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任何事情,在沒到結局的那一刻,我們都不能下足定論。”王辰淡然道。
淩志雲看到王辰一臉決然之色,知道自己勸不動他,于是微歎了口氣,換了一種口吻說道:“其實你也可以借助我們京城總署的力量,帶着我們的人一起上島,就算你的目标是剿滅神秘組織,我們的人也可以幫到你不少忙。”
王辰沒有拒絕,而是微微一笑,說道:“淩警長,其實你最初和我見面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吧。”
“神秘組織案件事關重大,我必須找到一個最為可靠的人選。”淩志雲臉色稍作嚴肅。
至此,王辰也确定了,這個淩志雲不光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更是了解過自己在特種組織時創下的屢屢戰績,要不然,他怎麼會如此自信自己是最為可靠的人選?
而且他也大緻能理解,為什麼自己的身份會被洩露給了京城總署的人,這神秘組織的案件嚴重程度已經上升到了國際案件,調派華夏軍方的人去參與解決事件也很正常。
可關鍵是,自己是否需要總署的協助?總署派去的人多半修煉境界不高,或者說根本不是一名修煉者,面對修煉者衆多的神秘組織,他們能勝任自己的工作嗎?
“淩警長,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還需要再考慮一下,才能給你答複。”王辰沉聲道。
淩志雲似乎也不急于現在就要王辰的決定,他聽到王辰如此回答,也明白了王辰會認真考慮這件事情,于是又露出了他那從容不迫的微笑,微微颔首,将筆記本收回了口袋。
正當淩志雲想要繼續和王辰分享一些神秘組織最新的調查結果之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些許的嘈雜之聲。
“怎麼回事?”淩志雲皺眉看向門口。
砰的一聲,房間大門被撞開,随後一群着裝各異的人蜂擁而至,他們的臉色或是憤怒,或是緊張,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人帶來的絕非好事。
王辰看向這些人有些迷茫,不過淩志雲卻在旁邊給了他答案:“最前面兩個穿西裝的就是代表龍家和顧家的律師,他們身後那些人,應該是跟随的助理和鑒定醫生。”
“原來是這樣。”王辰釋然道。
這個時候,兩名穿着黑色格子西裝的律師已經走到了王辰的面前,他們似乎都認識王辰,兩人目光冰冷直視着他,對旁邊的淩志雲卻一眼都沒看去。
王辰知道他們沒抱什麼好心思,于是對待他們的态度也不是很客氣。
“你們這麼擅闖停屍間,就不怕我讓警員把你們抓起來嗎?”王辰對着那兩名律師沉聲道。
其中一名律師冷哼一聲,回道:“你身為肇事探員,居然躲在停屍間内不敢出來見我們,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恐怕比我們闖進停屍間更為嚴重吧?”
“年輕人,和我們談法律,你還嫩一點。”另一名律師緊跟說道。
王辰朝着兩名律師身上的牌子各瞅一眼,也知道了這兩名律師各自的身份。
“你們如果是代表龍家和顧家來申訴的,那就請回吧,這兩個家族私藏神秘組織同夥,已經觸犯了華夏法律,警方絕無可能放過他們。”
“哼,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我們如果隻是為了這件事,這會兒也不會浪費時間跑你們警局一趟了。”
一聽到龍家的律師這樣說話,王辰心中便是一寒,其實他剛剛在淩志雲那邊就已經得到消息了,這兩個律師過來純粹是為了指控王辰暴力執法的罪責。
“我們已經查清楚了,你就是指揮上午行動的王辰探員,并且那些越線的命令也是你發出來了。”龍家律師接着說道。
王辰微微一笑:“作為一個律師,你可不能信口開河,上午行動一切指令都是我下達的,但是我卻沒有任何的越線。”
“還狡辯!”龍家律師聲音有些放大,“你在搜查龍家的時候,暴力執法,将龍家十幾人給打傷,顧家也是同樣的情況。”
“而且最不可饒恕的是,在抓捕行動執行的時候,你根本就沒有任何指控龍家和顧家的證據!”顧家律師也緊接着說道。
王辰看着眼前的兩人不斷唱雙簧,他沒有任何的激動或是憤怒情緒,而是依舊淡然無比,并微笑回道:“你們又有什麼證據呢?”
“我們已經得到了消息,你所認為的證人已經被人殺害了,既然沒了證人,那麼案件就必須延緩執行,這點規矩你不懂嗎?”龍家律師說着眼神朝一側躺屍床上瞥去一眼。
此刻王辰也反應過來,這會兒在躺屍床上躺着的,除了剛剛死去的白澤斌,還能有誰呢?
不過王辰也有些佩服起這兩名律師,沒想到這樣的漏洞都能被他們找到并放大,碰到這樣難纏的律師,也難怪警方一直對龍幫和八刀會沒有辦法。
“誰說我沒有證據了?證人的口供錄音還保存在警局檔案裡。”王辰繼續說道。
但這樣的說法并沒有說服龍家律師,他冷笑一聲,随後硬氣回答:“就知道你會說這個,現在科技那麼發達,僞造一個假的錄音,對你們來說應該不難吧?”
“警方絕不可能去僞造一個假的證據!”淩志雲在旁邊都聽不下去了。
龍家律師朝着淩志雲看去一眼,當他看到淩志雲的身份着裝時,眼神中訝色閃過,但也隻是略微恍惚了一下而已。
“原來是京城的警長,您說話自然比這位年輕人有理很多。”龍家律師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不過現在是這年輕的探員犯了錯誤,我們作為法律界的長輩,自然要教教他什麼才是真正的法律。”
“你們來教我法律?這倒有意思了。”王辰冷笑道,“那就請你們說說看,我這樣的行為,該受到什麼懲罰呢?”
“不急,我帶了人,先檢測一下再說。”龍家律師說着揮了揮手。
身後一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提着行醫箱就走了上來,他繞過王辰,并走到停屍床的邊上,将床上的白布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