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吻真誠的祈禱,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要不然,就沈嶽這種比旱鴨子還遜色的,怎麼可能在深達十多米的湖水中,掙紮着爬上了岸?
人類還沒從魚類進化成猴子之前,剛從海裡爬上岸時,就這樣子。
好好的吐了一個後,沈嶽隻感覺五髒六腑都在瘋狂呐喊,痛斥他是個傻蛋,沒事折磨大爺幹啥?
沈嶽沒理它們,趴在那兒艱難呼吸半晌後,正琢磨着展小白會不會在這鬼地方時,突聽耳邊傳來吱的一聲厲叫!
這是啥東西的叫聲?
沈嶽還沒來得及分析出叫聲屬性,剛擡起的腦袋,猛地向旁邊一歪。
破空聲,擦着他右耳一閃而過,留下了一絲疼痛。
他在暗湖裡撲騰了太久,爬上來後又吐了個一塌糊塗,體力暫時透支的厲害,要不然就憑他的本事,絕不會在迅疾察覺出不妙,即刻歪頭時,還能被那吱吱叫着電閃而過的東西利爪,在耳朵上留下了一道傷口。
沃草,這是啥東西?
客氣話都不說一聲,就招呼老子呢?
沈嶽擡手剛摸了下耳朵,就聽到不住有嗤嗤的破空聲,自黑暗中迅疾飛來。
凄厲的吱聲,也迅速響成一片,自四面八方突襲而來。
沃特妹的,究竟是啥!?
沈嶽感受到來自不明生物的強大敵意後,哪敢再趴在地上,慌忙爬起來。
他剛爬起來,突覺背後傳來重物撲來時的風聲。
是個人!
剛吐了個一塌糊塗,還沒來得及審視周遭環境時,有個人躲在他背後不遠處,屏蔽呼吸密切關注着他。
等他遭到某些不明生物的群攻後,這個人也及時啟動,飛速撲來。
心思電轉間,沈嶽猛地屈肘,向後全力搗了過去。
砰!
“啊……”
随着沈嶽右肘精準命中目标,有女人的叫聲響起。
但不等沈嶽做出第二反應,就被那個女人抱住,撲進了暗湖中。
嘩啦。
水花四濺。
沈嶽落水就懵比的緻命缺陷,再次展現無遺,立即張嘴,剛要配合湖水狂飲,再拼命掙紮時,卻聽女人尖聲叫道:“别亂動!在水裡,能躲開那些鬼東西!”
原來,她是看到那些鬼東西突襲老子,才把我撲進水中的。
好人啊,好人。
沈嶽這才明白,随即心中騰起愧疚:“幸虧哥們體力透支的厲害,剛才那全力一擊,也不會給她造成緻命性的傷害。不過,手感倒是很有彈性。看來,這一肘好死不死的,砸在她奶、子上了。”
沈嶽不愧是高手,能在瞬間想通這些後,還能從手感判斷出,這是個年輕的女人。
畢竟,并不是所有的老娘們,能像妖豔賤貨李玟那樣,四五大十的了,還能擁有那麼飽滿有彈性的豪奶。
尤其被女人撲進水裡後,沈嶽剛掙紮了下,雙手就碰到了水底。
這是暗湖的岸邊,水深不超過半米。
隻要水深不超過一米,我嶽哥就能從容面對。
可被這個女人死死壓在水底的感覺,實在受不了,他拼命探出腦袋,大大的呼了口氣。
柳初吻很憤怒!
眼睛稍稍适應當前黑暗後,各條神經也逐漸恢複正常,察覺出那些吱吱叫的東西,群起俯沖攻擊過來後,要不是柳初吻當機立斷,把某個人撲在水中躲避,他早就被那些東西包圍,拼命撕咬了。
她救了他。
他卻在她救他時,趁機狠狠給了她一下。
幸好柳初吻不但擁有絕世美、臀,奶的規模也很可觀,上佳的彈性,卸掉了某人那全力一擊,沒有造成骨頭受傷的悲慘。
但饒是這樣,也把柳初吻疼的眼前發黑,隻想昏過去。
她不敢昏過去。
那些躲在黑暗中的不明生物,現在已經确定他們是人畜無害的好食物了,真要昏過去漂在岸邊,絕對會被它們活生生的吞噬掉。
同樣,要不是看在當前深陷險境後,柳初吻需要人來陪伴,怎麼可能會及時把某人撲在水中?
這是個男人。
還是那種該死一萬次的男人!
他竟然借着柳初吻撲救他,隻把他按在半米深的淺水中時,右手摟住她脖子,左手卻從她的兩條長腿中間穿過,抓住她絕世美、臀一塊肉,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腦袋躲在她懷裡。
她救他,他卻用這種動作來狂吃她豆腐,不該死一萬次?
絕對該死。
但柳初吻現在不會殺他……就算這個人是個大混蛋,也得陪着她逃出這鬼地方後,再讓他悔不當初。
雙手死死抱住一個性、感嬌軀後,沈嶽心中安穩了很多。
我嶽哥再怎麼牛皮,也希望能有個人陪着不是?
接連深吸幾口氣後,沈嶽鎮定了許多,聽那些炸營般吱吱尖叫聲,因為目标藏在水裡,隻能悻悻而歸,逐漸消失在了黑暗中。
沈嶽吐了口海水,慢慢從人家懷裡擡起頭,尴尬的笑了下:“對不起啊,剛才我以為你撲來的動機不純,所以才動手反擊。在此,我向你表示真摯的歉意。同時,我還要感謝你。正是你的當機立斷,才讓我躲過那些鬼東西……姑娘,你怎麼不說話呢?”
