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李勤風将一張已經打印好的口供紙拍在了桌面上,并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黑色水筆丢到了王辰的面前,冷聲說道:“簽字吧。”
看着桌面上白紙黑字的口供紙,王辰此刻突然感到一陣心寒。
沒想到東海的警方居然也出現這樣的敗類,雖然目前隻有李勤風一個警員給他這種感覺,但是保不齊警局内還會出現第二個甚至第三個龍幫安插進來的人員。
更可怕的是,這名幫着龍幫做事的警員居然還是分局的警察隊長,這龍幫到底是有多大的能耐,才能做到這樣的程度?
現實已經容不得王辰思考這麼多了,此刻如果他把面前的口供紙給簽了,就算是華夏軍方組織能夠保他出來,龍幫的襲人事件也會不了了之,柳家的那些打手就白受傷了。
這個時候,王辰緩緩擡起了頭,他冷眼看向李勤風,并沉聲說道:“這份口供并不真實,我是不會簽的。”
“你考慮清楚了?”李勤風皺眉說道。
王辰點了點頭,随後目光直直看着李勤風,想知道他接下來又會做出什麼事情。
唰的一下,隻見李勤風突然就從側邊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槍,槍口直指王辰的腦袋,手指也緊扣在扳機上。
“你真是讓我驚訝,不管是面對龍幫還是面對警察的時候,都從沒見過你露出敬畏或是害怕的模樣。”李勤風冷聲說道,“或許你在江甯的時候确實有一些實力,但是你也别忘了,這裡是東海,不是你作福作威的地方,如果我願意,我現在一槍就能嘣了你!”
李勤風的威脅似乎對王辰沒有絲毫的作用,隻見王辰看着那槍口微微一笑,随後居然輕松地翹起了二郎腿,并說道:“李隊長準備用這個方法屈打成招啊,就不知道你有沒有勇氣開這個槍了?”
“我怎麼不敢開?你在審訊室對着警察隊長沖突暴亂,目無王法,最後我不得不把你擊傷打退,要是運氣不好失手打死了你,大不了我寫一份檢讨報告,而你可真就要下輩子才能再來東海了。”李勤風沉聲說道。
王辰聽到李勤風這麼說,便是無奈搖了搖頭,随後說道:“這樣不像啊,你見過一個犯人被拷在審訊椅上還目無王法要暴亂的嗎?”
“沒事,等到把你打殘了之後,我自然會幫你把手铐解開。”李勤風冷笑道。
“算了,看你做事那麼不靠譜,還是我來幫幫你吧。”
王辰說着,雙手突然用力一撐。
啪的一聲,那拷住他的手铐居然就這麼被撐開了!
李勤風什麼時候見到過這麼個陣仗,他當時就被驚得連連後退,并一臉恐懼地看向王辰。
隻見王辰将手上吊着的手铐殘骸拿下并甩到了牆邊,随後又盯着李勤風,一臉玩味地說道:“李隊長,這樣你就可以真寫成我在審訊室暴亂了。”
“你别動!再靠近我就開槍了!”李勤風慌亂之中喊道。
王辰呵呵一笑,說道:“李隊長,你忘了上次在樓上會議室内,你也是這樣考核我的。”
上次的事情李勤風當然不會不記得,當時他也是用槍指着王辰的腦袋,但是被王辰輕易就卸了槍,并轉而用手槍反指向他自己的腦袋。
這段經曆可以算是李勤風的恥辱了,并且也在李勤風的心裡對王辰刻上了深深的忌憚。
所以李勤風這次想要趁着王辰被拷上的時候再舉槍威脅王辰,但是誰會想到王辰居然徒手就将手铐給解開了,這番操作讓得李勤風對王辰的印象再次刷新了。
“王辰,你這是抗拒執法,你的罪名會更加嚴重的!”李勤風無奈之下隻能這樣威脅了。
不過王辰卻并不在意,他微微一笑,說道:“我抗拒執法了嗎?現在可是李隊長你在拿槍指着我,手無寸鐵的人應該是我吧?”
“不要和我貧嘴!現在你要麼把口供給簽了,要麼就被我擊斃在這裡,你自己考慮清楚!”李勤風猙獰着面容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審訊室的大門又被打開了,而且是拿鑰匙開的門,隻見一名警員拔出門上的鑰匙,在門外側身等候起來,在他身後另一名警員卻是走了進來。
見到那名警員,王辰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吃驚,他驚訝地發現原來蔣冰也在這所警局内。
蔣冰倒是對于見到王辰并沒有感到意外,她朝着王辰點了點頭,随後進入了屋内。
不過下一秒,所發生的事情倒是令得蔣冰吃驚不已。
隻見李勤風突然将手中的槍支藏于身後,不過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拍,他舉槍對準王辰的那一幕還是被蔣冰看在了眼裡。
“李警官,你剛剛在幹什麼!”蔣冰吃驚地問道。
李勤風見到這件事沒法隐藏下去了,于是便急忙說道:“王辰抗拒服法,剛剛甚至還掙脫了手铐要對我動手,所以我才迫不得已用槍逼他就範。”
聽到李勤風的這番解釋,蔣冰半信半疑地看向王辰,并問道:“是這樣嗎?”
“蔣警官,你問一個犯人情況做什麼?難不成你還不相信你同事說的話嗎?”李勤風有些生氣地說道。
不過李勤風還不知道,蔣冰與王辰的關系并沒有他想象中那麼簡單,兩人在江甯的時候就認識了,彼此非常熟悉,他的這套措辭又怎麼騙得過蔣冰的耳目?
隻見王辰對着蔣冰微微一笑,說道:“蔣警官,别的我就不多說了,畢竟審訊室裡發生了什麼誰都不知道,不過我建議你可以看看桌上那張口供紙。”
“口供紙?”
蔣冰說着看向了審訊桌,也一眼看到桌上放着的那張白紙,她柳眉微皺,似乎對這份口供有些疑惑。
要說王辰牽扯進了龍幫的事情,她也是剛剛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所以才會趕過來詢問情況。
但是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内,王辰的口供就已經打印出來了,這實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于是蔣冰便走過去拿起紙頭查看,隻看了兩眼,她的臉色便逐漸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