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邸向新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讓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座墓室,肯定和秦王墓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無論是時間上,還是墓室的結構上,這裡都和秦王墓太像了!可是,這裡到底埋葬着誰呢?
回想着剛剛我經曆的一切,我始終找不到事情的突破口。我現在能想到的疑點,就是那個獨角狼的圖案。
這種動物的圖騰,我是第一次遇見,并不清楚代表着什麼。但是,我唯一能夠肯定的是,這應該是一個民族的圖騰!
如果是民族的圖騰的話,會不會和樓蘭或者西域有關呢?流沙死海古時候,正是樓蘭和西域少數民族的繁衍生息之地。這樣看來,還是有極大的可能的。
再者說了,西北的少數民族,不正是信仰狼圖騰嗎?
我正理着紛亂的思緒,邸向新忽然開口說道:“小叔,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想什麼事情呢?”
我緩過神來一看,自己的手還攥着邸向新的衣領,趕忙撒開手,尴尬的搖搖頭道:“沒事,沒想什麼。我可能太累了,精神有些恍惚。”
我現在還沒有把事情,整理清楚,犯不上給邸向新添堵。
“哦,那小叔,你要不――先在這休息一下?靈叔那邊你不用擔心,隻要他們開了棺材就會回來的!”
“你見到那口棺材了沒有?上面有沒有一匹狼的圖騰?”
“狼的圖騰?”邸向新眯着眼睛陷入了沉思,許久,他的眼睛猛的一亮道:“有!有狼的圖騰!而且,狼頭上面還長着一隻角!”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眼下的這口陰沉木棺材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掃了過去。我終歸沒有忍住好奇,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
邸向新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在此期間沒再說話,一言不發的站在我的背後。
眼前的棺材,就像散發着某種神秘的氣息,不停的勾引着我心中的好奇。心中的好奇就好像洪水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終于,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撫在了棺材上,開始感受棺材上的紋路。這口棺材本來是黑漆漆的,但是摸上去卻有一種很細膩,很光滑的感覺,就像摸在絲綢上一般。
“小叔,你想好了沒有?真的要開棺嗎?”
“你不好奇嗎?”我回頭望着邸向新說道:“一個墓室裡面,為什麼會有兩口棺材?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墓主人呢?”
“其實,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有些人生性多疑,死後為了防止被人打擾,會在墓室裡面布置疑棺的。這種疑棺裡面,要麼藏着機關,要麼藏着一些毒氣怪物。一般情況下,很少有人打開疑棺之後,還能活着。小叔,現在靈叔不在,我們兩個還是别開了吧?萬一?”
邸向新說得猶猶豫豫,想攔着我,又怕惹我不高興。我這個人脾氣沒有那麼古怪,還是分的清好賴話的。隻是,我就是控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不由自主的就是想打開這口棺材!
“他們兩個什麼時候回來?”我強壓着心中的好奇,萬分不舍的抽回了手。
“估計還要等一小會兒,我來的時候,他們兩個正準備開棺呢,不出意外的話,十來分鐘就把棺材打開了。”
“他們知道我們的位置嗎?”
“這個?”邸向新無奈的搖了搖頭,失望的垂下了頭:“好像――他們不知道。這裡的地下空間太奇怪了,通道錯綜複雜的,不知道還有多少類似的地下空間。”
我的表情并不好看,邸向新的擔心也是我所擔心的。這裡的地形太複雜了,我懷疑蒙恬的鬼騎兵就藏在這裡。至于,他們藏在哪一處的地下空間,現在我還不好斷定。
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已經進來了,鬼騎兵為什麼還不出手呢?他們到底在等待着什麼?
最讓我放心不下的,還是長安,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了,他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他到底怎麼樣了?會不會被鬼騎兵虐待呢?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像烏雲一樣,籠罩在我的頭頂。那就是那個神秘的聲音,自從那個聲音消失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那個聲音到底是誰呢?會不會是那個在我夢裡替我指路的人?可是,那兩個家夥的聲音,明顯不一樣啊!
就在我絞盡腦汁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了銀線蜈蚣的氣息!銀線蜈蚣的氣息離我很近!就在我眼前的棺材裡面!
銀線蜈蚣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存在,發出興奮的嘶鳴聲。我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動,一把攥住邸向新的肩膀道:“小新,我們馬上開棺,銀線蜈蚣就在棺材裡面!”
“小叔!你說什麼?銀線蜈蚣就在棺材裡面?這――這怎麼可能呢?”
