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燎帶着夜溪專揀着危險海域的海島找,不是太小就是太貧瘠,夜溪都不怎麼滿意。
當然會這樣,海域複雜,磁場就混亂,磁場一混亂,海島上能好?
不少海島邊沿不是黑漆漆就是灰白骨頭渣一層又一層。
王子燎不理解:“修士不是有陣法師嗎?你請幾個陣法師設陣法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陣法師都是一個知識系統的,有人能設就有人能破,哪有天然大陣來得安全。”夜溪忽然想到隐世家族,他們是不是也是用的天然大陣呢?
“你在海上有沒有遇到那種――有人住着避世不出的海島?”
王子燎:“沒有。”一臉的高貴冷豔:“很久很久很久之前有,我看過記載,有修士住在海島上,還想奴役海獸,被我們鲛族剿滅了。現在的海域,絕對沒有異族能長久居住,除非經過我族同意――就像你。”
說這話的時候,王子燎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冷漠與蔑視。
夜溪笑道:“好牛。你們鲛族是不同任何異族交好是吧?你和你爹怎麼想的?來,說說你們的心路曆程吧少年。”
王子燎:“先輩的慘痛教訓告訴我們:除了鲛族,所有異族都是言而無信唯利是圖的狡詐小人。”
我去,鲛族的先輩們是被所有的人妖魔等等給背叛了?
“請問,你們鲛族做了什麼?”真的不用反思一下自己嗎?
王子燎忽然不說話,定定看着夜溪,兩輪墨綠色的眼眸流轉着淡淡光華,夜溪忽然間就不自在,感覺自己有些…肮髒。
“并不是多的人就代表了正确。”王子燎似乎看透夜溪想法,淡淡道:“是鲛族太優秀,他們想分刮鲛族的好處徹底滅絕鲛族。”
吞天默默傳音:“鲛人,能直接煉成丹藥,既助修為增長,還能強大神魂,他們的血、淚、鱗片、肉、骨骼,能入藥,能煉器,能美顔,能延壽…而鲛族修煉可謂得天獨厚又有直擊神魂的天賦很難對付,所以…”
簡直就是一顆顆行走的丹精靈,誰不想吃幾顆?同時又是強大的對手明晃晃的靶子,就被人群起而攻之了。
夜溪為自己方才的慣性思維感到臉紅,人家分明就是璧,罪的是不懷好意的異族人。
“對不起,我不該那樣想。”夜溪非常誠懇的道歉。
王子燎好一會兒才恢複原來表情,輕笑道:“沒關系,若我是那些低劣的種族,也會對着如此美好如此完美的鲛族垂涎三尺的。”
夜溪:“...”
“你們就沒想着改變自己嗎?比如,嗯,嗯,不讓自己那麼――光彩奪目?”
王子燎:“錯的又不是我們,為什麼要改?”
夜溪:“...好吧,那你們可以殺盡天下異族。”
王子燎:“打打殺殺是武夫行為。”
夜溪:“...”
無歸上線:“鲛族是腦子有病吧?不打殺了敵人,他們就算出了倉禹界又如何?”
吞天:“在仙界的海域裡引吭高歌?”
火寶:“所以,我最讨厭這些水裡的生靈,跟沒腦子似的。”腦子裡全是水。
要他遇見有什麼跟自己作對,一把火燒成灰再說。
夜溪覺得,可能是自己境界還不到,理解不了人家的高尚品德。
吞天:“他們也不是全然沒有抵抗手段,不提他們自身的實力,若想得到鲛人的肉或者血什麼的,必須要那個鲛人神識清醒下心甘情願主動給出來才行,不然,得到了也會變成毒,無法解的劇毒,或者是殘酷的詛咒。比如,廚小二他祖宗廚女。”
當初廚女即便沒有被發現而是趁着被她情迷了的鲛人昏死成功割了他的肉也沒用,因為那不是鲛人清醒時甘願給她的。
最後,找到一處海島,讓夜溪萬分滿意。
那是一片漩渦遍布海面的黑色水域裡,磁場混亂的能逼瘋傻子,不管是鳥啊蜂的還是修士什麼,隻要一沾混亂磁場的邊兒,就會失去方向撞進漩渦。且越往裡走,海面上黑霧愈濃,霧氣有毒。
王子燎說,外圍的漩渦卷入的魚蝦海獸的屍體從海底浮到裡頭海面上,和海藻海草一起腐爛,長年累月就形成了這高達幾百米的有毒霧氣。
他能發現這裡,還是一隻鑽在海底泥裡生活的海蟲子告訴他的。
王子燎帶着夜溪沉到海底,海底全是亂石,長的海藻都無法在這裡的亂流中生長,隻亂石表面艱難的生長着一層薄薄的海苔。兩人在亂石堆砌的縫隙裡鑽來鑽去,夜溪感覺是一直向下的,最後到了漆黑的一個地洞裡才往上遊,遊了許久,才冒出水面。
嘩啦,夜溪伸出頭來,使勁兒的呼吸。雖然她不需要呼吸,潛的深度也不是太深,但下頭磁場實在太混亂,硬是讓她覺得頭暈眼花透不過氣兇口各種沉悶,一出水面趕緊深呼吸,檢查兇腔有沒有被壓塌。
“我好難受呀。”
王子燎面色也有些不好,深深吸了一口:“所以,我來過一次就再沒來過。”
夜溪看着眼前,這裡正好在黑色海霧的内側邊緣,裡頭的海水越往裡慢慢平靜下來,也漸漸澄澈下來,在水裡轉過身,夜溪看見一座海島,睜大了眼。
“我去,好…想不到。”
外頭那個德性,想不到裡頭的海島竟是唯美安靜。
真安靜啊。
夜溪走在島上:“沒活物?”
王子燎:“...”
此刻,他還是懵着的,并且他還想繼續懵下去。
本來,他上不了島嘛,這裡也沒見個小河小溪什麼的通到島上去,他就讓夜溪自己去。
可夜溪這貨二話不說扛起他就走,真的是扛,王子燎的小細腰就卡在夜溪肩頭上。魚尾巴在前頭被夜溪一隻胳膊抱着,他趴着頭和背目光發直看着夜溪扭動的屁股…下面的地面。
地面?
地面!
好久之後――
“啊啊啊――我怎麼上來了?!”
夜溪右胳膊抱着魚尾巴,很滑,她得使點兒勁兒。被王子燎嚎得吓了一跳,左手啪的落在被鱗片覆蓋貌似臀的位置。
“廢話,我抱你上來的。”
“啊啊啊――我上――陸地了――啊,不對,什麼抱,明明是扛。啊――我竟上岸了!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啊啊啊――”
啪――又是一巴掌。
“你給我安靜點兒。這裡怎麼沒活物?”夜溪感覺到肩頭上的光滑小腹還緊緊繃着,估計這貨還沒鎮定下來,不指望他了,喊了聲:“吞天,火寶,出來幫忙。”
沒人回應。
夜溪又喊了嗓子。
還是沒人應。
怎麼回事?
吞天、火寶:大當家,二當家從你抱着這條魚妖開始已經黑化,怨氣滔天,小的們不敢動。能不能把您肩頭那炸藥包麻溜利兒的丢出去?
夜溪站住腳:“造反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