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那描繪不出顔色的光華委實濃郁霸道,隻是吞天極快的放了一絲絲進來,也充滿了整個鼎内。吞天一想,将鼎放得更大些,待放進來的光華被他們吸收幹淨,又放了一絲絲進來。
如此三次,光團們已經吃得飽飽再吃就要爆炸。
門主已經開始打坐,體内靈力飛速運轉,丹田邊緣隐隐有崩塌迹象。
這是要突破?!
現在還不行,壓住!
“這到底是什麼?太可怕了!”
“夜溪怎麼辦?她在外頭呢。”
“之前她不是說她有把握護住自己,應當沒事吧。”
夜溪沒事,就是快瘋了。
統共加上她和往外延伸三尺的範圍能讓無歸出現,無歸說要盡可能多的收集,在她聽來就是最好全收集了。
可這些光線的殺傷力巨大。
無歸已經變回本體,小小的身子趴在夜溪腦袋上,體外卻幻出一條小蟒的模樣,說小也不小,一圈盤一圈,把夜溪周邊三尺盤得滿滿的。
這是為了多吸收光華,也是為了保護夜溪。
變身的時候,手忙腳亂不小心讓一絲光華射到夜溪腳上,當即一隻腳丫子就那樣消融了。
宇宙之力!
夜溪吓得不行,這裡躲都沒得躲,分分鐘爆晶核的節奏啊。
病毒更是蜷縮在晶核裡不敢動,好在無歸盤着她竟把光華擋在了外頭。
夜溪當真是提着腦袋往光華最盛的地方跑。火寶和吞天跟在她後頭,光華太盛,他們有些承受不住,有無歸在前頭擋一擋,它們撿漏吸收正好。
火寶身子小,好藏。
可委屈了吞天。
吞天鼎放大了無數倍,能被無歸擋住多少?頃刻就被光華融掉一層皮,又長出一層來。吞天流着淚瘋狂煉化能量,一邊感念有這麼個大好時機讓他脫胎換骨更上一層樓,一邊祈禱無歸啊無歸趕緊都吃了啊。
隻一會兒,夜溪皺眉:“不行,這樣太慢。”
她感覺得到這些光華維持不了多長時間便會自動消失,也看出吸收了光華之後,無歸的龍形幻影越來越凝實。
無歸吃力道:“這裡不同于魔泉空間,我不能遠離你。”
魔泉空間不屬于倉禹界,因此天道找不到他,随便他遛彎兒。但這個傳承秘境卻是倉禹界的空間,天道的地盤。
夜溪一笑:“但我可以長啊。”
什麼?
咔嚓嚓,一根根白骨刺破皮肉瘋長起來,無歸一愣,忙将一隻爪子順着一根白骨往外伸了伸,沒事兒!能成!
大喜:“我也長了啊。”
幻影盤在夜溪頭上腳下身前身後左右兩側不停長出的白骨上,随着暴漲,眼睜睜變得比吞天鼎還要高還要大。長着長着,一對長角冒出來分了叉,嘴邊長出兩條長須,身上長出細細鱗片,肚子下蹬出四隻利爪。
火寶吞天眼珠子将要掉出來,我去!那是無歸原形!我艹!
事情大發了!
吞天死死扣緊吞天鼎的蓋子,絕不能讓裡頭的人看到!
兩隻對視一眼,均覺得脖子涼飕飕的。
龍啊!
龍!
火寶喃喃:“無歸說過他家在神界?”
吞天臉色從未有過的難看:“是。”
龍,修真界,仙界,神界,都有。但界面的不同,根本上決定了它們之間遠勝于天地的差别。若無歸是倉禹界土生土長,也就一妖獸土霸主,魚都能修成龍,這種龍拿去仙界都沒人願意當坐騎。
仙界的龍族,也是有區别的,最強的那一族,是領頭霸主的存在。
神界?
