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步追了上去,眼前是一架葡萄架,葉子出奇的大像荷葉一般,水桶粗細的藤蔓如同榕樹一般,相互纏繞依托,組成一架如同三間屋子大小的帳篷。
枝葉下挂着一串串籮筐大小的葡萄,一顆顆葡萄居然比雞蛋還大,閃着紫紅色的光芒。我不自覺的吞了一口口水,把懷裡七七八八的寶物往地上一抛,卸下背包,我直接爬了上去。
我呢從小生長在農村,爬樹的本領絕對是一流的。眨眼的功夫我就爬到了葡萄架的半腰,眼前挂着的葡萄,饞的我咕嘟咕嘟的咽着口水。
我咂咂嘴巴,伸手摘下一顆,往嘴裡一放,輕輕一咬,嘴巴裡面如同爆開了一團酸酸甜甜的果汁。那汁液細膩的就像嬰兒的皮膚,絲絲滑滑的流入我的心間,仿佛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了。
我吧唧吧唧吃的不亦樂乎,完全忘記了中國有句老話叫做,貪多嚼不爛。忽然劇烈的疼痛從我的肚子裡面傳來。那疼痛剛剛一來,就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直接疼得我喘不過氣來。
撲通一聲,手中沒抓穩,我直接從葡萄架上摔了下來。伴随着劇烈的疼痛,我感覺自己的毛孔活活被人撕開了。一股股如同蟲子一樣的東西,從我毛孔中,拼命的往外鑽。
呲呲,我抽了幾下鼻子,濃烈的腥臭味,直接鑽進了我的鼻孔裡,嗆得我喘不過氣來。本來我就疼得夠嗆,誰知道一直安靜的血嬰此刻也不安生,當真是東牆刮風,屋頂漏雨,一處比一處不省心。隻見他渾身上下如同被人抽開了一幹,急速的縮小着,一股股濃烈的黑氣,從他的七竅中冒了出來。
這種非人的折磨,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隻感覺腦袋一蒙,就昏了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渾身上下臭烘烘的,蜈蚣們正趴在地上睡覺,似乎知道我醒了,就吱吱的圍了過來,也許是嫌我太臭,走到半道又退回去了。
不過,也怪不得他們,确實太臭了,我自己都受不了。我趕緊把衣服脫了,往河水裡一泡,一邊洗衣服,一邊洗澡。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原來我覺得刺骨的河水,現在居然變得溫和了許多。不僅如此,就連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也比以前靈敏了許多。
就眼前這霧蒙蒙的情況下,我的眼睛居然能看到五六百米開外,這絕對堪比望遠鏡了。我感受着自己的變化,忽然想到了剛剛吃下的葡萄。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一切歸功于那些葡萄。看來,我一會洗完了,我還得繼續吃。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樣。我吃了整整兩串葡萄,肚子鼓的像個皮球一樣,可是效果似乎微乎其微了。
不行,我實在吃不下去了,打了個飽嗝,差點自己就吐了出來,我發誓這一輩子不想再看見葡萄。這件事情對我的影響超大,以至于後來看見葡萄就反酸水,這是後話暫且不說。
身旁的蜈蚣們,眼巴巴的望着我眼前的堆成小山一樣的葡萄。
我擺擺手,讓它們随意,這東西那麼多,不夠吃的話我再去摘。隻見它們像瘋了一樣湧了上去,小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下去,轉眼就一幹二淨了。
我書包裡的果子全被我扔出去了,換上了葡萄,連符紙和鐵盒,能扔的全部扔了,就想多帶點回去。這東西這麼好,帶回去給我的家人還有長安他們吃,一定能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我打着飽嗝,往背後的石壁上一靠,忍不住的想到,這條地下暗河到底有多長,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時間不緊不慢,一過又是小半天。我輕輕站起身來,渾身上下輕飄飄的,好像一跺腳就能飛起來。我不知道那根弦搭錯了,竟然真的就跺腳試了試,隻覺得耳邊忽然有風劃過,我如同竄天猴一般直接沖了上去,然後在驚慌失措中,又掉了下來,我拍拍身上的泥土,咳嗽着從地面的坑中站了起來。
我咽了一口唾液,這麼高的高度摔下來,我居然安然無恙。
吱吱,耳旁響起了蜈蚣的聲音,我轉過頭來一看,忍不住吓了一跳,這些蜈蚣現在居然比原先大了一倍多!
我現在别提多高興了,陰差陽錯有這些造化,以後就是沒有念力,遇上鬼我也不怕了。不過,說到底我最應該感謝的還是鐵線蜈蚣。當初我放了它們一命,如今換來燦爛的人生。接下來的時間,我幾乎是在葡萄樹上度過的,我一串一串往下扔葡萄,蜈蚣們在下面吧唧吧唧吃的不亦樂乎,直到它們都嫌棄吃葡萄了,我才跳了下來。
蜈蚣們明顯比以前強大了太多,原本黑漆漆的外表,開始裂開了一道道銀紋,我就是個傻瓜,也知道這些蜈蚣有可能要進化了。我忽然想到了我的金蠶蠱,可是和它一說這葡萄的事情,它居然毫無興趣,又埋頭繼續大睡。
我趁着心情好,一指眼前的鐵線蜈蚣,開始挨個給它們起名,小一,小二一直排到二十三号。我收拾好東西,抱起地上七七八八的寶貝就帶着我的蜈蚣尋寶團繼續前行。
走着走着忽然眼前一亮,隻見數十頭散發着青光的青牛,排成一排,正徐步前行。這些青牛身上背着兩隻木桶,行走間,有些清水散落下來,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響。
我居然看見活的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現在仗着自己脫胎換骨了,我竟然直接沖了上去。嗖的一聲,我感覺耳畔生風,猛的一個急刹車,地上噌噌的直冒火星。而我,已經沖到了牛群前面,轉過身來,眼前的青牛一個個似乎沒有看見我一般,直接從我身邊走了過去,不急不慢,就像剛剛一樣。
我十分不解,一路追着青牛跑跑停停,不知不覺竟出了地下暗河,來到一處遠古的村落之中。
這些青牛馱着水桶,來到一座水池旁邊,彎腰倒下桶中的清水,轉身往回走。
直到眼前的青牛全部重新走入地下暗河的通道中,那通道發出一道水波一樣的細紋,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處石壁,密密麻麻的藤蔓植物瘋狂生長,瞬間再也找不出任何存在過的痕迹。
我心中奇怪,走過去摸了一把那塊石壁,又敲了敲,确确實實是實實在在的石壁。可是,這怎麼可能?我剛剛明明就是從這裡出來的啊!
來路沒了,我隻有回頭尋找去了,隻是可惜了裡面的那些好東西,尤其是那些巨大的葡萄,早知道我應該折一整枝,直接拖出來才是。
再說這片古寨,看建築風格明顯不是漢族人的聚集地,應該是些少數民族。清一色的木闆樓,随處可見的石磨,還有叫不出名字的參天古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