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小白這才發現,在和沈嶽的談話中,已經不知不覺的到家了。
站在路邊的美婦人,正是早就對他們翹首以盼的聞燕舞。
就像所有看到女婿和女兒打情罵俏後,就會很開心的丈母娘那樣,聞燕舞也是滿臉的欣慰之色。
這讓展小白很有些羞惱,低低罵了句臭流氓,才輕點了下車喇叭,算是和聞燕舞打過招呼,剛要加油門,沈嶽卻推開了車門。
未來女婿上門,看到丈母娘在門口恭候,假如還繼續坐在車上裝二大爺,那就是要當終生單身狗的征兆。
“舞姨,您好。”
沈嶽跳下車後,微微彎腰,給聞燕舞問好。
無論他和這女人之間,曾經發生過哪些不可描述之事,未來又會怎麼樣,當着展小白的面,沈嶽都得表現出當女婿的覺悟。
“好。”
聞燕舞柔柔地笑了下,問:“怎麼回家這樣晚?”
沈嶽還沒回答,車上的展小白搶先說:“公司裡出了點問題,剛解決完。我爸呢?”
“在家等你們呢。”
聞燕舞也沒再多問,笑道:“沈嶽,走,回家。”
沈嶽擡手,對聞燕舞做了個“您先請”的手勢。
等展小白啟動車子後,聞燕舞才款款邁步前行。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走在前面的聞燕舞,總是感覺背後一雙眼睛,紅果果盯着她的豐、臀,好像要伸出一隻手來這種不自然的感覺,讓她走路動作有些變形。
她慌忙回頭看了眼。
沈嶽跟在她背後兩米處,正看着南邊群山的夜景,壓根沒有任何用目光把玩她的意思。
可她卻偏偏有那種感覺。
更讓她感到難堪的是,她的生理上,也出現了某種羞人的錯覺,這讓她更加緊張,走下人行道,要拐彎走進别墅中時,竟然忘記了台階,左腳踏空失去了平衡,向旁邊摔去時失聲驚叫:“啊。”
眼看她就要摔倒在地上,一隻手及時攙住了她的胳膊。
是沈嶽。
“舞姨,小心腳下的台階。”
沈嶽提醒了她一句後,縮回了手。
“我、我知道。”
聞燕舞飛快的看了眼别墅内,幸好展小白正在泊車,沒有看這邊。
這讓聞燕舞暗中長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奇怪。
她明明知道,沈嶽肯定會告訴展小白,她曾經用某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來維護她在展家的地位了,那麼又何必如此緊張,甚至害怕呢?
難道說,她真把展小白當做女兒了?
隻要是有點羞恥心的女人,就不會偷女婿的。
“不可能!我隻有一個親女兒。我在展家,隻是迫于夫人的命令罷了。我和展家父女,也沒有任何關系。充其量,我隻挂着個展夫人的名頭。更何況,展振華為了讓小壞蛋死心塌地的留在展小白身邊,不但威脅我去暗殺張緬,還極力贊成我和他的苟且呢。哼,既然這樣,我緊張害怕就是可笑了。”
即便再有羞恥心的女人,一旦為放縱找到合适的借口,就會“心安理得”享受這種感覺。
聞燕舞緊張的神經放松下來,故作羞澀的笑了下時,右手卻飛快的,自沈嶽胯、下一掃而過。
不等沈嶽有何反應,她已經扭着腰肢,篩着豐、臀,踩着細高跟,咔咔地走進了别墅院内。
她依舊能感覺到,沈嶽正盯着她的背影看,卻沒有丁點的緊張樣子,隻把妖娆盡情釋放了出來。
這次,沈嶽确實盯着她的背影在看,滿臉都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那晚識破聞燕舞的詭計後,特别怕麻煩的沈嶽,可沒打算繼續和她保持某種關系。
至于已經發生的事,就當是萍水相逢好了。
反正聞燕舞應該不會把那件事說出去,就算那隻鬼蝙蝠是夫人派來的,通過監控器看到了他們,但隻要稍稍有點智商,也不會因此招惹一個極其厲害的對手。
可聞燕舞剛才那個動作
征服一個美貌夫人這種事,對于沈嶽來說,沒什麼值得驕傲的。
不過,假如美婦人食髓知味,非得繼續和他保持某種不正當的關系,沈嶽也不會拒絕。
主動送到嘴邊的肉卻不吃,那就是傻瓜。
除非,他和展小白正式結婚,他才會立即揮刀斬斷這種關系,當一個負責任的老公。
客廳裡,戴着老花鏡的展振華,正坐在輪椅上看書。
這才幾天沒見,他明顯又瘦了些。
展小白眼圈發紅,快步走過去,屈膝蹲在他面前,低聲叫道:“爸。”
“呵呵,我還以為今晚你又不回來了呢。”
老展呵呵笑着,輕撫了下女兒的秀發,擡頭對彎腰問候的沈嶽說:“都是一家人了,沒必要這樣客氣。坐,坐下說話。”