吞天無力道:“我沒資格知道神界的消息。”
但一隻神界的龍卻在修真界出生,還被天道追殺,呵呵,這後頭的故事不要太蔚為壯觀。
火寶直咽口水:“吞天,我突然覺得我的肩膀好稚嫩。”
吞天發木,突然覺得自己好沒檔次怎麼辦?
無暇理會兩隻的震驚複雜情緒,夜溪咬牙,眼裡閃過厲色,一不做二不休,咔咔咔,白骨吃了激素似的,長着長着就合攏成圈又合攏成球,竟把整個壁畫都包了起來。
無歸一時跟不上她的節奏,不少光華落在夜溪的白骨上,呲呲呲消融,但都被夜溪迅速補上。
無歸也立即加大身形擋住缺口。
一時間,白骨球外光華大減。
吞天一推火寶:“趕緊吃啊。”
不吃飽長本事,跟不上這兩隻啊。
兩隻飛竄在空間中,追着後繼無力的光華啃。
吞天鼎裡,光團子們懵:外頭究竟怎樣了啊?他們啥時候能出去啊?
門主緊緊咬着牙,不能突破,不能突破,還不能!
夜溪無歸與壁畫的光華陷入僵持,這一僵持,外頭的歲月就過了兩個月。
一劍門如常運行着。
朝辰已經歸來,得知師傅進了秘境還沒出來,點點頭帶着金丹弟子開始用藥劑。
果然沒有門主,一時半會兒的出不了什麼事。
終于把光華盡數吸收,幾乎凝實的幻影消失,無歸小腦袋從夜溪頭上軟哒哒的垂下,朦胧着小眼神看夜溪,話都沒力氣說了。
夜溪忙道:“知道了,你去睡吧。”
看眼睛都睜不開了,這次要睡很久吧。
打了個哈欠,無歸閉上眼,一頭紮進夜溪皮膚下,遊啊遊,恩,這裡很舒服,就在這裡睡吧。盤吧盤吧,沉沉睡去。
夜溪無語,真會找地方,她的心如今也就這點好了,能讓小東西窩舒服了睡覺。
不過,被小東西住裡頭,撐得滿滿的,感覺還挺不錯。
至少心肌不會萎縮啊。
無歸進去的一瞬間,雜樹林子似的白骨茬子呼啦嘩啦碎了一地,積得得有半米厚,碎渣渣。
後頭下棋的吞天和火寶飛過去,腦袋左右的瞧:“無歸呢?”
夜溪:“睡覺去了。”對着火寶指了指地上。
火寶放出火焰飛了一圈,地上的碎骨頭渣燒得灰都沒剩,幹淨如初。
夜溪看見了巨大的吞天鼎:“他們都在裡頭?”
吞天點頭。
“放出來吧。”
“好。”吞天頓了頓,提醒:“不能讓他們知道無歸的事。”
夜溪:“當然,知道無歸的隻有我們仨。”
吞天歎了聲,也不知道在歎什麼。
老祖宗們放出來,門主胡子都長了一截。
一邊問夜溪有沒有事,但也都看見人好端端的,一邊圍到重拼後的壁畫前。
“這是啥?”
“這是字還是符?”
“這有畫。”
“好像是一個人?在戰鬥?”
“畫太糙了,看不明白啊。這些點點圈圈的是啥?”
看來看去看不明白,還得夜溪解惑。
此時,火寶飛了回去,但吞天留了下來。
吞天鼎都給他們用了,裡頭有器靈也不稀奇。
夜溪也看不明白,就問吞天。
光團們看着吞天綠光齊閃。
被狼群包圍的吞天相當淡定:“我在仙魔大戰前就存在了,你們都是小輩。”
一句小輩把衆位老祖宗全壓下了。
“呵呵,您是長輩,請您解惑。”
一劍門的人不在意這些,人家揣的是一顆求知的心。
吞天看來看去,眉頭越皺越深,想起無歸之前說的那句話。
搖頭:“我也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