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辰這麼說,不僅陳新,就連黃局長、蔣冰和兩位年長的警員在内,都是吃驚不已,他們沒有想到,王辰居然會這樣回答。
陳新的這些思路,已經算是将案件的方方面面都考慮進去了,就算再這麼絞盡腦汁,也不可能想出更加完善的方案了。
但是王辰居然想要指出這麼完善的方案中一絲漏洞,如果不是他在别處獲得了更多的案件信息,那麼就是純屬搗亂了。
“好啊,王辰,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江甯城市英雄,到底有多少能耐。”陳新說着雙手抱兇,并自信地朝着王辰笑了笑。
蔣冰這會兒也拉了拉王辰的衣服,輕聲說道:“喂,你不要逞強啊,這裡可不是胡言亂語的地方,要是真說不好,以後你要還想參與飛鷹幫事件并且得到一手資料,可不是這麼簡單了。”
王辰微微一笑,推開了蔣冰抓着的手,并對着那陳新說道:“陳警官,要是我真說出了這其中的漏洞,是不是可以按照之前的約定,讓我參與案件了?”
“哼,我像是說話不算話的人嗎?”陳新一臉輕蔑地說道。
王辰點了點頭,道:“好,那既然這樣,我就稍微說兩句了,陳警官你一共說了案件的三條思路,這三條思路雖說将案件的各方面的信息都落于了實踐之中,但是卻不盡完善,一看就是經驗不足之人想的。”
這一句經驗不足,說的就是陳新,隻見那陳新頓時被這句嘲諷的話給氣得臉色有些漲紅,他指着王辰的兇口說道:“王辰,你要是說不出這三點的漏洞,就給我立馬滾出警局!”
“陳新!”一位年長的警員站起來制止陳新這有些失禮的談話,不過他對王辰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看,畢竟王辰雖然暗嘲陳新,但是陳新是京城的警員,說陳新沒有經驗,也就是說京城警員沒有經驗。
“王辰先生,繼續說吧。”
“好。”王辰微微一笑,“我就一條一條說吧,這陳警官提出來的第一條,說的是将那片找到飛鷹幫餘黨的樹林大範圍搜查,以查出飛鷹幫所有的餘黨和囤積的炸藥儲量。”
“這有什麼問題!”陳新咬牙說道。
“這問題可就大了,陳警官,飛鷹幫可不是普通的街頭小混混,他們可以說是江甯市目前最有組織有實力的犯罪團夥了,這樣的團夥,他們非法囤積的武器有多少,你心裡難道不清楚嗎?”
“你還怕他們拿着那些武器襲警?”
“三天前的襲警事件,難道你忘了嗎?”
王辰的一番話,讓得陳新一時語塞。
“現在飛鷹幫大勢已去,剩餘的飛鷹幫餘黨既然敢露面,就必定做好了拼命的準備,與這樣危險的組織正面沖突,你是想害死多少警員?”
王辰句句紮心,他知道陳新也是為了案件盡快破除,并沒有要害死警員的意思,但是如果真按照陳新的指示去那麼做的話,意外受傷甚至犧牲都在所難免。
那陳新被說得臉色通紅,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而京城來的另外兩名年長的警員,則個個面色沉重,看向王辰的眼神也有些生氣起來。
黃局長在旁邊看着,忍不住搖頭想道:“王辰啊王辰,你雖然說得全對,但出警行動,哪兒有什麼絕對萬無一失的事情,你用這點來說事,實在有些雞蛋裡挑骨頭的意思。”
果然,其中一名剛剛就已經站起來的年長警員說道:“王先生,你要這樣挑毛病就沒意思了,要是照這個思路,那麼這世界上的案件全都不用查了,就連上門的小偷搏鬥起來都有可能誤傷警員,你這……”
“警官别着急啊,我話可還沒講完。”王辰擺了擺手阻止了那名年長警員的話。
年長警員冷哼一聲,便等着王辰繼續給他解釋。
“如果說是直接包查樹林,那确實是一個最簡單的方法,也是一個最愚蠢的方法,想要降低警員遇害的概率,并且又能成功捕獲那些炸彈,其實很簡單,就是和那飛鷹幫餘黨做一筆交易。”
“一派胡言!”陳新憤怒地說道,他實在聽不下去王辰的解釋了。
不過王辰卻還是一臉淡然的模樣繼續說道:“陳警官别激動,先聽我說完,現在飛鷹幫大勢已去,這些餘黨既然沒有選擇隐藏身份,而是大膽地暴露在警員的面前,甚至襲警,其實他們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給飛鷹幫幫主報仇。”
“既然他們要報仇,那麼目标肯定是江甯警局和我,所以才要冒險從熊貓市運來炸藥屯放在樹林之中,你們想想,要是這些炸藥在江甯警局内爆炸,會引起多大的恐慌,會有多少警員犧牲?”
“但是,飛鷹幫餘黨的報仇計劃并不一定非要用炸藥才能完成,或者說,不一定非要他們自己親手安置炸藥。”
聽到這裡,黃局長心中一動,有些深意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派人僞裝成另一個想要複仇的團夥,和他們合作,随後從中找機會解決了這批炸藥?”
王辰點了點頭,說道:“意思很接近了,隻不過這個想要對江甯市複仇的人,必須是江甯市中一個能夠自由進出警局的人。”
“呵,天真,他們為什麼要和你合作?”陳新不屑地說道。
王辰無奈搖了搖頭:“都說辦案要動腦子,陳警官你怎麼不聽呢?這飛鷹幫餘黨要是自己能夠順利把炸彈運進江甯市并安裝在我家或是警局裡,還用得着等這麼多天嗎?”
“他們其實是在等一個機會,畢竟江甯市安保嚴密,自己想要将炸彈運輸進城市那是千難萬難的事情,所以我們可以借此給他們這樣一個機會,當然,這些炸彈自然是由我們幫他們運進來,這樣炸彈脫離了他們之後,眼前最大的危機,不就解除了嗎?”
王辰這番話講完,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那兩名年長的警員不斷用右手敲打着左手心,臉色也變得有些驚訝與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