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你是人嗎
第185章你是人嗎
“你不去誰去,難道要我去?”君洛汐早在之前就發現了,在這個幻境裡,她的修為都成了浮雲,根本就施展不出來。
換句話說,她在這裡就是一個普通人。
光是從濃霧中走出來,基本就耗光了她的體力,這時候腰酸腿軟,急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雪幽見她瞪眼,自知理虧,也不敢還嘴。
撇了撇嘴,妥協道:“好吧,我去就我去。你會做什麼?我要吃……”
“你沒有點菜的權利。”
君洛汐打斷了他,上下打量着他那瘦弱的小身闆,“等你能獵到獵物再說。”
“哼,少瞧不起人!”
雪幽瞪大了雙眼,看上去奶兇奶兇的。
君洛汐根本不怵,幽幽地道:“你是人嗎?”很顯然,不是。
雪幽:“……”
好吧,他确實不是人。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從這個女人的嘴裡說出來讓他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好像有什麼哽在喉嚨裡,噎得慌。
隻得洩憤般地跺了跺腳,化成雪貂本體朝着森林深處跑去。
算起來,這還是君洛汐第一次清楚地看到他的本體。
之前隔着玉精,看得不是特别清晰。這時候才發現,雪幽的本體非常地漂亮。
尤其在陽光下,雪白的皮毛鍍着一層金光,分外耀眼。
少頃,等到雪幽的身影消失,君洛汐便開始在附近拾起了木柴。走着走着,發現前方竟然有一棵不知名的果樹。
果子是金黃色的,看起來十分地誘人。
正當她準備伸手去摘的時候,心裡突然一慌,就見一條青色的小蛇從葉片後面探出了頭。
不知為什麼,她忽然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斬龍澗。
地宮之内。
夜冥樓被粗大的藤條甩中的同時,幽紫色的火焰精準地扔進了鬼墓藤的血盆大口之中。
他“噗”地噴出一口鮮血,踉跄着退後了幾步,冷眼看着鬼墓藤的本體葬身在了火海之中。
旁邊,溫靈兒哭得小臉上滿是淚痕,望着渾身染滿了鮮血,斜靠在牆邊的琅晅,擔憂地想要去伸手扶他。
可是他身上的傷口實在是太多了,她根本不敢碰他。
這些天,若不是靠着琅晅,他們估計早就死了。
但是,為了救他們,琅晅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身上那一個又一個的傷口,層層疊疊,猙獰不堪,她隻是看着都覺得疼。
她知道,他是在用自己的命保護他們。
這時,琅晅渾身顫抖得越來越厲害,終于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溫靈兒驚呼一聲,驚動了不遠處的夜冥霄等人,所有人都往這邊走來。
夜冥樓給厲昀使了個眼色,讓他架着琅晅,自己在前面探路,“這裡不能久留,先跟我走。”
“七哥,你沒事吧?”
