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臨空要霸王硬上弓時,展小白最大的悔恨,就是那晚在算計沈嶽時,沒把自己真正的交給他。
結果,現在要便宜葉臨空了。
幸好老天爺也看不慣葉臨空,就在展小白悔恨絕望中,派來了一隻可怕的鬼蝙蝠,吓跑了他。
當然了,随後出現的沈嶽,也能讓展小白确定,就算沒有鬼蝙蝠的出現,姓葉的也别想欺負她。
雖說葉臨空丢下她獨自逃生的行為,會被天上的神佛也不齒,展小白卻很清楚,他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隻會在得知她竟然沒死後,依舊纏着她。
她除了乖乖嫁給他之外,再也沒轍,還能讓沈嶽再次深陷殺他,還是不殺他的艱難抉擇中。
愛一個人,就要為他着想。
展小白早就知道這句話,今晚才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她不能讓沈嶽為了她,就不管陳明夫妻等人,和她亡命天涯。
哪怕沈嶽真那樣做,她也不會同意。
她隻會苦勸他,要冷靜,不要讓愛他的人受傷展總的思想,從沒像今晚這樣高尚,一心隻為他人着想。
既然無法改變悲摧的命運,那麼在被他娶進葉家時,先把清白之軀完整的交給沈嶽,就是展小白當前最想做的事了。
她要讓他得到她的心,也得到她的人。
可這個破人,卻滿臉美色不能淫的正義凜然樣子,和她大談什麼人格。
簡直是要氣死展總了。
難道,他忘記展總是腦子一熱,什麼都不管的極品中二女青年了嗎?
一怒之下,展小白索性反客為主,把沈嶽推倒在了地上,就像英姿飒爽的女騎士,擡腿騎跨在他身上,揪住他的衣領子,小白牙咬的咔咔響,擺出女流氓的嘴臉,說今晚必須從了他。
相貌特清純的女孩子,擺出這副嘴臉時的樣子,簡直是太讓人動心了。
沈嶽多想就此從了她
可想到那邊黑暗中,還有個阿姨看着,心裡就煩躁的要,罵娘。
卻又不能告訴展小白,他隻好讪笑着:“展總”
展小白蠻橫的打斷他:“叫老婆大人。”
“好吧,老婆大人。”
沈嶽倒是很聽話,立即改口。
“給我一個箭在弦上卻不發的理由。”
展小白俯身,額頭壓在他額頭上,亮晶晶的雙眸,惡狠狠盯着他,右手卻飛速下探,海底撈月般稍稍用力,森然道:“要不然,我就把你這玩意掰斷。”
命根子受到嚴重威脅下,沈嶽沒時間找到更合适的理由,唯有實話實說:“那邊的樹林内,有人。”
“什麼?”
展小白一楞,下意識的擡頭看向那邊樹林内。
很巧,一道閃電及時劃過,為展總照亮了整個世界,讓她及時捕捉到一個黑影,鬼魅般閃動了下,消失了。
“是、是誰?”
展小白大驚,慌忙擡腳從沈嶽爬下來,撿起地上的衣服抱在懷裡,蔵在了大石頭後。
她感覺,她要死了。
活生生的羞死。
身為外形清純冷傲,身價億萬的美女總裁,和喜歡的男人在野外胡天胡地沒誰會說什麼。
問題是她采取主動啊想到剛才恬不知恥騎跨在沈嶽身上,威脅人家把她那個啥時的嘴臉,全被躲在暗中的某人都看到了,展小白就想一腦袋撞死在大石頭上。
但也隻是想想而已,展總傻了,才會真撞死呢。
不過,為了掩飾不可描述的難堪,飛快穿好衣服的展總,決定用粗暴的行為,來讓某個破人當替罪羊。
如果不是他,展總又怎麼會腦子進水,做出那種不知羞恥的事?
“靠,好端端的怎麼踢我?”
沈嶽也知道展總臉皮還是很薄的,擔心她會想不開,真要撞死在大石頭上,那就也太煞風景了,連忙過來看看時,卻被她擡腳踢在了肚子上。
盡管沒穿鞋,光着一雙雪足,可全力踢出的一腳,也是很疼的。
沈嶽又沒做錯什麼,當然不甘心挨踢了。
隻是他的反抗,對展小白來說沒有一毛錢的用處,追着他不住的猛踢。
邊踢,還邊哭着罵他是個臭流氓,不知道用了什麼邪術,控制了她純潔的心神,讓她搖身變成了恬不知恥的小蕩漾,在光天化夜之下,也不顧老天爺在打雷,竟然試圖逆推他
沈嶽很冤枉。
窦娥都沒他冤,但明白展總為什麼發瘋後,也覺得這樣能有效掩蓋她的肮髒行為,
無奈之下,沈嶽隻好勇當背鍋俠,雙手抱着腦袋,蹲在地上,嘴裡大喊着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還請純潔仙子般的展總,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能放他一條小命,以後定當洗心革面,做個好人等等。
咔嚓!
