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心膽敢冒犯蘇老爺子,當衆自暴其醜,隻有一個目的。
成為沈嶽的女人。
既然秦五小姐是沈嶽的女人了,蘇北秦家,還怎麼好意思聯手外人,處處為難于他?
道理如此簡單,蘇南音實在沒理由想不到。
同樣,她在最短時間内,就做出了最正确的決斷。
蘇北秦家五小姐也成了沈嶽的女人後,原本就搖搖欲墜的豪門聯盟,就更加支離破碎。
雖說蘇南觀音實在不喜歡,和更多的女人一起分享沈嶽,但細細算來,支持老公接納秦凝心的好處,遠遠超過所失去的。
因為她要想和沈嶽過幸福的生活,就必須幫他抵抗諸姓豪門的打擊。
蘇南音提出秦凝心做小,就是沒名份的地下夫人,這是她最後的底線。
假如秦凝心還不知足,非得要求明媒正娶之類的,呵呵,那就死鬥到底吧。
蘇南音能确定,能在這個場合嗅到緻命危險,并不惜自暴其醜的女人,絕不會在意名份。
果然,秦凝心看着她過了片刻,擡起了右手。
啪,啪的三聲掌聲,在大廳内回蕩起來。
“老爺子,我要回家和家中長輩,商量下終身大事。這就告辭了。”
秦凝心對蘇老爺子彎腰,深施一禮後,又說:“我有個建議,沈嶽和南音姐姐的婚禮,能在三天後舉行。畢竟,我也需要一定時間,來籌備下給人當小的準備。”
蘇老爺子還沒說什麼,秦凝心又說:“老爺子,其實您比我更清楚,這樣的結果,好過其他。畢竟,您老精神矍铄,至少還有三十年的好活。您也不喜歡,在您安度晚年的時侯,看着我們這些晚輩,為了某些事,就在沒有硝煙的戰場上前仆後繼,耗費極大的人力物力吧?問都不用問,您肯定反對内耗。希望,當前的盛世華夏,能夠長久下去。”
“蘇北秦五,所言極是。”
蘇老爺子淡淡的看着秦凝心,片刻後才展顔笑道:“以前,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多謝老爺子誇獎。我隻知道,做人越是低調,才能找到更多的機會,活得更好一些。”
秦凝心再次彎腰鞠躬後,轉身給還傻兮兮的大哥使了個眼色,走向接待室門口。
沈嶽目光複雜的看着這娘們,又莫名其妙看向那雙細高跟時,她轉身,笑吟吟的擡手,在紅唇上按了下,望他這邊抛手。
秦五飛吻的瞬間,魅力四射不可方物。
“人都走遠了,還看。”
蘇南音低聲嬌嗔着,伸手剛要扭他一下時,荊蟬道長站了起來,意興闌珊的揮了揮道袍走了。
這小道姑果然牛皮的很,走之前連蘇老爺子都沒擺。
可蘇老爺子卻不敢不擺他,連忙給身邊的老管家使了個眼色。
荊蟬道長昨晚在蘇家的會所内,差點被人禍禍了的事,絕對在很長一段時間内,都是蘇家所有人的心頭陰影。
這次晚上她來蘇家興師問罪,獨自回山路上,萬一再遇到壞人,豈不是慘了?
沈嶽倒是不在乎小道姑的死活他隻是特尴尬的站在那兒,不知道該怎麼辦。
本來,他裝扮成林陽的樣子,偷着把準嶽父母的劇毒礦泉水調了包,露出“不死真身”後,是何等的風、騷?
他就等着在場諸位給他鼓掌,贊歎他就是世間唯一能配上蘇南音的奇男子了。
可誰能告訴沈老闆,明明是特好的局面,結果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因秦五小姐的不要臉,一下子讓沈嶽從英雄,變成了強女幹女孩子的流氓。
就他這種人,被抓起來丢進監獄内,也會被“同行們”看不起,先來三百殺威棒,再坐飛機,刷馬桶睡抵抗,還得跪着給老大剪腳指甲
他做了那麼多好事,卻因為犯了這一次錯,就成為了人人唾棄的敗類。
唉,個中滋味,和誰訴說?
就在沈嶽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時,右手忽然被一隻軟軟的手,牽住。
這誰啊,别來煩我!
沈嶽剛要擡手甩開,卻看到了一張滿含愧疚的眸子,特慈祥的盯着他,輕聲問:“沈嶽,你願意喊我一聲媽麼?”
哦,原來是觀音那個白玉有瑕的老媽。
就你犯下的錯誤,要想炸死我的黑心,還想讓我喊你一聲媽?
呵呵,真是可笑
沈嶽心中冷笑,張嘴,甜甜的叫道:“媽。”
喊易小橋一聲媽,很丢人嗎?
雖說她白玉有瑕,管沈嶽幾個毛線的事?
