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來一把鉗子,兩邊綁上木棍,戴着五隻口罩,把那塊木闆給夾了上來,在旁邊的小河邊泡了半天,味道才好多了。
免得夜長夢多,我當下就打開了木闆,裡面果然有兩個類似于陰陽魚的空間,裡面裝着兩團紙。因為浸水的原因,已經濕漉漉的了。
我回到家慢慢将紙攤開,發現上面居然有一小攤黏糊糊的東西,我用小刀刮淨,稍微聞了一下,心中暗道僥幸。
這是磷粉,如果我今天直接打開了木闆,隻有一種可能,磷粉遇到空氣,立馬自燃!裡面的這兩張紙頃刻間化為灰燼,沒有想到小黑居然陰差陽錯的幫了我。
有這麼缜密的保護措施,我更加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紙裡面到底寫的什麼。
攤開兩張紙,一張寫着:飛沙連大漠,六道甲子鎖。
另一張寫着:庚午、乙亥、丁醜、壬子、甲午、戊戌。
開了半天開了一副密碼,我氣的隻想罵人,這密碼我有什麼用?開什麼去?
因為我一個人在家,第二天都到中午了我才起床洗漱。我正蹲在門口低頭刷着牙呢,小黑就屁颠屁颠的過來蹭我的腿,我擡頭一看,長安站在我面前,懷中抱着個泡沫箱子。
“叔沒在家吧?起這麼晚?”長安撂下話抱着箱子進屋了。我們兩家關系好,你們不信,現在知道了吧,好到他來我家,小黑從來不叫。
我灌了一口水,咕噜咕噜吐了出去,回到屋裡,長安正在廚房裡面搗鼓什麼東西。我閑着沒事,坐在桌子前看着一本泛黃的手劄。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因為修不出念力,我便打起了煉蠱的主意。
畢竟,我不可能一輩子都靠長安。
我放下書本,桌子上一盤烤鴨出來,兩碗豆腐腦。豆腐腦是我的最愛,每天早上我必須吃,大部分都是我從網上買的内脂,自己做的。
烤鴨是長安特地從北京帶回來的特産,因為口感的問題,他買的是現做的。可是現在天熱,他隻好用保溫盒裝了回來,就是他剛剛抱回來的泡沫箱子。
他沒有多少錢,所以舍得帶回來一隻烤鴨,我還是感動的。隻見他突然雙目一緊,不停的抽着鼻子,似乎我身上有什麼味道。
突然,長安的眉毛一鎖,冷聲問道:“你幹嘛去了?身上這麼濃的血腥味?”
長安和我不同,我的長處是眼睛,但他厲害的卻是鼻子。他那個鼻子,對髒東西的敏感度可比眼睛厲害多了。
我見瞞不過他,就把事情的緣由詳細的跟他說說。我說的比較細,因為任何一個細節,都能讓事情變成截然不同的結果。長安的眉毛越擰越緊,我越說心中越沒有底。
事到如今,我也跟各位裝不下去了。我這人上學的時候,是學渣。學習陰陽道術,也是學渣。可長安就不一樣,術法比我高,心思比我細。所以看見他眉毛皺的這麼緊,我知道這次攤上大事了。
我和長安的道術傳承來自祖上,師出同門,那就是黃河十二旁門的陰陽門。
陰陽門起于諸子百家,但和道家的命運截然相反,以至于淪落到現在,成了旁門左道。
陰陽門内的弟子号稱陰陽師,但現在卻是一個十人九不知的冷門職業。
陰陽師起源于中國,流行于日本,并形成其獨特的日本神道的一部分――“陰陽道”。
陰陽師是占蔔師,亦或是幻術師。他們不但懂得觀星宿、相人面,還會測方位、知災異,畫符念咒、施行幻術。對于人們看不見的力量,例如命運、靈魂、鬼怪,也都深知其原委,并具有支配這些事物的能力。
但是,因為後期陰陽師的沒落,漸漸的被道教的光芒所掩蓋。起初的道教思想主要是無為修仙,講究的是煉丹服藥,修煉成仙。但是,随着後人的完善,陰陽家的思想也被納入其中,形成了比較有名的茅山派。
總而言之,陰陽和道教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但因為沒落,陰陽家的地位日益滑落,淪落為十二旁門之一。
長安見我說完,揉着眉心暗自思量,我等的急不可耐,又不好催促,站在一旁幹着急。
“你還記得我奶奶給你吃的金蠶蠱嗎?”長安突然仰臉問道。我點點頭,當然記得。可是那玩意兒不是死了嗎?難道還沒有死?
“上次,那金蠶蠱不是和體内的蛇靈同歸于盡了嗎?”
長安白了我一眼:“小羽,你要是再這麼吊兒郎當的,不學無術,以後離開我,你得讓鬼欺負死!”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膀,話說,不是還有你嗎?再說這陰陽師講究體内念力自成陰陽,要想有所成就,是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結婚生子的。
當然,也可以結婚生子,就是淪落為像我們祖上這樣成為神棍神婆的存在。這些神鬼神婆是靈異界最低級的存在,連陰陽代理人都打不過,我才不屑做這些。
長安見慣了我這種要死不活的德行,無奈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這金蠶蠱是你媽臨走前,讓我奶奶代為保管的,但是歸根結底,它還是你的。在我奶奶手裡是發揮不出多大作用的,你回去用你媽教你的咒語,嘗試喚醒它。隻有讓它吞噬了血嬰蠱,我才敢下手。昨天,我都沒有聞出你身上的血腥味,今天卻聞到了,可見這血嬰蠱的孵化速度還是很快的。我回去和奶奶商量一下,看有沒有什麼比較好的辦法。對了,解藥我看看。”
長安說完一伸手,我趕緊從兜裡掏出解藥,遞給長安。長安取出一粒,放在鼻子前,緩緩閉上了眼睛嗅了嗅。
“怎麼樣?”我有點迫不及待。
“紫河車”
聽到紫河車三個字,我剛吸了一口的豆腐腦差點沒噴出來!
紫河車,是人的胎盤,在中醫裡,明代人汪昂所著《本草備要》中記載,紫河車為“本人之血氣所生,故能大補氣血,治一切虛勞損極。”簡言之,紫河車可治“五損六極者”。
其實,那是古人誇大其詞,紫河車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蛋白質,并沒有那種神奇的療效。但是這種東西在我們的眼中,卻代表了一種怨氣。
長安說着又細細抽了幾下鼻子,無奈的搖搖頭:“至少還有兩味藥,我需要回去仔細研究一下,不過這東西你暫且不要吃。”
我點了點頭,暗自慶幸得虧讓長安把了把關,要是真吃了,估計完蛋了。
長安突然站起身來,右手手指光華一閃,聚成一個銀色光點,直接按在了我的眉心之上。
“長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