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要是鬼醫親自出馬,興許還能得到我的認可,不過就你一個黃毛丫頭,就算是鬼醫門出身,充其量也就普通醫師的水平。”中年男子不屑地說道。
陳天欣柳眉微皺,有些惱火,并說道:“鬼醫門幾百年的傳承,所擁有的醫術絕學自然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是嗎?可是我怎麼聽說現在東海的鬼醫門,其實隻是正宗鬼醫門的旁系分支而已,就連唯一的一張正統藥方,還是從别人手上競拍得到的呢?”中年男子說着眼光略帶戲谑。
“你!”
陳天欣突然之間無言以對,她緊咬着貝齒,一雙小手緊緊攥起,顯得氣憤無比。
誰都知道,東海的鬼醫門并不能算作正統鬼醫門,傳說中能起死回生的鬼醫早已不知所蹤,現在留下的,無非就是些醫術相對較高的旁系弟子而已。
但是鬼醫門的名聲至少還擺在這裡,除去那中年男子,别人還真不敢亂說什麼。
“你要是真的鬼醫門,就把陰陽九針拿出來給我看看,如果沒有的話,你不過就是個丫頭片子,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中年男子說完擺了擺手,繼續翻起了自己的醫療箱。
陳天欣知道自己多說無益,她冷哼一聲,站在人群中沒有動身,等着看這名中年男子如何進行治療。
而在外圍看熱鬧的王辰和老頭則是小聲攀談了起來。
“小子,你不是有那陰陽九針的嗎?在他們面前露一手呗。”老頭嬉笑着說道,順便吃了一口手上的香蕉。
王辰搖了搖頭,眼神中略帶沉凝,回道:“懷璧其罪,要是我露了這一手,别人不敢說,鬼醫門那姑娘第一個不會放過我。”
“嘿嘿,你小子倒也看得清楚,是個滑頭。”老頭開玩笑似的誇了一句,“不過要是真到你上去治療了,不還是暴露了嗎?”
王辰沉思了一下,他看到那中年男子将血壓儀和聽診器都掏出來了,知道對方是傳統的西醫,面對這寒冰之症根本是沒有辦法應付的。
于是王辰便對着老頭說道:“給我準備一副面具,實在不行口罩也可以。”
“這隻是權宜之計,你要是真藏不住了,我可不會幫你殺人滅口。”老頭說着,起身就去給王辰找那遮掩物去了。
王辰目送着老頭離開,随後轉頭又看向了患者處。
此刻中年男子的額頭滿是冰霜,他隻要一靠近身患寒冰之症的黃炳,身上的汗就立馬結成了冰,可見黃炳的寒冰之症已經嚴重到了何種地步。
而且他的血壓儀與聽診器在黃炳的身上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他的手隻要一碰上去,就有被凍傷的風險。
這是治療寒冰之症的第一大難關,西醫的動刀打針通通都沒有效果。
眼看着自己已經束手無策,中年男子緊咬牙齒,随後罵罵咧咧說了一句,收好東西直接靠在了旁邊的樹上,一副放棄了的樣子。
“切,還以為有多厲害呢,連患者的身體都碰不到。”
“像這樣的病情就應該針灸,拿個聽診器出來是搞笑的嗎?”
面對衆人的嘲諷,中年男子也不服氣地說了一句:“我說過了,我若是不行的話,在場的人就沒一個行了。”
其他的人心裡其實也沒個底,聽到中年男子這麼說,大家的嘴巴都閉上了,開始沉思起了究竟該用何種的救治思路。
王辰站在旁邊有些着急了,他能很明顯地感覺到,那個患者黃炳的寒冰之症在短短五分鐘之内,又嚴重了幾分,别說撐到明天了,估計弄不好這會兒就會被折騰死。
這時,鬼醫門的陳天欣突然開口說道:“大家都别想了,我剛剛已經感覺到,黃炳的病又嚴重了,根本等不起你們一位位排隊上去治療了。”
“什麼?”一名老者驚愕道。
陳天欣朝着老者看去一眼,并有些自傲地說道:“我是鬼醫門年輕一輩中精神感應最強的醫師了,這是鬼醫門的絕學,你們自然感受不到。”
聽了陳天欣的話,大部分的醫者都點頭同意,陳天欣在醫學界也算是有些名氣,雖然大部分是靠鬼醫門撐起來的,但誰也不敢說她本身就沒有什麼硬實力。
或許在鬼醫門絕學的幫助下,資曆這種東西,真的能被忽略。
陳天欣提着自己的醫療包上前,旁邊那些醫者已經默認了她的說法,所以沒有一人上去阻止。
等來到黃炳身邊之時,陳天欣查看起了黃炳的病情,她的柳眉微微皺在一起,表情越發為難起來。
打開醫療包,陳天欣從中掏出一個别緻的針包,針包内躺着一排九枚細小銀針,她将其中一枚銀針抽出,并小心翼翼靠近黃炳的兇口,一下紮了進去。
見到銀針成功紮入而并沒有受到損害之時,旁邊的一群醫者紛紛驚歎不已,這其中,隻有王辰在無奈搖頭。
不說這銀針材質趕不上正統陰陽九針,光是陳天欣的手法,都顯得太過生疏了,紮的穴位也有偏離的危險。
雖說穴位在人體中的位置大緻相同,但是每個人都會有細枝末節的變化,陳天欣就是那種死讀書類型的,不會随機應變,老老實實按照書中教的那樣,該紮哪兒就紮哪兒。
在場的衆位醫者自然也都沒有看出來,說實話,在醫學界能做到分辨出每個人穴位不同變化的醫者,真心不多。
王辰要不是從小被養父打好了基礎,他也不可能輕易看出這一破綻。
所以說,這次陳天欣的治療,多半是效果甚微了。
不過陳天欣并未發現這一點,她的自我感覺還是很良好,聽到旁邊人的誇贊聲後,陳天欣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手上的動作也更快了幾分。
又是一根細針沒入黃炳的身體,這兩根細針因為灌入了少量的精神力,所以一時間沒有被凍結住,這讓陳天欣的信心再次大漲。
隻要最後一針紮入,配合上精神力的治療,理論上壓制住寒冰之症的爆發應該不難。
陳天欣這樣想到,随後拿出最後一根細針準備紮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