人家可是給沈嶽,生了個各方面都堪稱完美的老婆。
看在蘇南音越來越懂得疼老公的份上,無視易小橋曾經要炸死他的狠心,喊她一聲媽,絕對是有賺無賠的。
畢竟嶽母大人額頭光潔,一看就是私房錢很多。
一聲媽,讓誰她老媽淚如雨下,毫不顧忌世俗偏見,張開雙手輕輕抱了下沈嶽,啞聲說:“對不起,沈嶽,真心對不起。”
能用最大的醜行,來幫您老人家分散活力,是我應該做的。
沈老闆心中默默想的這些,還真是完全正确。
如果沈嶽沒出醜,易小橋就算已經用實際行動,來洗滌她的污點,也會在沒死成後,無比的尴尬。
但不等她明白過來,沈嶽就“挺身而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尤其秦凝心的自暴其醜,更是徹底讓易小橋從尴尬中全身而退。
現在所有人都能看出,所謂的七姓豪門聯手,試圖通過沈嶽來拉沈家下面的行為,就是個笑話了。
那麼,仗着蘇南音嫁給沈嶽,總算特有面子從聯盟中全身而退的蘇家,接下來所有的精力,都将用在該怎麼做,才能讓昔日的盟友、沈家這個對頭、以及那些磕着瓜子看熱鬧的滿意。
那才是蘇家當前最該做的。
相比起蘇家的決定性利益,易小橋白玉有瑕這件事,簡直是可以忽略不計。
看到愛郎如此的乖巧後,蘇南音特高興,左手牽起他,右手牽起老爹蘇中天,一家四口手牽手看向蘇老爺子:“爺爺,時間也不早了。您老也該休息了。等明天,我和沈嶽再來給您老請安。”
蘇老爺子左手捋着胡子,含笑微微點頭,虛情假意的說:“好,好。好一對佳兒佳婦。”
佳兒佳婦和佳兒佳婦的爹媽,共乘一輛車駛上主幹道後,夜空下的星光,正燦爛。
今晚,蘇中天希望女兒和愛婿,能回他家留宿。
吃着宵夜,順便商談下接下來的五年人生計劃
沈嶽沒放什麼“我早晚會把香樓總部挑了”的豪言壯語。
這件事,現在提都不能。
而且,已經實質性接觸過香樓的沈嶽,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個邪惡組織,隐藏的有多深,勢力又有多可怕,絕不是哪個人,能在短時間内創建起來的。
他隻希望,能保護身邊人,不再遭受香樓的荼毒。
午夜的鐘聲,如約敲響。
今晚精神受刺激太大的蘇中天夫妻,已然回房休息了,沈嶽和蘇南音,還坐在沙發上,看着窗外的皓月發呆
美女就是美女,手托香腮發呆的樣子,也是這樣的煩人。
難道,她不知道她這樣子,壓根無法讓男人靜下心來,好好琢磨些重要事情嗎?
“拿開你的爪子。”
當一隻鹹豬手,悄悄摟住蘇南音的纖腰時,她回頭嬌嗔的瞪了他一眼:“你老婆,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沈嶽他老婆,接下來該怎麼做?
不能說。
甚至,都不能發出十貝份以上的聲音。
至于那張看似精美的錦榻,來回的吱嘎亂叫,那是誰也擋不住的。
等彌漫在房間内的某種氣息,逐漸被煙草味中和時,已經是淩晨兩點。
蘇南音渾身骨頭好像被抽走了那樣,右手食指在沈嶽腰間畫着圈圈,夢呓般的問:“七姓豪門聯手,試圖通過你來挑戰沈家的行為,随着秦凝心的殺伐果敢,徹底結束。那麼接下來,還有哪些事,是影響我們幸福生活的?”
沈嶽低頭,望那張還泛着羞紅的臉蛋上,吐了口煙霧,說出了兩個字:“香樓。”
當着老蘇兩口子的面,沈嶽不能提這兩個字。
但毫無疑問的是,香樓才是最大的隐患。
假如香樓,隻是被荊紅命一鍋端掉的那樣,實在沒資格,能讓沈嶽這般頭痛。
京華的幾家香樓分部,雖說都被拔掉,而且梅川庫茶等人,也慘遭莊純的毒爪沈嶽得知嶽母易小橋對他下毒手,竟然和香樓有關後,更加确定他所了解的,可能連皮毛都算不上。
再聯想到東洋北海道下賞月城内那個女人,莊舞劍的出現,展小白的病變,莊純多次放言要和沈嶽生個孩子後,搞死他的那些事,沈嶽的潛意識内,就把這些和香樓聯系到了一起。
七姓豪門随着秦凝心甘心做小,聯盟崩塌。
就算他們心中不甘,要搞點小動作,也不過是買支子皮炎平抹抹,就能搞定的。
至于七姓豪門聯盟瓦解後,還有什麼力量,能遏制越來越呈現出尾大不掉之勢的沈家,沈嶽更不會去管。
真以為,他看不出沈家不讓他認祖歸宗,就是怕勢力越來越強大,更能引起别人的忌憚?
沈家意識到這點後,如果還沒開啟瘦身計劃,那麼這個家族,就不配從夏王時代,流傳到現在,還穩若磐石。
所以,豪門之間的明争暗鬥,都不是事。
他們之間的争鬥,更不是促成龍騰派成立的根本。
身為龍騰派的核心一份子,沈嶽不想告訴蘇南音,黑暗派已經覺、醒。
莊舞劍的出現,蘇母易小橋受到二十多年前的不雅視頻,甚至随着李香雲所管轄的香樓分部滅亡,都隻是黑暗派試探外界的觸角。
蘇南音那雙蝴蝶翅膀般的眼睫毛,忽閃了下,軟軟的笑道:“讓你勞心的那股子勢力雖然可怕,卻不是我最擔心的。”
沈嶽有些奇怪,看着她:“那你擔心什麼?”
“女人。”
蘇南音有些頭疼的皺了下秀眉,說:“秦凝心為什麼要求我們,給她三天的準備時間?她就是要給各大豪門,争取到寶貴的深思熟慮時間,來确定接下來該怎麼做。秦五小姐,名不虛傳。爺爺說的不錯。我們以前,還真是都小看了她。她讓秦家全身而退後,卻又給别家争取到三天時間。這樣一來,别人隻會感激她,而不再注意别的。”
擡手捂着小嘴,打了個哈欠後,蘇南音換了個很舒服的躺姿,閉上眸子喃喃地說:“老公,咱們不防打個賭。你喬裝打扮下,明天傍晚,候在通往咱們别墅的道路旁。我敢保證,會有你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向你詢問去咱們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