邸向新以為我是發燒了,說話間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我一把撥開他的手,直接沖到了棺材面前,頭也不回的說道:“我沒有發燒,我清醒的很。趕緊想想辦法,怎麼打開這口棺材?”
我的話音剛剛落地,咔嚓咔嚓的吞噬聲從棺材裡面傳來。我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就憑銀線蜈蚣的牙口,我還用開棺嗎?
邸向新聽過銀線蜈蚣啃食東西的聲音,眼下算是信了我說的。不過,他的表情有點奇怪,好像是丢了錢似得。
我忍不住好奇問道:“小新,你哪裡不舒服嗎?”
邸向新回頭望着我,眼含淚水:“叔啊!你能和你的銀線蜈蚣,商量一下嗎?這陰沉木可金貴着呢,讓它們少吃一點啊!它們這一口下去,那可是好幾百塊錢啊!現在聽的我啊不僅心疼,連肉都疼啊!叔,你趕緊想想辦法啊!”
邸向新的話,雖然聽着有些财迷,但确實是實話。毫不誇張的說,陰沉木的價格和黃金不相上下。确實,這麼糟蹋東西有些太過分了,畢竟,銀線蜈蚣吃石頭也是可以進化的。
石頭什麼價?這陰沉木又是什麼價?我也覺得自己的肉都疼了,勸了勸銀線蜈蚣們少吞噬一點,隻要咬開個口子能出來就得了。
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我們兩個開棺嘛!可是,銀線蜈蚣們根本不停我的話,繼續咔嚓咔嚓的吞噬起來。
我和邸向新再也淡定不下去了,不約而同的把手放在了棺材上。
兩個人相視一咬牙說道:“開棺!”
再不開棺的話,陰沉木就要被這幾個銀線蜈蚣吃完了!我們兩個沿着棺材遊走了一圈,發現這口棺材的封棺方式很奇特。
并不是我們常見的翻蓋的,而是像抽屜一樣的推拉的。邸向新的力氣比我大,我讓他先試一試,看看他一個人,能不能把裡面的内棺給抽出來。
結果,别說他一個人了,就是我們兩個人,都抽不出來。看來,這裡面應該還有什麼隐秘的機關控制着。
老天爺并沒有給我們研究的時間,一聲無比響亮的咔嚓聲,把我們兩個的目光拽了回來。
我們兩個回頭一看,陰沉木棺材上,露出了一個碗口大小的洞口。一隻一隻的銀線蜈蚣從裡面鑽了出來,對着我興奮的嘶鳴着。我數了數,加上長安的兩隻,總共是五隻,一隻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吞噬了陰沉木的原因,這些銀線蜈蚣的顔色發生了明顯的變化,隐隐泛起了金色!
我自己心裡面很清楚,陰險蜈蚣下個進化的境界,就是金線蜈蚣。原本,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等不到了。沒有想到,這值錢的東西,效果就是不一樣啊!銀線蜈蚣才吃這麼幾口,竟然就要進化了!
我現在一點都不肉疼了,滿心歡喜,巴不得它們繼續啃下去。雖然,這樣對于邸向新有些殘忍。
銀線蜈蚣出來了,邸向新長舒了一口氣。似乎隻要它們出來了,就不會再吃了。哪料,這些小家夥好像沒有過完瘾,二話不說,咔咔埋頭繼續吞噬起來。
看的邸向新是眼淚,都快飛出來了,拉着我哀求道:“叔啊!你倒是管管它們啊!這都出來了,還吃什麼?”
你說吃什麼?不吃怎麼進化?我當然不能明目張膽的護着它們,裝作無可奈何的,把手一攤:“我有什麼辦法啊,它們要吃我也管不了啊,要不,你跟它們說說?”
邸向新吓得直接彈開身子,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我可不敢,它們的牙口太好了,要是咬我一下,我得少二兩肉!”
“所以嘛,人呢要想開一點,你看我們現在這個境地,連出不出的去都說不準呢,你又何必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呢?再說了,你沒有發現這些小家夥的顔色,已經發生了變化了嘛?”
邸向新怔怔的回過頭去,仔細的打量起來。他這個動作看的我一陣無語,這有什麼好打量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的出來好嘛!
我的目光,原本就是這麼随意的一撇,哪料,正好透過不斷擴大的洞口,看到了裡面躺着一個人!
隻是看到這個人身上的衣服,我的心髒就砰砰的跳動起來!這個衣服,我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