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的速度很快,沒過一會兒,王辰便來到了紅慈醫院,不過此時天色也已接近黃昏,正是醫院早班結束的時候,大批的醫務人員換了服裝從醫院門口離開。
王辰穿過人群走進了醫院,來到了李韻芸的病房門前,輕輕敲了下門。
“請進。”李韻芸的聲音從裡面傳出,王辰随即推門進入。
李韻芸看到王辰後并沒有太過驚訝,而是神色淡然地說道:“你來了。”
“你知道我會來?”
“飛鷹幫的事還沒問清,你不會放棄的。”李韻芸仿佛已經知道了王辰心中所想,一語道破。
“看你的樣子恢複得不錯,就不知道你今天願意開口說了嗎?”王辰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李韻芸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我不說你還會過來,既然這件事情遲早會被你知道,還不如早說為好。隻不過,我接下來要說的事隻是我與飛鷹幫之間的事情,和别人包括我哥都沒有任何的關系,希望你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這樣的要求對于王辰來說并不太難,他輕輕地點了點頭,靜候李韻芸接着說下去。
“其實,在三年前我是一名歌手,在歌壇上混得小有成績,唱歌一直是我的夢想,隻不過歌手的路比我想象地要難走,如果不是因為飛鷹幫的幫忙,我也不會有如此的成績。”
“我與他們是純粹的商業往來,他們包裝我,掙到的錢他們拿五成,這是他們的一個産業鍊,古往今來一直如此。隻不過三年前的一天,我被叫到飛鷹幫的一處集合地與他們的一個在飛鷹幫裡十分有地位的領導見面,那個領導說想要繼續在飛鷹幫的幫助下發展,就必須成為他的女人……”說到這裡,李韻芸的話語一停,似乎被勾起了一段不愉快的回憶,王辰沒有插話,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我當時拒絕了,并且提出了要和飛鷹幫斷絕關系,今後自己一個人發展。那個領導說我會後悔的,我不信,轉身離開了那裡,随後在回去的路上我就被一輛突如其來的轎車給撞了。”
“飛鷹幫聚集地在哪裡?他們有多少個聚集地?”
李韻芸歎了口氣,說道:“我去的那個地方是在江甯市北部的一個叫寒暄的地下賭場,而我所知道的飛鷹幫聚集地,除了這個,還有四個,分别是……”
王辰一一将地點記在了腦子裡,這對他來說是個十分重要的信息。
“還有一點,飛鷹幫的一些核心人物經常在夜間行動,好像是在躲着什麼東西一樣。”李韻芸又想起了一個關鍵的信息。
“夜間行動?”王辰皺了皺眉,這個組織在他的眼裡變得越來越神秘了,似乎所獲得的信息越多,便越看不透它。
“這就是我所知道的所有關于飛鷹幫的信息了,希望能幫助到你。”李韻芸說完,看向王辰的目光十分的真誠。
王辰點了點頭,随後說道:“謝謝你,不過你現在已經醒了,飛鷹幫不會繼續來找你的麻煩嗎?”
“至少在紅慈醫院不會。”李韻芸淡然地笑了笑,當然,紅慈醫院作為江甯市數一數二的大醫院,它的安保程度顯然也是别的醫院甚至一些機構都無法比的。
王辰深知這個道理,随後也放下心來,與李韻芸做了道别後,他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
時值深秋,涼夜融融,黑暗的天幕中熙熙攘攘的綴着幾顆黯淡的星星,仿佛是躲在烏雲後的眼睛,正守望着整個風波疊起的江甯城,窺探着這裡所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王辰奔跑在蕭瑟的秋夜裡,耳旁的疾風能讓他浮躁的心情沉澱下來,清晰的思考這一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所有人,他們之間有什麼細微的疑點是自己遺漏掉的。
來江甯都一個多月了,隐約感覺那個給自己假情報,害死自己屬下的神秘人一直就在周圍,可他卻找不出一點眉目,就像是身邊放着一顆随時都會爆炸的定時炸彈,怎能讓人安心。
嘭!
突然一道沉悶的響聲穿過鋼筋水泥在甯靜的黑夜中響起,讓王辰猛然從思緒中拉回到現實裡。
雖然這聲音很特别,但對于多年戰場經驗的王辰還是第一時間分辨出來這是帶着消音器狙擊槍的聲音,而且距離不會超過800米。
王辰感覺肩膀傳來一絲螞蟻叮咬的疼痛,随即扭頭一看,臉上驟然失色。
子彈從自己鎖骨上方穿過,恰到好處的劃破了自己一毫米的肌膚,殷紅的鮮血溢出了一點。
“該死!”
王辰憤怒的說了一句,迅速掃視了一遍周圍可能射中自己位置的狙擊點,很快便将目光鎖定在一所名叫丘伊診所的8層小樓上方。
距離自己的位置大概隻有700米遠,兩點之間相對空曠,即便如此能做到這麼精确無誤,從容淡定的射傷一個比常人奔跑速度快很多倍的自己,而且隻傷分毫,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就在這時,樓頂上方突然亮起了微弱的白光,像是手機電筒,白光有規律的閃爍着。
王辰立即明白,這家夥在打暗語挑釁,讓自己過去抓他。
這讓王辰想到了白如霜别墅裡滅口的那個狙擊手,兩者應該是同一人。
想到此他毫不猶豫往小樓方向奔了過去。
這個叫丘伊診所的小樓并沒有鎖,也沒有人出來阻攔,一路暢通,幾分鐘後王辰便出現在了樓頂。
讓王辰意想不到的是,到了樓頂并沒有看見他心裡預想的那個面目可憎的A級殺手,眼前隻有一個坐在圍欄上晃着腳的短發女孩。
女孩看起來隻有二十歲左右,染着酒紅色的短發,一張天真無邪的臉蛋笑起來人畜無害,怎麼看都不像是拿着槍千米以外狙殺人的悍匪。
“小姑娘不要告訴我地上的槍是你的,我不太相信。”王辰瞥了一眼還放在圍欄裡面的武器驚愕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