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尾輕扯嘴角,大有深意:“你怎麼知道。”
蕭寶寶面上内心一派淡然:“你是在笑?”
伏尾默,他的情緒表達這麼讓人捉摸不定嗎?
伏尾活動了下手腕:“打一架吧,打赢我,吞天還你,反正他本來就是你的。”
蕭寶寶眼角一跳,什麼叫做本來就是我的?
茶爺開口:“你幾歲,他才幾歲?有本事他們小的全上,你不要逃。”
伏尾看他一眼:“你怎不說你與我打?”
茶爺嗤笑了聲,難得你們窩裡鬥呢。
這時蕭寶寶道:“打便打,怎麼打不是你說了算的,吞天我們是一定要帶走的。”
無歸鳳屠一揮手,心中無限猜測的小夥子們包圍上去,還有他們自己一行人,除了茶爺,全上。
一時間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的白的灰的,金木水火土,風雷電,時間空間,嗖嗖嗖夾着嗡嗡嗡,全朝伏尾招呼過去。
打架的最爽境界是什麼?
當然是群毆對單打。
尤其是在這單遠勝于他們任何一個但堪堪勝不過他們加起來的時候。
那是一種很惡劣的愉悅,我赢了,有點點不光彩,但這點點不光彩讓我更爽了。
當無關法則和規矩的時候,大約人人都喜歡做些無傷大雅的“壞”事吧。
伏尾才待要與蕭寶寶說“你當初若有如今不要臉也不會敗得那樣慘”,可惜嘴唇才一動,就被四面八方的攻擊掩埋。
艱難的應對。
擦,竟直接撥動法則鍊對付他,這是生怕他不死啊。
擦擦,還有個唱歌的?!
擦擦擦,哪裡來的蟲子長得真惡心!
伏尾在攻擊的縫隙裡認真看,如果這些人全站在末始一邊...
一個分神,嘭,後腰挨了一記,是龍族的某一個用空間術偷襲。
支撐了一會兒,伏尾果斷一個閃身退出包圍圈。
衆人懵,他怎麼跑出去的?明明這方空間鎖了又鎖。
一旁觀戰的茶爺搖頭,就是這樣,這個伏尾太會逃,打得過他的人多了去,可能抓着他的人沒有,真真氣死個人。
蕭寶寶喊:“你别跑,你輸了。”
伏尾深深看他一眼:“好。”
蕭寶寶一愣,好?好什麼?什麼好?
伏尾把吞天親自送來了。
暗族不樂意。
伏尾道:“不放人怎麼辦?你們全死光了讓他當光杆司令?左右他回去也是在那個人身邊。”
暗族心不甘,養了這麼幾萬年,屁事都沒幹成。
但,的确不想因此滅族,來日方長。
于是吞天就這樣回到自己人手上,伏尾示意蕭寶寶自己一個人來接。
一看就有問題。
蕭寶寶坦蕩蕩,有什麼問題?大不了把自己擄去?
伏尾沒有擄他,将吞天給了他,并一起塞了個東西過來。
一個很大的長條袋子。
蕭寶寶心一跳。
伏尾沒藏着掖着:“你的一截小腿。”
所有人都聽見了。
蕭寶寶回頭望了望,扭回頭問他:“你從誰家得來的?”
“本就在我這。”伏尾淡淡:“末始注定回歸,你不收也早晚會聚在一起找上你。”
蕭寶寶沒有拒收的意思,拿過來捆自己腰間,垂到腳跟還靠下。
伏尾看得無語,再把吞天一遞,揮了揮手消失了。
蕭寶寶抱着吞天往回一轉,呼啦被包圍。
一張張興奮的臉。
“你是末始?”
“那個妄圖滅神的末始?”
“你真那麼厲害?”
“給咱看看呀。”
蕭寶寶木然:“你們不該把我抓進大牢打進地獄?”
一個個的看猴兒呢?
小夥子們嘻嘻哈哈:“無歸鳳屠都淡定的很呢,可見你不全然是那個魔頭,轉世?還沒清醒?對啊,是該趁你弱要你命啊。”
沒個正行。
火寶艱難的擠進來,解開包着吞天的大氅,嘩的眼淚流下,濺起一串串火花。
隻見吞天已經瘦成骷髅,頭皮上頭發幹枯掉落的隻剩淺淺一層,完全看不出往日的一分模樣。
“嗚嗚,你竟是謝頂嗎?”
衆:“...”
重點是這個嗎?
蒼枝上前來檢查,松了口氣,安慰火寶:“沒關系的,解了咒一下子就好了,解咒還需下咒人,去我家。”
無歸鳳屠請自家兄弟先行歸家,衆人立時唉聲一片,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沒玩夠呢。
有個跟茶爺比較熟的,抱着他的胳膊:“茶爺,給我們個機會孝敬您,也為神界的繁榮安定貢獻我們一份微薄之力,咱們繼續去剿暗族呀。”
茶爺心道,可拉倒吧,暗族另有他用,被你們一下子清理幹淨,别人怎麼辦?
好說歹說把人給攆走,自己轉身去看蕭寶寶腰上的大袋子。
一行向巫族飛去,沒了愛鬧的百人團,他們換了一艘大的畫舫,衆人聚在中間的大廳裡,便是吞天,也被放在廳裡的軟榻上,感受離開了數萬年的團隊氛圍。
蕭寶寶将袋子解下,打開,倒。
一條腿倒在地闆上,确切的說,這隻是一條小腿的一部分。
鳳屠撿起來,敲了敲,贊歎:“比玉白,比金堅,這末始的神軀是用什麼做的?”
衆人便看茶爺,請解惑。
茶爺道:“不知道,原本末始也隻是神界中一個普通的神,但自從在虛空中得了機緣後――無人可知其底細。”
鳳屠笑道:“還有您不知道的?”
茶爺往上指了指:“我隻是神界的茶爺。”
神界之外,心有餘而力不足。
鳳屠上嘴一咬,咯嘣硌了牙。
衆人黑線,仿佛看見了夜溪。
蕭寶寶拿了兩條精緻的黑繩出來,一根拴住一邊,往頂上望了望,找了個合适的位置,釘上兩根透骨釘,再将繩子另一端分别往上一系。
“行了,玩去吧。”
秋千,能玩一萬年的那種。
孩子們噢噢叫着搶着往上踩,明慈們也過去幫着推。
茶爺無語:“這個是玩的?”
蕭寶寶拍去手上不存在的灰塵:“不然還有什麼用?”
除非其他部件也回來,不然還不如就這樣給孩子玩呢,也不算浪費。
茶爺心情發木,不再說話,自己挑揀着屋子去歇息。
“到了巫族再叫我,我正好有事。”
衆人點了點頭,開始圍觀吞天,天呐,這幅鬼德行,不是在場衆人眼睛銳利,真以為是圓寂了呢。
金鋒很“貼心”的将他此時的模樣一毫不差錄下來。
喜滋滋:“給我姐看,跟個鬼似的。”
無歸搞不懂他的點,跟個鬼似的有什麼好看的?
到了察察汀,那長老見他們終于把人帶過來解咒,也松了一口氣。
“我壓力大呀,你們也沒個誰來問一聲,我也不方便去找你們,再晚個一二百年,人真的會死的。你們可算來了。”
原本心大的火寶一下子跳起來,仿佛又回到吞天剛被偷走那個時候,急得不行:“快解咒快解咒呀。哎呀呀,你不早說。”
“我正琢磨去找你們呢。”
“哎呀呀,不要廢話了,趕緊的吧。”
一番忙活,吞天幽幽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