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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醒金蠶蠱

超少年陰陽師 卻笑少年多情 2856 2024-01-31 01:06

  那叫二娃子的手裡果然攥着一踏錢,隻是似乎不打算還給蟬兒,擰着脖子沖老頭說道:“三爺爺,你老說這話啥意思?棺材鋪的錢是錢,欠我家的錢就不是錢了?”

  “二娃哥,錢我會還給你們的,你們放心,我一分錢都不會差你們的。”

  婵兒用手絞着洗的發白的衣角,急得滿臉是汗。她站在在人群最裡面的角落裡,像個被審判的孩子。

  門口的大媽,冷冷一笑問道:“婵兒,現在這村裡,你可沒一個親人了,你要是跑了,我們咋整?不是我們逼你,這欠債還錢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你說是不?”

  “婵兒,要不這樣,二嬸給你出個注意,你把你家這宅基地賣了,也能賣個兩萬多塊錢,剩下的錢,不行再把自留地賣了,不就湊的差不多了。”

  “二嬸,我求求你,這宅基地和自留地說什麼也不能賣的,都賣了我連個家都沒了。”

  老頭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拿着煙鍋子,指着一群人罵道:“作孽啊!你們都掉錢眼裡面去了?這麼大的人,怎麼竟說這顧腦袋不顧腚的話?讓人家賣宅子,你們怎麼想的?那麼多人,欺負一個小孩子?還逼人家賣祖宅,你們不怕報應啊!”

  “三爺,她欠你老的少,可是欠我家五千多呢,現在也不說利錢了,總得把本還我們吧!再說,哪家法律規定,小孩子欠錢就可以不還了?要說這報應啊,也不知道誰家都快死絕戶了呢?”

  大媽的話一出口,就像一條鞭子抽的婵兒痛不欲生,小臉止不住的顫抖。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這都是什麼人啊,鄉裡鄉親這麼多年,因為這點錢就逼人家賣宅子,還咒人家死絕戶。

  如果說,一開始我幫她是因為威脅,那從現在開始,我是真心實意。

  這種被人圍攻的感覺,和被人奚落的感覺,我比任何人都更深有體會。

  我一步跨進去,沖着二娃子問道:“她欠了你們多少錢?”

  “你誰啊?管的着嗎你?”二娃子用鼻孔看着我,似乎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多少錢?”

  他瞟了我一眼:“一共是兩萬五,怎麼?你是她男朋友?要幫她還?”

  “我給你們打個欠條,三個月,我一分不少的把錢還給你們。”

  二娃一聽我這話,像個點着的炮仗似的,對着我吼道:“滾,滾,誰家的小娃娃,别在這搗亂啊,小心我揍你啊!”

  “我爹是劉根生,你覺得我還不起嗎?”事到如今隻好把我爹搬出來,他的棺材鋪在我們縣是獨一家,大家基本上都知道他的名字。

  二娃子一聽我爸的名字,臉上一愣,轉眼望了望大家夥,其他人盯着我看了半天,那個大媽指着我說道:“錯不了,我記得我姑姑死的時候,就是他給我姑姑家送的棺材。”

  他們商量了半天,最後打了個欠條,讓我簽字,我掃了一眼,二萬?不是二萬五嗎?我望了二娃子一眼。

  他甩了甩手裡的一沓錢說道:“這五千,本來是她還你們家的,既然你們是一夥的,這錢我們就先扣下了,把這二萬的條子簽了吧。”

  我唰唰簽過字,拽起裡面的婵兒,就往外走,臨走到大媽的跟前,我故意停在她面前,冷冷的盯着她。

  她似乎也知道自己剛剛說的太過分了,老臉通紅。我也是正在氣頭上,嘴巴上沒了把門,沖着大媽說道:“老話說得好,欺老不欺小,指不定誰家死絕戶呢!”

  “哎,你這小娃娃,怎麼說話呢?”