我說尼瑪!
如果可以,柳初吻真想尖聲大叫出這句話。
她做夢都沒想到,這個被她寄予厚望,能一起同舟共濟逃出這個鬼地方的人,竟然是沈嶽,沈惡棍!
沈嶽在向她表示真摯的歉意之前,柳初吻就聽着他聲音有些耳熟,特像她最痛恨的某個人。
當沈嶽說到鬼東西時,柳初吻可以确定,他就是沈惡棍了。
柳初吻想破口大罵的同時,瞬間就淚流滿面了。
她為啥放棄在京華會所耀武揚威的當總裁,卻來到北海道,無比悲摧的遭遇地震,深陷這個鬼地方?
還不是為了躲避因芯片被采用後,風頭正盛的某惡棍?
可她躲來躲去,卻依舊沒逃出注定要艾草的高粱地啊……
鬼知道咋回事,該死的賊老天,又把他們兩個湊到一起。
早知道這樣,柳初吻剛才絕對會縱身魚躍暗湖中,再瞪大眼,看着沈惡棍被那些鬼東西,給撕成碎片,拍着手的叫好。
惡棍怕水,柳初吻早就知道。
估計惡棍甯願被那些鬼地方撕成碎片,都不敢來水裡的。
她卻救了他。
這,這特麼和誰去講理啊。
柳初吻明明想讓他死一萬次,再死一萬次好不好?
唉,算了。
柳七姑奶奶看在深陷絕境後,必須得找個人來同舟共濟逃出這鬼地方,決定原諒這個惡棍。
假裝沒有被他屈肘砸的奶生疼,假裝沒有被他用某種怪異的姿勢抱着,假裝倆人從前都沒發生過任何的矛盾,假裝……很平靜的說:“沈嶽,你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我吧?”
“你認識我?”
聽抱着他的姑娘說出他名字後,沈嶽震驚的無以為繼,脫口問道。
話音未落,他就猛地分辨出這個聲音是誰了,再次脫口說到:“沃草,你是柳美屯!”
話音未落……沈嶽就尴尬的笑了下,喃喃地說:“那個啥,我不是故意啊。你好,柳初吻,能在這兒遇到你,簡直是三生有幸。”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沈嶽不會水啊。
柳初吻很清楚這一點。
如果這娘們發狠,現在就把他按在水裡,他絕對會當個淹死鬼。
為生命安全考慮,暫時服軟,絕對是明智的選擇。
“是,我就是柳、柳美屯。”
柳初吻咬牙的聲音,特像那些不明生物趁黑撲來時,發出的吱吱厲叫聲。
這讓沈嶽心中有些怕怕,慌忙讨好的笑了下:“哈,那個啥,柳初吻,我……”
“你不用解釋,我也懶得聽你解釋。放心,無論你叫我柳初吻,還是叫我柳美屯,我都無所謂。更不會趁機淹死……你!”
柳初吻強忍着要把這厮按在水下的沖動,徐徐說道:“畢竟,我們兩個當前必須同舟共濟,才有可能逃離這鬼地方。”
“對,對,柳美屯、對不起,我說順嘴了。是柳美屯、咳。反正你也說了,你不在意我叫你啥。那就柳美屯好了,這稱呼特形象。”
沈嶽從來都是個誠實的好孩子,既然柳初吻主動表示,她不在意被叫啥,那他也沒必要在意啥。
隻是,她幹嘛又在咬牙?
深吸一口氣,再次把強烈的殺人沖動按下去後,柳初吻才冷冷的問:“你是不是可以松開我了?”
人家這個要求實在不算啥,沈嶽立即滿足了她。
為避免沒必要的尴尬,柳初吻向旁邊挪動。
剛挪了半米,沈嶽就貼了上來。
這厮真怕柳初吻會丢下他不管。
可他又怕被人誤會,趕緊問:“美屯,你不在京華當你的大老闆,咋也來這鬼地方了?”
聽他叫的越來越順口,柳初吻實在不願意争執什麼了,冷哼:“哼,我說我來這兒,就是為了避開你個惡棍。你信嗎?”
沈嶽不信。
竊以為,他和柳初吻确實有着不可不說的矛盾,但遠遠達不到她為了避開他,竟然遠遁他鄉的地步。
不過看在當前大家必須同舟共濟的份上,沈嶽還是點頭說信。
柳初吻用力咬了下嘴唇,語氣蒼涼:“可我,還是沒避開你。我不知道,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遇到你。被你各種羞辱,欺負。我真想,現在就和你同歸于盡。”
“别,千萬别!”
沈嶽聽出這娘們越說越激動,真怕她會喪失理智,做出人神共怒的蠢事,連忙擡手對天發誓:“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再欺負你。如果違背誓言,就讓我淹死拉倒。”
雖說相信男人的誓言,不如相信母豬能上樹,但柳初吻聽沈嶽這樣說後,激動的情緒還是好了很多,冷哼一聲不再理他,擡頭看向了黑暗上方。
無數的熒光點,在那群吱吱叫的鬼東西撲來時,散開。
現在,熒光點又重新聚攏,好像星星鬼火那樣,無聲無息的漂浮在半空。
再仔細看,就會發現熒光點的四周,有着極其細微、若隐若現的猩紅小點。
吱……
當一聲厲叫,從黑暗某處傳來時,柳初吻嬌軀輕顫了下,本能的擡手抱住沈嶽胳膊,低聲問:“那、那是些什麼東西?”
沈嶽也望着那邊,沉默很久後才輕聲說:“那些,是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