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飛看到王辰有了舉動,慌忙之下,不多想立即扣動了扳機。
這時,王辰也扔出了手裡的手術刀,但是他還是晚了,在手術刀擊中蔣飛手腕的一刻,子彈已經射了出來,李韻芸此時已經被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快躲開啊!”王辰大喊道,他急忙沖上去想要效仿昨天幫白如霜擋子彈一樣幫李韻芸擋住這一發子彈,但是留給王辰的反應時間太短了,他眼睜睜地看着子彈從他面前飛過,徑直射向了李慈祥……不對,李慈祥?
隻見李慈祥飛身一撲,推開了李韻芸,子彈從李慈祥的左兇穿過,血花濺在了身後的牆上。
“李大哥!”
“哥哥!”
王辰和李韻芸同時喊了出來,飛快趕到李慈祥的身邊,而見到槍擊現場的衆位董事,則是驚慌之下,全部逃離了會議室。
王辰把李慈祥扶在了懷裡,抓住李慈祥的左手把起了脈。
“王辰哥,我哥哥怎麼樣!”李韻芸在一旁着急地喊道。
王辰眉頭緊鎖,過了兩秒後,輕輕放下李慈祥的左手,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說話啊!你不是神醫嗎?趕緊救我哥哥啊!”李韻芸發瘋似地喊道。
王辰内心一陣苦澀,此時李慈祥隻剩下了一口氣,心髒直接被擊穿,如果要救他,必須配合上養父獨制的秘藥,可惜養父已經不在世上,李慈祥也沒有了最後的希望。
突然間,王辰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抓住了,他定神一看,發現是李慈祥。
此時的李慈祥,已經到了生命的最後關頭,他看向王辰的眼神忽明忽暗,似乎随時都要西去。
“王……辰兄……弟……”
“我在!”王辰說話有些嗚咽,心卻如絞痛一般。
“幫我……照顧……好……我妹……妹……還有……紅……慈……醫院……”
李慈祥艱難地說出他的請求,眼睛裡的光芒即将消失。
“我答應你!”王辰此時眼眶泛紅,這一幕讓他感覺又回到了戰場上,面對兄弟們在他眼前一個個地倒下,他不想回憶這些事,但此時又不得不回憶起來。
李慈祥見王辰答應了,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塊石頭,他又吃力地轉頭看向李韻芸,說道:“妹妹……我……對不……住……”
話還沒說完,李慈祥的手便松開了王辰,無力地垂在了地上,而他,則輕輕閉上了眼睛,深深地睡了過去。
“哥!你醒醒啊哥!你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你小時候最喜歡和我開玩笑了!”李韻芸嘶吼着,緊緊抱住李慈祥的屍體不肯放下。
看着這一幕,王辰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如果不是他發現得晚,如果不是他出手不夠快,李慈祥也不會死在蔣飛的槍下!
對了,蔣飛,蔣飛呢!
王辰擡頭,發現會議室裡除了那倒在地上的五名保镖,已經空無一人,大門敞開,那些人顯然已經逃出去了。
“蔣飛!”王辰大吼一聲,疾步沖了出去。
他越過電梯口堆積如山的屍體,發現兩部電梯都在往下走,王辰一急之下竄進了旁邊的樓梯,從28樓飛奔而下。
樓道間幾乎隻剩下了殘影,王辰把他的速度發揮到了極緻,腹部處的傷口依舊冒血不止,把他的白色麻衣給染紅了大片,但他此時也顧不上這麼多了,他要報仇!
在驚人的速度下,僅僅半分鐘的時間,王辰就來到了樓下,他不顧衆人好奇的目光,直接沖出了醫院大廳,來到了路邊。
左右掃視,他發現蔣飛正和馮銳快速地上了一輛黑色路虎,那輛路虎正緩緩開動起來。
他起身想追,突然腳下一軟,失血過多倒在了路上,眼睛裡的景色漸漸開始暗淡起來,他依稀聽到附近有人喊救命聲,然後自己被抱了起來,接着就失去了意識。
……
再次睜眼,王辰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周圍傳來嘀嘀的儀器聲,他費力地轉頭看了看四周,是單人的高級病房,看病房的布局顯然他是在紅慈醫院。
這時,病房門被悄悄打開,一個倩影走了進來,她抱着一盆鮮花,來到王辰的病床前,把花放在了床頭櫃上。
轉頭看向王辰,忽然發現王辰也睜着眼睛看着她,方晴一下沒反應過來,吓得捂了下嘴巴,接着驚喜地叫道:“王辰,你醒了!”
“嗯。”王辰點點頭,看向外面的窗戶,發現此時陽光正盛,于是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我昏迷了多久?”
“你昏迷了一天,現在是第二天下午兩點,昨天我得到消息說你中槍受傷了,可擔心死我了,趕過來的時候你剛手術完,醫生說你的恢複能力驚人,這麼嚴重的傷口,居然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方晴在一旁揮着手侃侃而談。
而王辰則在旁邊問道:“李院長呢?”
方晴見王辰提到了李院長,她深知王辰和李慈祥以兄弟相稱,感情很深,于是話到嘴邊有點難開口。
“說吧,沒事。”王辰從方晴的反應中隐隐看出了結果,但還是讓方晴說了出來。
“李院長被判定當場死亡,追悼會在後天上午舉辦。”方晴小心翼翼地說了出來,生怕王辰激動之下再次影響傷口。
不過令她意外的是,王辰聽到李慈祥去世的消息後反應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她不知道,其實李慈祥去世的那一刻王辰就在邊上,他隻是抱有最後一絲僥幸心理,想要問一問,當然,這個結果依舊擺在了他的眼前。
王辰輕閉了一下眼睛,平複了一下心情,接着有些好奇地問道:“方晴,這個點你不是應該在上班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方晴見王辰問到這個問題,臉頰上微微泛紅,她輕聲說道:“我和公司請假了,今天下午不去上班。”
王辰聽到後微微一愣,随後有些玩笑地說道:“不錯嘛,我的方晴越來越有賢妻良母的味道了。”
方晴聽後,臉色更是紅潤,她煽動着眼睫毛白了白眼,說道:“都傷成這樣了,還開我玩笑,不理你了!”說着,賭氣似的把身子背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