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工這樣說,這劉文的臉色變一下子沉了下來,他眼神不善地朝着王辰看了過去,并撇頭繼續問着劉工:“怎麼回事?”
劉工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表哥擺出這副表情,一定會為自己出頭,于是他急忙說道:“表哥,你讓我叫人過來把下面的墳墓給挖走,我派人來了,但是這個人硬說自己和李慈祥是兄弟,不讓我們挖,我們好心和他講道理,他卻突然對我出手,還讓我跪下來道歉。”
劉工說得不全錯,但是也有所篡改,不過效果卻是達到了,隻見劉文的臉色完全被陰霾覆蓋了起來,他沉着臉,對着王辰說道:“小子,你最好給個說法。”
王辰面對劉工如此表情,卻并沒有被他吓住,語氣也是冷冰冰地說道:“誰給你的權力去動李院長的墳墓?”
“呵,誰給我的權力?小子,我告訴你,這個醫院,除了院長以外,就屬我權力最大,我要想做什麼事情,還用得着跟你解釋嗎?”劉文說着臉色猙獰地一笑,他仗着自己所擁有的權力,完全可以在紅慈醫院橫行霸道,所以就算前任院長的妹妹在這邊,他也有足夠的自信和底氣。
李韻芸聽到劉文這樣說,臉色也難看了下來:“劉叔,我哥以前待你不薄,你為什麼在他死後還要去動他的墳墓?”
“醫院本來就是救死扶傷的地方,在醫院後花園設個墳墓,像什麼話?難不成要咒那些病人去死嗎?”劉文義正言辭地說道。
這段說辭他早就想好了,不管是誰來問,他都能如此應對,畢竟對于醫院來說,病人最大,病人的感受那也理所應當要考慮進去。
“那你也要通知我們這些家屬才行啊,而且有誰遷墳是拿挖土機遷的啊!”李韻芸怒了,這個劉文簡直是在強詞奪理。
“人都死了,用什麼方式重要嗎?”劉文冷笑一聲。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這麼高的覺悟,那些為病人着想全都是自己想出的一套說法,劉文之所以這麼做,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聽說了紅慈醫院又要換院長,他準備用這個方式去讨好新來的院長。
劉文前兩天就從小道消息中聽到了風聲,這一次新的院長是皇家夜場江甯分部的主管淩霸,這淩霸在江甯地下世界早有他的傳說,據說他為人心狠手辣,做事不講方法,隻求結果,并且最讨厭有晦氣的東西在自己身邊。
所以劉文才會想到這一出,他讓自己的表弟用挖土機将李慈祥的墓挖走,并通過這件事情來博得淩霸的好感,如果事情做得漂亮,入了淩霸的眼,他說不定能在事業上更上巅峰,還有可能攀上皇家夜場這顆參天巨樹。
并且之前李慈祥掌權的時候,他一直混迹在腦科院的底層,本身對李慈祥也沒什麼感情,現在李慈祥的墳墓挖了就挖了,他也沒有太多的顧慮。
劉文的這番話,講給自己聽還好,而現在入了王辰和李韻芸的耳朵,卻變成了另外一種味道。
王辰目光愈發冰冷,拳頭也被捏得有些嘎吱作響。
劉文注意到王辰的舉動,再加上旁邊劉工被打成這副豬頭樣,他便知道王辰的身手不一般,不過在他看來,拳頭硬的人最多隻能在社會的底層混一混,到了他這個程度,已經威脅不了他什麼了。
“小子,我警告你,我表弟的事情還沒說清楚,你如果不給個說法,今天也就别想走出這裡了。”
劉文厲聲說道,眼中卻盡是嘲諷之色,他平時最看不起的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而王辰現在在他的眼中,則正是這樣的人。
見到劉文如此說,王辰卻是深呼吸了一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劉文以為王辰這樣做是怕了,于是眼神中的輕蔑之色更顯,他微仰着腦袋,用俯視的角度看着王辰,并說道:“給你個機會吧,自己跪下來,讓我表弟揍你一頓,揍到他滿意為止,你就可以離開了。”
“你好像對自己很有信心啊?”王辰此時心情已經平複,他收回了憤怒的眼神,并微微一笑地說道。
看到王辰如此淡定,劉文瞬間有些不爽了,他按了一下桌上電話機的按鈕,這個按鈕是專門聯通保安室的,一陣忙音過後,電話的另一頭被接了起來。
“馬上派人來三樓主任室,這裡有人鬧事。”劉文簡短說完,便挂斷了電話。
叫好了人之後,劉文的表情更顯輕松了,隻要王辰不求饒,那麼等那些保安過來之後,他會讓王辰被打到哭出來為止。
想到王辰一會兒慘叫的模樣,劉文臉上猙獰之色便更明顯了。
“你還有最後一點時間,是現在跪下來挨打,還是待會兒被幾個人一起圍着打,你自己選擇吧。”劉文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王辰無奈搖了搖頭,随後說道:“真的要搞成這樣嗎?”
“小子,我現在就教你一課,這個社會,不是拳頭硬就能解決所有事情的,你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劉文輕蔑地說道,仿佛王辰在他眼中猶如一隻小小的蝼蟻,任他欺淩。
而站在他對面的王辰則是點了點頭,不再遲疑,他拿出電話,撥通了一個号碼。
見到王辰在打電話,那劉文眉頭一皺,本能地以為王辰是準備要叫人了,不過看他的樣子,一身破舊的麻衣牛仔褲,能叫到什麼人過來?
于是劉文便也是馬上放下了心,并有些不屑地說道:“現在叫人,未免也太晚了吧?你自己一個人惹的禍,就不要連累别人一起幫你扛了。”
王辰沒有理會劉文,當電話接通時,他對着電話沉聲說道:“喂,光明事務所嗎?我是昨天和你們商讨過交接工作的王辰,你們事務所沒有把消息傳遞給紅慈醫院的主任嗎?”
聽到光明事務所這幾個字,劉文頓時眼孔皺縮,這家事務所是紅慈醫院全權的法律顧問合作單位,他不知道王辰為何跟這事務所有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