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平亮出手槍後,出租車司機吓壞了。
别說展小白給他六萬了,就算再多百倍,他也不會再追了,隻是讓她報警。
如果報警能起到緊急作用,展小白早就報警了,還用他建議?
可他說什麼也不追,展小白一咬牙:“靠,你不去,我去追。手機呢?我給你轉帳,把車給我。”
司機從出租公司租用的車子,押金四五萬,展小白幹脆的轉帳六萬塊。
司機立馬下車,說要幫她報警,讓她一定要小心點。
展小白也沒理他,踩油門追了下去。
毫無疑問,這六七萬的出租車,遠遠不如展小白的寶馬好開。
更關鍵的是,展小白獨自追上去,心裡也害怕。
可想到這樣做,是她以後給人解釋沈嶽為什麼愛她的好機會,尤其不想雲渺被壞人糟蹋的俠義熱血在沸騰,就什麼也不顧了,咬牙提起了車速。
很快,她就看到了那輛在暴風雨中前行的車子。
小白姐可不是那種沒腦子的貨,很清楚敵我雙方實力懸殊,硬來那肯定不行,必須堅決貫徹太祖他老人家“敵進我退,敵疲我打”的遊擊策略,死死咬住這輛車,小心歹徒開槍就好。
小白姐的策略很對,還是小觑了歹徒的智商。
看到那輛車突然加速後,展小白想都沒想,立即加大油門追去。
然後,她就飛車了。
幸虧她牢牢遵守駕駛規則,*時總是習慣性的系上安全帶,才沒有被甩出來,隻是腦袋碰到了前面擋風玻璃上,當場頭破血流,昏了過去。
短暫的昏迷過後,展小白幽幽的醒來,睜開眼恰好看到張平轉身走向車子。
張平在綁走雲渺時,把車标和車牌都用紅紙貼住,看不到了。
但在被展小白駕車追尾後,紅紙被擦掉,露出了車牌,也露出了車标。
張平卻不會太在意了。
風雪這樣大,能見度極低,路上連輛車也沒有,追上來的女孩子又昏迷過去,就這樣走吧。
很快,林鵬啟動車子,繼續向前迎着暴風雪呼嘯而去。
雖說現在是大雪天,可被張平點燃的荒草,火焰輕松就能融化積雪,火蛇舔着出租車掀起的前蓋。
幸好油箱不再車頭,但卻漏了機油,落在火裡後,火勢更旺。
展小白很疼。
她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被撞碎了,尤其惡心幹嘔的症狀,讓她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她卻必須下車,萬一車子爆炸了呢?
那麼嬌滴滴的小白姐,就會成為烤小豬。
可惜,出租車經過猛烈撞擊後,車頭已經完全變形,導緻安全帶無法自然伸縮,就像繩子那樣,死死捆在展小白身上。
火勢猛地一旺後,努力想解開安全帶的展小白,累出的汗水都流到眼裡了,還沒脫困。
她絕望了:“難道,我就這樣被活生生的燒死在車裡?”
她開始後悔。
幹嘛要管雲渺的死活,要在乎那個破人為什麼愛她愛的死去活來呢!
這下好了。
眼看就要變成小烤豬了,那個混蛋的電話,卻始終沒有被接聽。
更為糟糕的是,随着額頭鮮血越流越多,展小白開始感覺渾身發冷,眼前發黑,隻想就此沉沉的睡去。
她很清楚,她不能睡。
在這種極端惡劣的天氣下,她真要睡着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她努力睜大眼,看着火舌漸漸吞噬車頭,向她逼近。
她忽然不後悔,也不再恨那個破人了。
就這樣,死了,也好。
真要死了,她就再也不用為長出一條尾巴而感到生無可戀,不用絞盡腦汁去琢磨沈嶽為什麼愛她,更不用為那個破人總是四處招惹女人而憤怒……
相反,沈嶽在得知她是為追救雲渺,而獻出寶貴的生命後,隻會無底線的感激她,明白小白姐愛他是愛的那樣深沉。
當然,那個破人在傷心過後,很快就能和他那些姐姐妹妹打成一片,從而忘記她是誰。
“敢忘記我,我就算變成鬼,也要吓死你。”
展小白呆呆的笑了下,實在扛不住如潮的困意,張嘴打了個哈欠,就要閉眼沉沉睡去時,旁邊椅子上的手機,忽然爆響起來。
手機鈴聲,趕走了困意,讓展小白精神一振,看向了手機。
手機屏幕上,沈破人的名字,在歡快的跳着舞……
沈嶽覺得他就是個王牌垃圾。
如果不是王牌垃圾,他怎麼能和安晴在腳下這塊神聖的土地上,躲在小樹林裡做那種事?
尤其在他也放開一切,安晴被他幹的,肆無忌憚的婉轉鳴叫後,哪怕能确定方圓百米内都沒人,可沈嶽還是心虛的要命。
可卻又感覺特别的刺激。
安晴表面嬌憨知性,骨子裡卻非常的那個啥。
看來,她才是迷死人不償命的小妖精。
當然,沈嶽能看出安晴這樣放肆,就是在故意取悅他,希望他能迷戀她。
他實在不好意思打擊安晴,說她賣力的表現,相比起索菲娅和陳琳,那就是小巫見大巫。
直等安晴不顧髒,用小嘴幫他清理好衛生後,才抱着他輕聲說:“姐夫,我不後悔。”
貌似後悔也晚了吧?