夜冥霄見他受了傷,下意識地往自己的儲物戒指上摸去。
摸上去才想起來,他們身上的丹藥早就用完了。
要不是七哥和厲昀他們來得及時,說不定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夜冥樓聞言搖搖頭,他來的時候,準備了不少的丹藥。除此之外,還有之前汐兒送給他防身的丹藥,他一直都沒舍得吃。
不過現在情況特殊,也就顧不上那麼多了。
自己先吃了一顆丹藥,然後将剩下的交給夜冥霄,“分下去,剩下的你留着防身。”
“好。”
夜冥霄将丹藥給了幾個受了重傷的兄弟,然後将剩下的丹藥裝了幾個小瓶,分别交給了溫靈兒和司馬馨月等人,一人一瓶。
他自己身上隻有一些輕傷,根本用不着丹藥。
把丹藥分完後,對司馬馨月道:“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先給那小子看看。流了那麼多血,就算是血族也頂不住。”
他發現,那小子身上的傷口已經不能自行愈合了。
就算他不懂醫術,也知道他這是傷到了根本。
司馬馨月點點頭,心裡還有些後怕。
揪着他的袖子,低聲道:“冥霄,我……”
“怎麼了?你不會是害怕了吧?”夜冥霄笑笑,伸手捏捏她的臉,“别害怕,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得相信我七哥啊。既然他能找到這裡,肯定能帶我們出去,放心吧。來,别繃着臉了,笑一個。”
“……”
司馬馨月沒想到夜冥霄會捏她的臉,臉上一熱,頓時紅了個透。
幸好這個地宮裡光線暗,倒是不怕别人看出來。
可她自己卻是知道的,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倒是把之前的害怕給忘到了腦後。
一個沒憋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夜冥霄見她笑了,暗暗松了口氣。其實剛剛不隻是司馬馨月,就連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直到這會兒,他的手指還有點兒酥酥麻麻的。
好在,沒有别人注意到他們。
隻是,這處地宮确實非常詭異。先不說那在外面已經絕迹的鬼墓藤,就說它本身會移動這一點,也夠吓人的。
七哥能夠找到他們,純屬僥幸。
可進來容易出去難,想要原路返回是肯定行不通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一直往前走。
不過,他們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就算是苦中作樂,也得打起精神來。
要不然,還沒找到出路,他們可能就堅持不下去了。
須臾,等到走進第二處宮殿,夜冥樓讓衆人留在原地休息,他自己一個人去前面探路了。
空蕩蕩的宮殿裡,閃爍着昏暗的火光,顯得尤為陰森。
但對于剛剛經曆過一場生死之戰的衆人來說,能有個地方休息就很難得了。
然而,一衆人靠坐在牆邊,誰都沒有心情說話。
司馬馨月一直擔心着琅晅的情況,見衆人休息了,就走上前準備給他診脈。
誰知還沒等她靠近,琅晅倏地睜開了雙眼。
一雙血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望着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盯着自己的獵物,殘暴嗜血。
司馬馨月吓得倒退了幾步,差點兒摔在地上。
溫靈兒借着火光,見她神色驚恐,關切道:“馨月姐姐,你怎麼了?”
“沒事。”
興許是她看錯了吧?
這個時候,琅晅的眸光已經恢複正常了,隻是看上去有些虛弱。
她覺得一定是她眼花看錯了,走上前給琅晅診了診脈,掏出一枚丹藥道:“你先服下去,讓傷口可以結痂。”
“馨月姐姐,他傷得這麼重,接下來可怎麼辦啊?”
溫靈兒知道,琅晅的傷勢太重,一枚丹藥隻能讓傷口結痂,卻醫不好他。
他之前流了太多的血,不能給他補血的話,他會越來越虛弱。
關于這一點,司馬馨月也知道。
夜冥霄也是清楚的。
血族的人,雖然自愈力非常地強,但對于血的需求也很大。
在這種條件下,除非他們中有人願意給他吸血,否則的話,對他的傷勢沒有多大幫助。
這幾天,他們朝夕相處。他發現琅晅身上的氣息變化很大,身體特征也越來越接近血族。雖然他沒說什麼,卻知道他和從前不一樣了。
那種變化,并不是普通的血脈覺醒。
即使他不願意往壞處想,可事實卻不容樂觀。
“我沒事。把我放在這裡,你們走吧。”琅晅已經越來越控制不住對血的渴望了,尤其是在他重傷之後,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他不想讓他們看到他醜陋的一面,尤其不想讓靈兒看到。
反正他很快就會變成他們厭惡的血族了,他們早晚都會抛棄他的,說不定還會想方設法殺了他。
與其走到那一步,他甯願留在這裡自生自滅。
溫靈兒聽到他的話,心裡一疼。走到他的身邊,蹲下身望着他道:“我們是一起來的,自然要一起走。況且你受傷都是因為我們,我們怎麼可能抛下你不管呢?不許再說這種話,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