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姨父,玲兒姐姐。”
顧雅箬喊人。
張蘭笑着應下。
劉峰看了顧南和張氏一眼,才輕輕的應了一聲。
玲兒舉了舉手裡的紙包:“箬兒妹妹,我爹娘把鋪子裡所有好吃的零食都拿來了,我們進去吃吧。”
顧雅箬笑着點頭,轉身走進屋内,玲兒也跟着進去。
“姐,我們也進去吧。”
張蘭反客為主的拖拽着張氏進了屋。
劉峰尴尬的對着顧南笑笑,也提着東西跟了進去。
顧南最後一個走了進去。
屋内,張蘭已經在迫不及待的問:“姐,你們到底問過箬兒沒有,她同不同意讓玲兒代替她去?”
張氏一時沒說話。
張蘭頓時急了:“不行,我去問問她!”
話落,松開張氏轉身。
張氏一把拽住她,小聲說:“箬兒答應了。”
“答應了?”
張蘭拔高了聲音,狂喜的問。
張氏點了點頭。
“真的?”
張蘭有些不相信,又确認了一遍。
張氏瞪她一眼:“我騙你做什麼。”
“太好了,姐!”
張蘭激動的雙手都抖了,對着劉峰說:“峰哥,快快快,趕快将禮品放下,我們回去了。”
劉峰眉開眼笑的将禮品放在桌子上,随着張蘭往外走。
“玲兒,我們回去了。”
走出屋子,張蘭喊了一聲。
玲兒從屋内出來,一臉的不高興:“娘,你這是做什麼,我剛坐下。”
張蘭對着她招手:“快快快,回家,爹娘回去有要事要做,等以後有機會……不不不,等有一天你富貴了,再來看你大姨她們。”
玲兒噘着嘴走到她面前。
張蘭一把拉起她,快步地朝着外面走,連個告别的話也沒說。
還是劉峰尴尬的笑了笑:“大姐、姐夫,我們回去了!”
等顧灼穿好衣服,從屋中出來,隻看到馬車遠去的影子。
“爹、娘,小姨這是……”
“你們都去練武,箬兒留下,我有話要問你。”
顧南說。
幾人去了相伴去了新宅院。
“箬兒,你告訴爹娘,什麼時候去了你小姨家?”
顧南問。
“就是前幾日,去繡坊歸還馬車的時候,碰到小姨,非要拉我去她家,我推辭不過,便跟着去了。”
“她……有沒有說什麼?”
張氏試探的問。
顧雅箬搖頭:“沒有,隻是說讓我以後空閑了經常去。”
張氏白了臉色,慌亂的看向顧南。
顧南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鎮定一些,看向顧雅箬:“箬兒,以後再去你小姨家,給爹娘說一聲。”
“知道了,爹!”
鎮上。
鎮長夫人吃過早飯,梳洗打扮之後,來到明月繡坊。
夥計殷勤的迎了上去:“夫人,您來了。”
“你們夫人呢?”
“夫人在後院。”
“去喊她,就說我有事要着她。”
“夫人稍等。”
夥計飛快的去了後院,柳娘随着就過來了,也沒有客套,笑着直接問:“夫人找我何事?”
鎮長夫人神色有些嚴肅:“我們樓上說吧。”
柳娘收斂了笑意,伸出手:“夫人樓上請。”
“你們在下面等着,不必跟上去了。”
鎮長夫人吩咐。
春香,秋菊應聲,一左一右守在了樓梯口。
“夫人有什麼要緊事?”
兩人到了樓上,坐下,柳娘開口問。
鎮長夫人的神色有些不太好,揉了揉自己因為一夜未睡好,有些發疼的額頭,問:“柳娘,你可知箬兒姑娘家住何處?”
柳娘愣了下,試探的問:“夫人,您……”
鎮長夫人歎口氣,沒有隐瞞她,将皇榜的事說出來,道:“那張鳳和箬兒是一個村裡的,知道箬兒恰好是那個時辰生的,她便慫恿老爺,想要讓她那個妹妹代替箬兒去。”
柳娘倒抽了一口冷氣,驚駭:“那可是欺瞞皇上的大罪,如果露餡了……”
後面的話她沒說出來,鎮長夫人也明白,額頭更疼了。好半晌才又深深的歎息了一聲,道:“當初張家的丫鬟死時,你求我去說情,老爺疑惑,我便撒謊說箬兒是你的親戚,如今老爺将這件事擺在明面上,無非就是看在你我的交情上,才讓我給箬兒姑娘說一聲,否則的話……”
話說到這,頓住。
柳娘做生意多年,豈能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若是别的女孩,恐怕他們早就直接出手,将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不瞞夫人,箬兒的家我倒是認識,可您這樣貿然上門,恐怕會引起她家裡人的恐慌。”
“那怎麼辦?”
鎮長夫人揉着發疼的額頭問。
她這一夜未睡,腦袋裡早已混沌不堪了,除了直接上門,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
柳娘想了一會兒,“這樣吧,我和夫人一起去,到了那裡之後,您先别下馬車,我下去跟箬兒說了,讓她們家人有個準備以後,您再給她們說。”
鎮長夫人點頭:“也隻能是如此了。”
鎮長夫人的馬車太過華麗,容易引起村裡人的注意。柳娘命夥計趕了繡坊的馬車出來,兩人坐上去,春香和秋菊坐去了前面,夥計趕着馬車朝着清水村走去。
此時張蘭的馬車已經走了一半路程了。
馬車颠簸,沒有睡好的玲兒早已趴在馬車的一角,頭枕在張蘭的腿上睡着了。
張蘭正在坐着美夢,如果玲兒去了京城,入了世子的眼,成了世子妃,那以後她們家可是皇親國戚了。
劉峰卻有些憂心忡忡,欲言又止。
張蘭沉浸在美夢裡,沒有注意到他。
“蘭兒!”
劉峰思量再三開了口。
張蘭看向他。
“我、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了?”
張蘭白他一眼,剛想嗆聲,想到玲兒還在馬車上,趕緊壓低了聲音:“峰哥,哪裡過了,又不是我們強迫她們的,是她們自己放棄的,與我們有何關系?”
“可、可是我們這樣做,也太……”
張蘭擺手打斷他要說的話:“峰哥,這事你别管了……”,說到這,看了玲兒一眼,見她睡的香甜,聽不到兩人的話聲。
這才又低着聲音說:“箬兒雖然也是我們的女兒,但她畢竟從小沒有養在我們身邊,即使她真的富貴了,我們也沾不上半分,可玲兒不一樣了,她若是得了世子的寵,我們可便是真的皇親國戚了,可以在這清水鎮上橫着走,就連鎮長也要看我們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