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這輩子跟定你了

　　夜冥霄絞盡腦汁地想理由，還沒等他想好，司馬馨月就擡手摘下了面紗，走到他面前道：“你可還記得我？”

　　“你是？”

　　夜冥霄愣了愣，實在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她。

　　見狀，司馬馨月大受打擊。

　　她眼眶微紅，淚珠盈盈，傷心失落地道：“原來，你已經把我忘了？”

　　“诶？你别哭啊。咱們有話好好說，别哭行不行？”

　　夜冥霄想要安慰她，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一時間手足無措，隻能站在那兒幹着急。

　　司馬馨月被他那驚慌失措的模樣逗得破涕為笑，一邊拭淚一邊道：“你可以忘了我，但我沒有一刻忘記過你。你可還記得，半年前在一處山道上救過幾個出外曆練的學院學子？”

　　“半年前？”夜冥霄使勁回想了一下，模棱兩可地點點頭，“好像是有那麼回事。”

　　“那日，我們路遇山賊，如果不是你仗義相救，殺了那些山賊，我恐怕早已變成一具枯骨了。”

　　司馬馨月說到這兒頓了頓，擡起雙眼看着夜冥霄，瞳眸中盈滿了深情。

　　她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他，半響後繼續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願意以身相許，用一生的時間來報答你。”

　　“啊？”

　　夜冥霄傻眼了，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以身相許？

　　他能拒絕嗎？

　　使勁咽了口口水，他讪笑了兩聲，道：“那個，司馬姑娘，報恩的事我看就算了吧，好不好？其實我真的沒做什麼，以身相許太嚴重了，我……”

　　“你不願意？”

　　司馬馨月緊張地凝視着他，問道：“可是我有什麼地方不好？你不滿意？”

　　“不不不，你挺好的，真的。是我不好，是我的問題。”

　　夜冥霄連連擺手，懊惱地搔了搔後腦勺，“哎呀，其實是我這個人自由散漫慣了，還沒做好娶妻生子的準備，你這麼跟着我太委屈了。”

　　“不委屈。”

　　司馬馨月一把抓住他的手，緊緊握住道：“隻要你願意娶我，天涯海角我也跟你走。”

　　話落，見夜冥霄還是一臉為難，急切地問道：“還是說，你已經有了心上人？”

　　“啊？沒有。”

　　夜冥霄下意識地搖頭，結果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自己說沒有，豈不是給了她粘上來的機會？

　　頓了頓，一邊抽回手一邊觀察着她的神色問道：“如果我說已經有了心上人，你是不是就不會選擇我了？”

　　“不，隻要你還沒有成親，我就不會放棄！”

　　司馬馨月再次抓住他的手，揚高聲音道：“除非你立刻就把你的娘子帶到我面前，否則别想再抛下我一個人離開。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決定了，今後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這輩子跟定你了！”

　　“什麼？”夜冥霄瞪大雙眼，哭笑不得地道：“你這是要賴上我了不成？”

　　“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司馬馨月毫不扭捏地點點頭，對守在門外的丫環道：“歡兒，你現下就回去告訴老爺，就說小姐我已經有了心悅之人了。”

　　“诶，别啊！”

　　夜冥霄想要阻止，司馬馨月一把拉住他，“我告訴你，我司馬馨月從來都是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說了會跟着你，你就休想甩掉我！”

　　“……”

　　聞言，夜冥霄徹底無語了。

　　心說，這叫什麼事兒啊。

　　明明是想上來跟她說清楚的，誰知道還擺不脫了。

　　難道真的被他那個嫂子一語成谶，要帶個媳婦回去？

　　一想到那個畫面，夜冥霄就渾身一抖，打了個寒顫。

　　不行！

　　不能就這麼妥協，他得想辦法脫身。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直到第二天啟程，他也沒能甩掉司馬馨月，還是讓她跟着一起上了路。

　　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夜冥霄特别的不習慣。

　　怏怏地騎馬前行，不死心地勸道：“姑奶奶，你能不能别再跟着我了？你說你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司馬家又是世家大族，要什麼樣的夫婿找不到，為什麼偏偏這麼想不開，非要跟着我呢？”

　　“既然你覺得我哪裡都好，為什麼不願意娶我？”司馬馨月又把話題繞了回去，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夜冥霄：“……”

　　馬車裡，君洛汐聽着外面的對話，詢問夜冥樓，“你覺得那個司馬姑娘怎麼樣？”

　　“我覺得怎樣并不重要，要看她和冥霄的緣分。不過冥霄的年紀也不小了，是到了該娶妻生子的時候了。之前一直也沒怎麼管過他，是我這個做兄長的疏忽了，現下他有了嫂子，隻能麻煩你這個做嫂子的為他把把關了。”

　　夜冥樓說得漫不經心，看着君洛汐的眼神卻是意味深長。

　　君洛汐嘴角微抽，沒有理他。

　　這時，君小陌插嘴道：“那個漂亮姐姐喜歡夜叔叔嗎？她是不是要成為小陌的嬸嬸了？”

　　“小陌喜歡她嗎？”君洛汐笑看着兒子。

　　君小陌歪着小腦袋思索了一陣，最終點點頭，“喜歡。她之前誇獎小陌聰明可愛，說明她很有眼光。”

　　“噗嗤。”

　　君洛汐被兒子的話逗笑了，剛要說話，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商不二撩開車簾上了馬車。

　　見他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君洛汐挑了挑眉，斜斜地睨着他，“有事？”

　　“嘿嘿，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你們也知道，我先前被人追殺的事。騎馬的話目标太大，能不能讓我跟你們共乘一輛馬車？”商不二搓了搓手，赧然一笑，笑容怎麼看都有些猥瑣。

　　君洛汐自然不想有人打擾他們，啧啧開口，“商公子好歹也是缈雲齋的當家，跟我們坐一輛馬車實在太委屈你了。”

　　話落，仿佛意識到了什麼，陡然瞪大雙眼，“難道說，商公子囊中羞澀，連馬車也買不起了？如果是的話，我倒是可以先借你點兒銀子。”

　　“咳咳，不用了。”商不二臉頰抽搐，差點兒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

　　再觀夜冥樓，一句廢話沒有，直接氣場全開，神色隽冷深沉。

　　幽幽地注視着對面的商不二，眸光晦暗不明。直盯得他再也承受不住，麻溜兒的滾下馬車去騎馬為止。

　　如此這般，隊伍中因為多了司馬馨月和商不二的關系，一路都是熱熱鬧鬧的，就這麼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