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已經猜出來了，不是嗎？

　　“沒錯，那天晚上她找了我。”

　　莫曦斐聽到我的回答，眸子裡染上一層愠怒。

　　他平時是一個不善表達情緒的人，臉上總是讓人看不出他的心中所想，很少有這樣情緒外露，直接表現出憤怒的時候。

　　“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莫曦斐的身體和我的身體緊緊的挨着，我甚至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你……你和她真的在一起過嗎？她……她……她還懷過你的孩子？”我無比艱難的說出口。

　　莫曦斐聽到了我的問話，目光直視着我。

　　“你這些天不聯系我，就是在想這個？”

　　莫曦斐說”這些”兩個字的時候，我感覺他說出來并不你們沉重，好似并不是多大的事似的。

　　可這不算大事兒還什麼算事兒，生離死别嗎？

　　“難道這些我不該想嗎？”我不能理解的看着他。

　　在我的三觀裡，如果一個女人肯為一個男人生孩子，那麼這個女人無疑對這個男人是深愛的。

　　莫曦斐的目光就那麼看着我，“難道你期望我從前是一張白紙？”莫曦斐的語言中帶着迷惑，而他的思維邏輯顯然沒有和我的思維邏輯在一個面上。

　　我看着他不解的眼神，我不是要求它是一張白紙，我自己都不是一張白紙，又怎麼可能這樣的要求他。

　　“我沒有。”

　　“那你到底在介意什麼？蘇瑾郁！我記得我以前對你說過，我和季媛溪之間不會再有任何事，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前幾天我還想過要帶你去見我的家人，甚至公開我們的關系，難道我對你的承諾比那些從前的事重要嗎？你告訴我！”

　　莫曦斐的語氣冷凝，空氣都好似在周圍凝固。

　　我感覺到，他生氣了，他火了。

　　“莫曦斐，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乎的不是你是不是一張白紙，我在乎的不是你和她的過去，更不是你的承諾不如她說的那些話重要，而我在乎的是你到底有沒有愛過她。”

　　我朝着莫曦斐嘶吼到，眼淚不争氣的流了下來。

　　“我不是在意你和誰有過過去，我自己都不是一張白紙，憑什麼要求你是一張白紙，哪怕就在幾天前，你告訴我你還有其他的女人，我都不會覺得奇怪，可是那個女人懷過你的孩子，那個女人在你最艱難的時候陪伴在你的身邊，那個女人陪你走過那一段最純真的歲月，我妒忌，我害怕，我擔心，我膽怯，我妒忌她擁有過你，我害怕你還愛着他，我擔心你們重新在一起，她說你一直幫住她的事業，因為她打掉了你們的孩子，你無法原諒她，我對我們的感情膽怯了！我膽怯哪一天我一睜眼，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你忽然從我的生命裡消失。”

　　我越說，情緒越激動，我越說，眼淚流的越多我根本顧不得我的形象，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

　　莫曦斐看着我眼中的眼淚，剛剛目光中的怒意一下子消退。

　　莫曦斐的大手擦着我眼中流下的眼淚，可是他越擦我的眼淚掉的越多，掉的越快，止都止不住。

　　嗚嗚嗚……

　　整個屋子裡面都是我的哭泣聲。

　　莫曦斐的大手忽然按下我的頭，将我的頭埋在他的兇口。

　　我趴在他的懷中，雙手揪着他兇前的外套，聽着他的心跳，大聲的哭着。

　　我哭勢洶洶，他的外套被我揪的滿是褶皺，淚水很快浸濕了他的兇口。

　　我哭的鼻涕眼淚一起往他的高檔襯衫上抹着。

　　“嗚嗚嗚……”

　　漸漸的，我從最開始的嚎嚎大哭變成在他的懷中小聲啜泣，最後在由小聲啜泣變成了趴在他兇口抽噎。

　　莫曦斐始終抱着我，兇口起伏。

　　我哭的眼淚都快流幹了，我才從他的兇口提起頭來。

　　“莫曦斐，你現在還愛她嗎？你到底有沒有因為她的緣故而這樣對我，有人說我長得和她的眼睛有點像，她失去過一個孩子，而我也失去過一個孩子，莫曦斐，你是因為這些才在最開始遇到我的時候幫助我的嗎？你是因為我長的和她有點像在我的身上找到了她的影子嗎？”

　　我眨着淚眼，莫曦斐聽到我的問話，低下頭，四目相對，他的眸子竟然有些紅，眼角有些濕……

　　他哭了嗎？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他的淚是為了誰？

　　我連喘息的聲音都不敢太大，生怕錯過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

　　“蘇瑾郁，我說過了，我不愛她，我不知道她和你說了什麼，但是事情肯定不像是她說的那樣，不過我承認在知道那個孩子沒了的時候，我是非常生氣的，因為我的經曆，我從小和我媽相依為命，非常不易，我曾經說過，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孩子在承受苦難，可是……

　　可是那個孩子卻連降生的機會都沒有，但我幫她，則是因為我對那個孩子的愧疚，當時追求她的人很多，其實我們并沒有真的在一起過，隻是在畢業的那天我喝多了，才出了那件堂皇的事，這回你聽懂了嗎？”

　　任誰在說起自己難堪過去的時候，都不會太好過，不管是好是壞，痛苦，開心，難過，都是自己的經曆。

　　可是有些事既然說了，傷疤既然揭開了，就一次性問個清楚吧。

　　我看着莫曦斐發紅的眸子，“莫曦斐，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那個孩子還在的話，如果當年季媛溪沒有打掉那個孩子，你……你會娶她嗎；”

　　其實聽他說了那麼多，我心中似乎已經知道了答案，可是我卻還是想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