不去吸收月華不修惑術練這個?小心你怎麼想的?”
小心看她一眼,眼裡全是崇拜:“我家老祖最讨厭塗蘭大人了,聽說你掐着塗蘭大人脖子摔打呢,老祖說你體術很厲害,我要學你。”
夜溪一噎,好吧,小丫頭的邏輯很清晰,因為她打敗了她家老祖的仇人,所以她就要學她。
原來還是她的緣故啊。
上前捏了捏少女線條柔美卻肌肉緊繃的小胳膊,夜溪道:“不若我帶你去體宗吧,你更适合走體修的路子。”
小心搖頭:“我要陪着老祖。”
夜溪:“你帶你家老祖一起去嘛。”
“老祖不會去的。”
“你勸她嘛。”
“老祖不會離開妖域的。”
“你勸她嘛。”
“我們是妖族。”
“你勸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