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随着餘猛進了府内,還沒有坐下,餘夫人慌亂的沖了進來,“老爺,俊兒他……”
剛說了一句,看到兩人,立刻拔尖了聲音問:“你們是誰?”
顧英和顧雅箬愣住。
餘猛臉色閃過尴尬,咳嗽了一聲:“夫人,她們是英兒和箬兒。”
說完,對顧英和顧雅箬介紹:“這是你們的餘伯母!”
顧雅箬猛然睜大了眼,滿臉的驚訝:“餘伯母,您不是起不了床嗎?怎麼、怎麼……?”
餘夫人這才想起自己裝病,诓騙兩人過來的事,臉上也有一瞬的不自在閃過。但她素來臉皮厚,尖利着聲音喊了回去:“你這丫頭,會不會說話?哪裡有一見面便詛咒我起不來床的!”
“夫人!”
唯恐她露餡,餘猛急忙喊了她一聲,還不斷的給她使眼色。
“餘伯父,你眼睛怎麼了,是抽筋了嗎?”
顧雅箬看着他一臉天真的問。
餘猛的老臉騰的下紅了。
餘夫人本來便對顧英不滿意,如今又記挂着餘俊的傷勢,根本沒看到餘猛使的眼色,聽聞她的話,立刻不耐煩的呵斥她:“小丫頭片子,你說什麼呢,沒事一邊呆着,别亂說話。”
餘猛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他一直在安撫兩人,她可倒好,一上來就把兩人得罪了,沒等她話音落,便呵斥了她一句:“夫人,你說什麼呢?英兒和箬兒今日也受了驚吓,你這做伯母的要好好的安慰兩人。”
“俊兒還昏迷不醒的,我哪有心思安慰别人,老爺,快,你趕快讓人去請大夫!”
餘猛還在做表面功夫,不好意思的對着兩人笑了笑:“你們别往心裡去,你餘伯母平日不是這樣的,隻不過今日俊兒受傷了,她擔心太過,語氣有些不好。”
說完,瞪了一眼:“我馬上讓人去請大夫,你趕快過去照顧俊兒!”
餘夫人狠狠的剜了顧英和顧雅箬兩人一眼,才又走了出去。
餘猛裝作沒看見,吩咐管家親自去請大夫。
看管家匆匆去了,才吩咐丫鬟:“将兩位姑娘帶下去,給她們找衣服換上,好生伺候着。”
“餘伯父,我二妹的傷……”顧英着急的問。
“大夫來了以後,我會讓他過去給箬兒診治的,你放心吧。”
兩人這才随着丫鬟去了客房。
餘猛也來到餘俊的房間裡,喊了幾聲,見餘俊沒有反應,眉頭皺起來,吩咐:“大夫怎麼還沒來,派人再去催一下。”
大夫被請來,剛一進門,餘夫人就急忙說:“大夫,你快給俊兒看看,他到底是怎麼了?”
大夫拿出脈枕,放在床上,撩起衣擺坐在凳子上,拿過餘俊的左手,細細給他診脈,眉頭漸漸皺起,臉色也越來越凝重。
餘夫人看在眼裡,着急的開口詢問:“大夫,俊兒怎麼樣?”
大夫沒有說話,隻是眉頭皺的更緊了。
餘夫人的心提了起來,焦灼不安的盯着餘俊的神色。
好半晌,大夫放下左手又拿起右手給他診脈,神色比剛才還要凝重。
餘夫人急的額頭上的汗都要出來了,不停的絞着手裡的帕子。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大夫才放開了手,有些欲言又止。
餘夫人着急的不行:“哎呀,大夫,俊兒到底怎麼樣,你倒是快說啊!”
“能否讓屋中的女眷出去一下。”
大夫看向餘猛問。
“為什麼?”
餘夫人忍不住了,尖聲問。
大夫看了屋内所有人一眼,沒有回答。
餘猛心裡咯噔了一下,立刻吩咐:“所有人都出去!”
屋内伺候的丫鬟都退了下去,隻有餘夫人還留在屋中。
看了她一眼,想着她是餘俊的親娘,沒有什麼可避諱的,大夫歎了口氣,“餘老爺、餘夫人,餘少爺的命根子受了損傷,恐怕以後再也不能人道了。”
“這怎麼可能?!”
餘夫人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的大叫。
餘猛也是不相信:“大夫,你說的可是真的?”
大夫站起身:“餘老爺,要是不信,可脫了餘少爺的亵褲看看,他應該是才受了傷不久。”
餘猛上前,一把将餘俊的亵褲扒了下來,看清他紅腫不堪的下體時,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
“我的兒啊!”
餘夫人也看到了,大叫了一聲,身體朝後倒去。
餘猛眼疾手快的接住她,餘夫人卻是已經受不住昏了過去。
“來人,快去請大夫!”
餘猛情急之下喊出這句話,才想起大夫就在眼前,慌亂的說道:“大夫,麻煩你給我夫人看看!”
“夫人隻是急火攻心,昏了過去,沒有大礙,睡一覺便沒事了。”
餘猛急忙朝着外面吩咐:“來人,快扶夫人回房!”
餘夫人的貼身丫鬟急忙走進來,看到餘夫人昏了過去,心裡顫了顫,趕忙上前扶住她,将她扶去了她自己的房中。
餘猛跌坐回了椅子上,隻這一會兒的工夫仿佛老了十多歲。
大夫站着不語,擱誰碰上這樣的事都會受不住,更何況餘家隻有這一獨子,連親都還沒有成。
餘猛想到什麼,擡起頭來,眼含期望:“大夫,你醫術高超,能不能想個辦法,救救俊兒,他還小啊。”
大夫歎息着搖頭:“餘少爺這傷勢太重了,已無力回天,目前能做的隻有讓他好好養傷,否則的話會帶來性命之憂。”
“我不信,我不信!”
餘猛猛然站了起來,對着老大夫叫嚷。
大夫也不惱,
“餘老爺,要不信,大可帶着餘少爺去鎮上的濟仁堂,那裡的大夫醫術高超,或許有辦法治上一治。”
餘猛眼裡有了亮光,高聲對着外面吩咐:“來人,備馬車,我們去濟仁堂。”
餘猛趕着馬車連夜帶着餘俊去了鎮上。
餘夫人又昏迷不醒,顧英和顧雅箬兩人等了半夜,也沒有等到大夫,實在是困倦極了,不自覺的睡着了,一覺睡醒,已是天光大亮,餘府裡卻是靜悄悄的。
“二妹,你的傷口沒事吧?”
顧英睜開的第一眼,便急忙看向顧雅箬的傷口,看沒有再流血,才松了一口氣。
顧雅箬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奇怪的問:“大姐,這餘府裡怎麼這麼安靜,難不成是餘大哥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