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真多,不愛上拉倒!龍骧開船!”雲升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龍骧,就是開快艇的小姑娘。
她沒有理會雲升,沖着我微微一笑,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笑着說道:“上來吧,雲升這個家夥天生是吃火藥長大的,你别放在心上。再說了,長安是我們的朋友,不用不好意思。我們把你們送回去,這兒不安全。”
人家好心好意催了兩邊,我也不好意思再推辭,說了聲謝謝,伸手被大叔一把拽了上去。
我挨着長安坐着,雲升在我們前面挨着大胖子。坐在他們前面的是一個端着九五的大叔和那個戴眼鏡的老頭。
我探了探長安的鼻息,應該問題不大,估計隻是昏過去了,他身上有些密密麻麻的如同手指大小的傷口,不過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着。
“小夥子,就你們兩個嗎?”
“嗯,對啊,就我們兩個。剛剛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救我們,恐怕我們兩個早死了。”
“你們不知道盜墓是犯法的嗎?”梁教授答非所問,語氣裡面有點高高在上的感覺。
我聽着刺耳就擡頭望去,說話的就是那個戴着眼鏡的老頭,我們什麼時候盜墓了?再說了,就算我們是來盜墓的,你們呢?不也一樣嗎?真是烏鴉站在煤堆上,看見别人黑瞧不見自己黑。
“我們沒盜墓,就是迷路了,再說我們要是來盜墓,總要帶點什麼吧?你看我們,什麼都沒有。”
雲升冷冷一笑:“哼,不是什麼都沒有,是剛剛都丢了吧,沒有能耐就好好在家待着,出來瞎折騰什麼?”
我氣的牙癢癢,要不是現在長安昏迷不醒,我真想跟他比劃比劃。現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壓了壓怒火沒有說話,船上難得安靜下來。走着走着一道流光沖進我的體内,雪靈狐回來了。不過它的情況并不好,身上受了好幾處傷,往龍靈青燈裡面一鑽,就不吭聲了。
快艇是往我們來的方向去的,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岸邊。
我架着長安慢慢下了快艇,不曾想他們也跟了下來。我把長安往旁邊的空地上一擺,擡頭間正好看見原本開着的大門關上了!真是奇怪,這門明明不是關不上嗎?怎麼突然間自己關上了?
“梁教授,二隊有四個人的追蹤器顯示,他們的最後位置就在這扇門後,現在大門關上了,我們是不是實行爆破?”龍骧摘下耳機,望向那個老頭,也就是梁教授。
我嘴裡嘀咕幾句,教授,一個盜墓的稱呼還起的這麼有學曆,你咋不叫博士生導師呢?
梁教授此時正站在門旁邊觀察着四周的牆壁,我好心提醒他們一句。
“他們四個已經死了,不用忙活了。”
他們六個人的目光同時望向了我,看的我渾身上下不自在,趕緊解釋道:
“我們進來的時候看見了,一個是被亂箭射死的,還有三個是被這扇門砸死的。”
“石門砸死的?”梁教授狐疑的打量着我。
我知道這個說法有點太扯,可是他們這些常年刨坑的人應該知道比這更扯的事情多着呢。
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怕什麼,壯了壯膽子說:“你是教授,難道,你看不出來這門的機關嗎?”
“機關?管他什麼機關,教授你說炸不炸?”一個端着九五的大叔似乎有點迫不及待了。
“不能炸!”我的背後傳來長安的聲音,我趕緊轉過身去,長安劇烈的咳嗽幾聲,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我趕忙上前扶着他。
“你沒事吧?”
長安搖搖頭,臉色比剛剛好了許多。
雲升眯起眼睛掃了一眼長安,嘴角一挑:“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叛徒!梁教授,我們就不應該救他。”
“雲升,差不多得了,當年的事情不怪他,是我們不好。”龍骧呵斥雲升幾句,那家夥一臉的不服氣,卻沒有再多話。
長安的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明顯是強壓着怒火,我隐隐覺得奇怪,長安居然會認識這些人,而且很明顯他們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
“行了,都别說了,這秦王地宮不簡單,我們已經犧牲了一隊人了,犯不上再冒險。你說是不是?長安”梁教授慈祥的看着長安,很明顯長安說話的分量比龍骧和雲升加在一起還重。
長安卻是不領情,脖子一擰,冷冷一笑:“那是你們的事情,跟我沒有關系,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哎!”梁教授歎了一口氣,拍了拍長安的肩膀:“太陽神墓的事情,你還記着呢?我知道當年是我對不住你,如果,不是我,靜靈就不會死。”
“你有什麼資格提她?”長安忽然大口的喘着粗氣,眼神中跳躍出一絲絲怒火:“要不是你的自以為是,會死那麼多人嗎?整整一個考古隊,二十多号人,最後隻活了四個人。就憑你這能耐,你現在又帶人來這秦王地宮?梁教授,你好大的自信啊!”
長安的話殺人不見血,一字一句損的梁教授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雲升跳了出來,指着長安罵道:“長安!你算什麼東西?不要以為自己和組織合作過一次,就在這大言不慚!當年要不是我們救你,你早就死了!”雲升小臉氣的通紅,作勢要和長安理論,被兩旁的大叔拉住,才讓場面不至于那麼淩亂。
長安沒有辯駁,似乎默認了雲升的話,我看不下去了,欺負我可以,欺負我兄弟不行,仗着人多是不是,我直接沖到長安面前,對着雲升罵道:
“你叫什麼叫?你算什麼東西啊你?紮着個小辮子,男不男女不女的,你個死兔子,在這瞎叫喚什麼?”
“兔崽子,你敢罵我是兔子?剛剛是誰偷看我來着?啊?要我看你才是兔子,你們全家都是兔子!”
“你們全家是兔子,大――兔――子!我就罵你了,怎麼?我們兩個比劃比劃!”我掄起袖子就要開幹,被長安一把拉住了,長安瞪了雲升一眼:
“以前你不是對手,現在也不是對手,不要逼我,我可不是什麼信佛的主兒!”
雙方劍拔弩張,眼看就要磨槍走火,梁教授沒有生氣,反而當起了和事佬,兩邊勸了幾句,氣氛才緩和下來。梁教授臉上的皺紋越發顯得更深了,他許久呼出一口氣,叉開話題:“長安,你說實話,你覺得這裡的秦王是誰?”
“你們不是知道嗎?還來問我?不會你們也隻是猜測吧?”長安的臉色異常蒼白,似乎被這幾人的魯莽吓到了。
梁教授從龍骧的手中接過一張照片,遞給長安,一臉的真誠:“這是我們唯一的憑證,你看看吧,我需要你的意見。”
我湊上去看了一眼,照片裡面似乎是一張拓片,裡面的字我并不認識。
“從哪裡來的?”
“前段時間,我去雲南旅遊在一處地攤上淘回來的。”
長安微微搖頭,深深的歎了口氣:“你們又何必呢?為了所謂的長生不老,已經犧牲了一個夜郎古國,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