可能是老天爺也看不慣展小白的驕橫行為了,怒而打雷,把整個世界都震得瑟瑟發抖。
雨,也越下越大。
氣溫,越來越低。
風吹着煩躁的雨點,刮進太陽傘下,很快就把坐在輪椅上的老展,給澆成了落湯雞。
慢說老展身、體不怎麼樣了,就算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在這種情況下也會被凍得瑟瑟發抖,說不定還會感冒了。
但老展卻像個木頭人,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下巴上揚四十五度角,看着南邊的夜空。
站在他背後的聞燕舞,已經不見了。
又一道閃電銀蛇般穿過雨夜,投在不知那個地方時,老展終于看到一個灰白色的影子,好像從閃電裡鑽出來那樣,在空中盤旋了半圈,消失在了閣樓後面。
他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吸血蝙蝠受到竹哨的召喚,出去了那麼久,都沒回來,老展無比擔心。
當愛女主動邀請葉臨空去外面走走時,老展就知道她是怎麼打算的了。
她會帶葉臨空去個映秀湖邊,用真摯的語氣,請他放過她,為此她會付出力所能及的代價。
老展很清楚,對愛女和“賢妻”都抱有某種龌龊想法的葉臨空,傻了才會吐出到嘴的肥肉,肯定不同意。
被他慣壞了的展小白,就會翻臉,拿出他給她的竹哨
那時候,老展和她說的清清楚楚,遇到危險時,就吹響竹哨,然後就會有奇迹發生。
展小白肯定不知道這個竹哨被吹響後,蔵在閣樓内的吸血蝙蝠,就會立即展翅飛出,用最快的速度出現在她面前。
誰擁有那把竹哨,誰就是它的主人。
根本不用任何人教導,吸血蝙蝠在看到主人被葉臨空欺負後,馬上就會俯沖而下,給予精準的空中捕殺!
對吸血蝙蝠能否成功捕殺葉臨空,老展有着十足的把握。
别說是個仗着背景來曆天大,擅耍陰謀詭計的豪門大少了,就連殘魄黑刺的傳人沈嶽,第一次遭到吸血蝙蝠的捕殺時,不也是被逼得跳崖,差點就此一命嗚呼了嗎?
葉臨空死定了。
他的死活,老展不是太關心誰敢欺負展小白,誰就會死,這是老展堅定不移的信念。
沒有之一。
葉臨空被捕殺後,展小白該怎麼向葉家交代這件事,老展同樣沒放在心上。
葉家再怎麼厲害,也無法讓一個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的惡魔,講述真相。
小白隻要不洩露她能控制吸血蝙蝠的秘密,葉家就沒理由把葉臨空的死,算在她頭上。
老展擔心的是,愛女在吸血蝙蝠忽然出現後,會不會吓壞了,忘記他千叮咛萬囑咐的那些,在它完成任務後,一定要再次吹響竹哨,三短兩長。
極有可能。
如果她吓壞了,再胡亂吹竹哨,那麼吸血蝙蝠就會失去控制,野獸習性大發,再也不分敵我,隻會把所有活物,都當做獵物捕殺。
老展很後悔,當初在把竹哨交給愛女時,應該和她說清楚。
竹哨,是吹不響的。
但它在被展小白吹時,卻能發出人類聽不到的聲波。
隻有吸血蝙蝠才能聽到這種獨特的聲波,在距離不超過十公裡内,都能聽到。
然後,它就會根據主人的召喚命令,迅速起飛。
千萬别以為這樣說是在扯淡,因為很多動物都有着讓科學也吃驚的獨特本領。
蛇在遊走時,不是靠眼睛,而是靠不斷伸縮的信子,來捕捉空氣中的氣息變化,來判斷周遭環境。
大海裡的鲨魚,則是靠嗅覺,能嗅到數十海裡,甚至上千海裡外的血腥氣息。
蝙蝠則是靠聽覺,它能聽到各種聲波,最遠距離能長達十公裡,甚至更多。
所以隻要展小白吹竹哨,就會發出某種聲波,被蔵在閣樓中的吸血蝙蝠聽到,立即趕去了。
吸血蝙蝠飛走很久了,卻遲遲不見回來,老展才擔心愛女亂吹竹哨,讓它無法識别,野獸習性大發。
現在它回來了。
很好。
吸血蝙蝠真殘殺了竹哨的主人,是不會再回來的。
長長松了口氣後,一個窈窕的黑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是聞燕舞。
她去過映秀湖那邊。
老展沒讓她去,是她意識到了什麼,說不放心小白的安全,去看看。
老展沒有阻攔她。
就算阻攔,老展也得能動才行。
“振華,雨大了,我們回屋吧。”
鞋上全是泥巴的聞燕舞,走到輪椅後,雙足連踢。
随着噗通兩聲響,那雙沾滿了泥巴的鞋子,落進了泳池内。
回頭看了眼水面,老展微微點頭,沒說什麼。
光着一雙雪足的聞燕舞,推着老展走向客廳時,才說:“小白沒事。”
老展笑了下:“呵呵,沒事就好。”
“你猜,她現在和誰在一起?”
聞燕舞賣關子時,調皮的眨了下眼睛,很有幾分少女時代的爛漫。
展小白是和葉臨空一起出去的,老展知道。
聞燕舞卻這樣問,擺着是明知故問。
老展又笑了下,說:“沈嶽。”
聞燕舞愣了下,脫口問:“你、你怎麼知道是沈嶽?”
老展看着那邊,悠悠的回答:“如果今晚他沒出現,那麼他就配不上小白,也不配照顧你一輩子。”
聞燕舞再次呆愣了下,随即羞紅,輕聲啐道:“振華,你、你胡說什麼呢?哪個稀罕讓他照顧一輩子了?雖說,我和你們并沒有任何關系。但名義上,我還是他的嶽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