等擡手擦了擦眼角的展小白,和沈嶽坐在沙發上後,聞燕舞已經端來了兩杯茶。
“謝謝舞姨。”
沈嶽雙手接過,很客氣的道謝。
現在已經知道聞燕舞想要什麼,更知道當前沒必要再和她發生矛盾的展小白,也點頭低聲道謝。
“你們先聊着,我去換件衣服,做飯。”
聞燕舞笑着說了句,轉身走向樓梯時,頗有某種神韻的眸光,自沈嶽臉上掃過。
因擔心展小白倆人今晚不回來,做好菜後倆人吃不了,所以聞燕舞隻是做好了準備,卻沒炒。
展小白猶豫了下,起身:“爸,你和沈嶽聊着,我去幫忙做飯。”
無論怎麼樣,既然她必須接受聞燕舞的存在,那麼就隻能把關系往好裡處。
已經走上樓梯的聞燕舞,卻回頭笑道:“不用的,我自己能搞定,都準備好了呢。小白,你輕易不回家,還是陪你爸多說說話吧。”
一句“你輕易不回家”,就打消了展小白幫忙做飯的心思,繼而為冷落的父親而心生内疚。
第一次來展家時,知道那是在演戲的沈嶽,在和老展相處時,純粹是演戲。
這次卻不一樣了。
昨晚剛霸占了展小白,也跪地向人求婚了,那麼無論老展暗中藏了多少故事,沈嶽都會把他視為嶽父大人來尊敬。
老展也明顯體會到了沈嶽的變化,很高興,精神也好了很多。
“按說,我該幫他解開蠱毒。可問題是,就算我找慕容落,她也不一定能做到。”
沈嶽又幫老展添了點水時,心裡這樣想。
蠱毒可不是一般的毒。
這種東西相當的邪性,解鈴還需系鈴人,就是誰下的蠱毒,誰才能解開。
假手他人來解毒,反而會刺激到休眠狀态下的蠱毒,立即發作,讓老展死的慘不堪言。
沈嶽能知道這些,都是慕容落告訴他的。
慕容落還說,除了苗疆蠱王能解開所有蠱毒外,就再也沒有誰了。
問題是,慕容落都不知道傳說中的蠱王在哪兒,沈嶽又怎麼能找得到?
“唉。看來,我隻能眼睜睜看着他去死了。”
沈嶽心中歎了口氣時,有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
他下意識的擡頭看去,就看到已經換了身雪青色家居服的聞燕舞,果露着半截瑩白的小腿,踩着繡花塑料小拖鞋,扶着扶手走了下來。
沈嶽隻掃了她一眼,就看向了老展。
老展正和女兒閑談公司的事。
公司已經遭到毀滅性打擊這件事,展小白是不敢讓他知道的,不然他極有可能會當場挂掉隻說讓他放心,她有信心把公司帶上一個新的高度。
人家父女談商場上那些事,沈嶽狗屁都聽不懂,隻想打哈欠時,老展忽然問:“小白,你和沈嶽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和他結婚?”
展小白愣住。
她可從沒有過要和沈嶽結婚的想法,哪怕是絲毫。
沈嶽倒是在下午時想過無數次了
老展花白的眉頭,頓時皺了下:“小白,你今年也二十三了,是時候結婚成立自己的家庭了。那樣,以後即便我在九泉之下,也會安心的。”
展小白在施展陰謀,讓沈嶽乖乖回到她身邊替她賣命時,可真沒想到,老展既然催着她帶男朋友回家過最後一個生日,那麼肯定還會追着她,在他挂掉之前結婚的。
現在聽老展這樣說,展小白呆愣瞬間後,連忙強笑着狡辯:“爸,我還小呢。我、我還想多考驗他幾年呢。誰能保證,他現在很乖的樣子,結婚後不會變成好吃懶做的摳腳大叔呢?”
沈嶽連忙表态:“我可以發誓”
展小白回頭,打斷他:“這沒你說話的份。”
沈嶽尴尬的笑了下,隻好閉嘴。
老展也沒說話,隻是看着女兒,無聲地歎了口氣,老眼裡的光澤,黯淡了許多。
有道是知子莫若父,老展很清楚該用什麼樣的手段,來讓展小白乖乖聽話。
果然,看到父親眼神黯淡後,展小白心中立即疼了下,暗想爸爸時間不多了,我能做的,就是讓他在世時,能放心下我。
擡手放在老展膝蓋上,展小白輕聲說:“爸,我和沈嶽何時結婚,您說了算。”
“真的?”
老展眼神驟然冒光,整個客廳裡的光線都亮了很多。
“爸,隻要您喜歡。”
展小白卻更加的心疼,小鼻子更酸。
“好,好!”
老展用力點了下頭,大聲說:“有道是擇日不如撞當然不能倉促。呵呵,我展振華有女出嫁,場面隆重不隆重的還倒是在其次,但必須要找個黃道吉日。這樣吧,下個月初六,恰好是宛如的生日。我相信,她的在天之靈,能看到你結婚,也會欣喜不已的。”
“爸!”
展小白再也無法控制,跪在地上,趴在老展膝蓋上,低聲嗚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