  我沒有理他,拽着婵兒直接離開了,我暗暗下定決心,一定會讓他們,為今天的愚蠢,付出代價。

  婵兒許久沒有說話,我隻是感覺自己背後的空氣悲傷的厲害。

  路邊沒有樹蔭,我卻停下了車子。陽光肆無忌憚的烘烤着我的腦袋,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登起自行車繼續前行。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想起我的過去,我聽見腦海之中無數的奚落聲。

  “他媽媽是被拐來的”

  “他爸爸是人販子”

  “哼,這樣的人肯定是小偷,東西肯定是他偷的!”

  “你的車子被偷了?我告訴你,肯定是劉燧羽偷的。”

  我從小學到高中,幾乎隻要出了任何壞事,大家第一個想起的人就是我。就因為我媽媽是買來的,我爸爸肯定是壞人,而我肯定也是壞人。

  他們的邏輯荒唐的可笑,卻從來沒有一個人站在我的面前,幫我說一句話,一個人都沒有!

  我躲在棺材鋪,拒絕和這個浮躁幼稚的社會溝通。可是,我為什麼看見婵兒被人欺負的時候,那麼憤怒,憤怒的想殺了他們?僅僅隻是因為我們很像嗎?

  我給表弟打了個招呼,讓婵兒先住在他别墅裡。臨走給了她一萬塊錢,讓她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情,找我表弟。

  婵兒一直不停的告訴我,如果體内的血嬰不聽話,一定要記得吃解藥。我随口答應着她,心中卻有着自己的算盤。這也是我最糾結的事情,一想到自己為了她都欠了一屁股債了,她還一門心思的,生怕我死的晚。

  車不是直達車,我的目的地是盤縣,從貴陽下車以後,還要轉車。我第一次出遠門,還好有長安一起,他似乎經常出門,不像我一樣見着什麼都新奇。

  奔波了兩天,我沒有睡一個安穩覺,上了大巴車就再也熬不住了。等司機把我們喊起來的時候,外面已經黑了,還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長安拉着行李箱,我背着雙肩包跟在後面。沿街找了個賓館,明天再想辦法。

  前台接待是個長的很秀氣的女孩,我掃了一眼她的工作牌:楊潔。楊潔見我們拉着行李箱,自然知道要住宿。她操着帶着口音的普通話說:“雙人間滿了,單人間,住不住?”

  我們本來就折騰的一身疲憊,有個房間住,我也懶得折騰,交了錢,拿着房卡拉着行李箱進了電梯。

  房間是在樓道盡頭的最後,兩間對門。長安走在前面,到了門口他先敲了敲幾下房門,然後刷了下房卡。

  我知道這房卡怎麼用了,自己也試了試,還真是奇特。打開了房門,正要進去。長安卻一把拉住我,然後把門關上,敲了幾下門,這才開開門,等了兩三秒,他再讓我進去。

  我白了一眼長安,多此一舉,我有陰陽眼,有髒東西難道看不見嗎?我進了房間把門一關,洗了個熱水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睡得正香,砰砰砰的敲門聲把我吵醒了,我揉了揉眼睛,把門打開,長安手裡拎着兩個塑料袋直接進來了。

  他把東西往桌子上一放,一份炒卷粉還有一盒燒烤。我也不客氣,狼吞虎咽,生怕有人跟我搶。

  第二天早上,我們急急坐了個班車,上了車就和長安挑了最後一排的座,埋頭大睡。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長安把我喊了起來,我睜開眼睛望了望窗外,茫茫大山,連個鬼都看不見,這家夥要幹嘛?

  長安喊了一句:“司機師傅,停車,我們坐過了。”

  坐過了?明明到終點站以後,還要走小半天的嗎?我還在遊離的狀态,就被他拉着下車了。那車一溜煙跑了,剩下我眼皮直打架。長安拉着行李箱前面帶路,我晃晃悠悠,緩過神來,這才問道:

  “長安,你瘋了?這半道上,你下什麼車,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你往哪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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