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隐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當聽到外面的人在傳言說是君上即将大婚之後,她的心情便一直不是很好。
如今的聶隐娘,已經在南周國徹底的居住了下來。
韓玮落敗,甚至還落了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其實聶隐娘并不會怪陳政,畢竟,将軍難免陣前死,這個道理聶隐娘還是明白的。
同樣的道理,若是南周國沒能擋住南越大軍,恐怕,身首異處的就是陳政了。
韓玮一死,聶隐娘也便是沒有理由再回南越,在加上在南周的這段時間,聶隐娘其實也算過得十分自在,所以早就已經有了定居南周的打算。自從張儀變法之後,南周國便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百姓們得了土地,且不管是當兵還是種地,隻要舍得出力,隻要立下功勞,都是能夠得到賞賜,今年又是一個大豐收
之年,其實已經有一些百姓獲得了好處,以前的南周,學堂也好,私塾也罷,想要去學習,那麼隻能是貴族子弟,就算是有錢,若是沒有身份也是不行的。可新發施行之後就不一樣了,哪怕你隻是一個普通的草民,但若是肯做事,舍得下力,将自己的莊稼弄好,然後在繳納農稅的時候,完成一定的份額,居然便是能夠得到
爵位。雖然僅僅隻不過是最為低等的榮譽爵位,換回來的,僅僅隻是一枚木牌,但那畢竟是身份的象征,特别是,如此一來,家裡的孩童便是有機會去學堂讀書識字,這對于很
多人來說,無異于是極大的誘惑和鼓舞。
這當然也是陳政弄出來的,陳政十分清楚,學識究竟是有着多麼巨大的作用。
但南周國的情況根本不允許他直接開設王家學院,先不說根本沒有錢,就算是那些讀書人,也絕不會允許。
所以,陳政才繞着彎弄了這麼一出。
雖然這樣也是有不少人反對,但畢竟理由卻是說的過去的。
百姓種田,按照國家的規定,超額繳納了農稅,那麼做出獎勵是不是應該?
若是說不應該的人,那就讓他自己去弄糧食去!
如今南周國最缺的是什麼?不就是糧食麼?再說了,雖然最低等的爵位隻要完成一定的超額農稅就能得到,但更高級的爵位,條件卻是十分艱難,說起來,這最低等的爵位,唯一的好處,也就是可以讓自家孩童去
學堂念書而已。
那麼這樣一來,反對的聲音便是少了很多!
而同樣的道理,新法之中,低于商人,對于士卒,對于匠人,都有一些詳細的獎懲方案。
可以說,百姓們都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大豐之年,且又趕上新法,讓人們看到了希望,也十分滿足于現在。
……
當然,随着秋收的結束,陳政籌劃已久的行動,卻是也即将開始!
事實上,或者在準确點的說,其實已經開始!
臨水城,曾經南周國最為富裕的地方,在這裡,單單隻是城内,便是有着十幾萬人!
高達十幾米的城牆,林立的箭樓,讓這臨水城,比起南周國如今的國都還要繁華很多!
因為臨水城靠近大河,有着一處港口,下水捕魚的漁船,順流交易的商人,讓臨水城想不繁華都不行!
隻是可惜,這裡卻在十年前便是被南周劃給了南越!
也可以說,南越自從得到了臨水城後,國力便是大增,可南周卻是越發的弱小。
陳政所策劃的收複故土的計劃,最為核心和重要的部分,便是這臨水城,因為若是能夠奪回臨水城,便是能夠讓南周快速的恢複實力!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在臨水城中,有着一處巨大的倉庫,這倉庫主要的作用是用于中轉,畢竟南越從占領南周的土地上收來的賦稅,不可能短時間便是能運
送到南越去,而對于南越來說,收取稅糧,又是容不得半點耽擱的大事,那麼自然,修建一處大型倉庫作為中轉也是必然的事情。
在這裡,南越将從南周占領地上的農稅集中,然後每年都會派遣部隊将這些糧食運走。
而每年秋收的時候,也是這倉庫最為繁忙的時候。
此時,一隊隊的牛車便是正在等着裝載糧食,運往南越。
可就在這時候,那守倉官卻是聽到遠處傳來衛兵的喊聲。
“報,大人,大人,不好啦!”
“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那守倉官罵了傳令兵一聲,随後才問道:“說吧,到底什麼事?”
“大人,大事不好啦,運糧隊遇到了土匪,上百車糧食全都被搶走了,兄弟們還死傷上百人!”
“什麼!真是該死,哪個混蛋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連我南越的糧食也敢打劫,你們看清楚那些人的身份了麼?可是南周的人?”
因為南越對于這幾座城池的高壓統治,很多南周人實際上交了農稅便是沒有多少餘糧,甚至根本不夠一家人接下來一年的實用。
所以南周人也可以說從未放棄過抵抗,故意隐瞞收成,藏起來一部分糧食,等等的手段算的上是最為溫柔的。
而一些大膽的南周百姓,甚至到了秋收時節,便會結夥化為土匪山賊,專門搶劫南越的運糧隊。
但實際上,他們卻很少有成功的時候,就算偶爾能夠成功,能夠搶到十幾車糧食就已經算是不錯。
如同這般,一整支運糧隊被打劫的事情,卻還是很少遇到。“這,大人,那些人不像是南周的賤民,他們的裝備十分精良,很多人甚至都有皮甲,弓弩長槍,短刀長劍等等也是一應俱全,根據屬下的觀測,可能,可能是正規的軍隊
!”
軍隊?
那守倉官眉頭微微一皺,這可是臨水城,雖然原本是南周的城池,可畢竟現在,都已經算是南越的内地了,怎麼可能會有成夥的軍隊?
“你可看清楚了,這事情若是謊報,可是殺頭的罪!”“大人,小的哪敢說謊,小的不但是看清楚了那些人的裝扮,甚至看清楚了領頭那人藏在外衣底下的貼身軟甲,分明繡着薛國貴族獨有的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