還沒等沈嶽說什麼,小姨子就小鹿般的跑走。
她得到了想要的,給予了沈嶽她能付出的,那麼也是時候走開了。
聰明的小姨子,很清楚男人享受過後,就不喜歡總被纏着的道理。
“這才是如假包換的小妖精。”
沈嶽感慨過後,才拿出手機,看了下未接來電。
隻看了一眼,就被吓了一跳。
展小白給他打了足足三十七個電話。
這是出現啥十萬火急的大事了?
沈嶽連忙回撥過去,做好了被小白姐罵個狗血淋頭的準備。
終于,就在嘟嘟聲即将結束時,電話接通。
沈嶽趕緊讪笑了聲,剛要說什麼,卻聽手機内傳出展小白虛弱的聲音:“快,快來救我。”
沈嶽一呆,全身的神經,随即驟然繃緊。
他能聽得出,展小白不是在和他惡作劇,甚至擱着手機,都能嗅到死亡的味道。
“你、你在哪?”
沈嶽雙手捧住手機,問出這句話時,并沒有發現他的聲音,是顫抖的。
“我也,我也不知道。”
展小白好像夢呓般的說:“火,火快燒過來了。我想,我已經等不到你來了。沈嶽,你能告訴我一個問題嗎?”
火?
火從哪兒燒過來了?
沈嶽下意識的迅速轉身,四處看了眼,也沒看到哪兒有火。
倒是看到一群人急匆匆自某棟大樓那邊跑來,有個女孩子哭道:“周主任,我親眼看到雲渺,就在我身邊,被一個男人拽上車,綁走了。我已經去警局報過案……這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還沒任何消息。”
雲渺?
雲渺被一個男人綁架,拽上了車?
咚!
沈嶽聽到他的心髒,劇跳的聲音,立即脫口嘎聲叫道:“小白,你是去追被綁架的雲渺了!?”
展小白笑了,聲音更加虛弱,卻也很清晰:“是啊。你的小情人,被人從京大門口綁走。我、我追了上來,給你打電話,你卻不接。”
就像掉進萬年冰窟那樣,沈嶽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痛苦的嘶吼。
他今天是來找雲渺的。
可雲渺就在學校門口被人綁走,展小白看到後追了上去,不住的給他打電話,多達三十七個。
手機響個不停時,他卻靠在樹上,雙手托着小姨子的雪股,拼命的向上刺殺,傾聽她嘹亮的歌唱。
如果不是習慣了越是遇到危急事,就越會保持冷靜的習慣,沈嶽會拿出黑刺,一刺捅死自己。
他沒責怪安晴勾、引他,讓他在淫、亂鄉内無法自拔。
他隻是痛恨自己,今天為什麼要來京大。
為什麼,還……活着。
“對不起,對不起,展小白。”
沈嶽用力閉眼,擡手狠狠在心口上捶了一拳。
立即,有血絲從嘴角流淌了出來。
經脈幾乎俱都斷了的劇痛,讓沈嶽更加清醒,飛身撲向校門口方向時,聲音嘶啞的說:“展小白,你千萬别睡着。千萬别,我求求你了。快,告訴我,你現在哪兒?四周,有啥标志性的建築,或者路牌。”
雙眼黯淡無光的展小白,眸子微微滾動,真看到了一個路牌。
“好,好。展小白,你千萬别睡着。我馬上就會趕過去,馬上!”
沈嶽沖出了校門口,卻不敢結束通話,隻讓展小白和他說話,無論說什麼,都行。
他能展小白越來越虛弱的語氣中,聽出她可能連睜着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為什麼愛我?”
這就是展小白要問的那個問題。
“說不清。”
這是沈嶽的答案。
“你必須說出來,因為我不想當個糊塗鬼。”
展小白非得讓他說出答案。
“等我見到你後,再告訴你。展小白,你要是敢在我出現在你面前睡過去,我就算追殺到地獄裡,也要掐死你!”
沈嶽說到這兒時,突然有輛白色的小跑,從大門左側的路邊,瘋牛般吼叫着撞了過來。
是辛華。
辛華在被沈嶽吓跑後,就後悔了,也更加痛恨這個搶走他女神的混蛋。
小姨子被征服後,愛姐夫愛的發狂,能在冰天雪地内被他托着雪股,被幾次刺到雲端上,那麼男人在痛恨“情敵”時,也有可能會喪失理智。
辛華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在出來後,就坐在車上,死死盯着校門口,準備等那個混蛋出來後,就撞過去。
老天爺聽到了辛華的心聲,讓他并沒有等多久,就派沈嶽跑了出來。
“去死吧!”
辛華打了雞血般的吼叫着,駕車全力撞向了沈嶽。
砰的一聲一聲巨響中,白色小跑狠狠撞在沈嶽……背後的大樹上,車蓋子立即掀起。
因強大的慣性,饒是辛華系着安全帶,有氣囊及時探出,還是清晰品嘗到了死亡的感覺。
他渾身沸騰的熱血,也瞬間冰冷。
隻有一個聲音,在耳邊吼叫:“哈,哈哈,你殺人啦!”
殺人償命的恐懼,把辛華包圍後,他牙齒都在打顫,隻想怒吼我沒殺人呢,卻覺得眼前一亮。
不等他搞清楚咋回事,安全帶就被解開,被人好像老鷹抓小雞那樣,從車裡拽出來,扔在了漫天風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