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降?!”
郝建目光所及之處,便是那阿婆的家裡,隻不過此時阿婆的家門口與昨天明顯不同,此時的家門口,用一副晾衣架擺在門口,在這晾衣架的上面,用繩子綁着一個黑色的酒壇子,在這酒壇子的上方,被淋上了鮮紅的雞血。
并且那酒壇子正對郝建家門口的一面被貼上了一張深黃色的符紙,這張符紙上面同樣用雞血寫上了一種難以言明的字體。
而郝建見到這一幕之後,臉色直接化為了冷冽,雙手手掌緊緊握起,淡淡的殺氣不受控制的從他體内蔓延而出。
“好歹毒的人啊!”
咬着牙,郝建身體顫抖,極其憤怒,怪不得舒雅會毫無征兆就發起了高燒,而且還是這種古怪至極的高燒,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對面那個阿婆弄的啊!
“符降是嗎?!給我等着!”
由于舒雅體内的病情已經是控制住了,隻要對面阿婆不打算加大這符降的威力,舒雅體内的病情就不會反彈。
符降,屬于降頭的一種,隻不過需要法力極深的巫師才能夠做到,而現在看來,住在對面的那個阿婆,很有可能就是一個法力極強的巫師。
這種等級的降頭,一般都是用巫師自己的鮮血寫上字符,然後再取出關于下降頭對象的一件物品,可以是那人碰過的東西,又或許是那人身上的頭發皮屑等等。
而昨天早上舒雅剛好踩到了這個阿婆的腳,也就是說下降頭的媒介,就是那雙被舒雅踩到的鞋子,雖然沒有見到鞋子,但是郝建知道,那雙鞋子應該是被阿婆扔到了那酒壇子裡面。
每一位法力高強的巫師,所用下降頭的方式都不太一樣,同時根據降頭強度的不同,他們也會控制各種媒介的使用。
如果用上阿婆自己的鮮血來寫一張符咒,并且還用自己的鮮血灑在那壇子上,舒雅就不是發高燒的問題了,而是很有可能要鬧出人命了。
而對方用的是動物的血來當做施法的媒介,郝建自然就有辦法來對付這種情況,要是用了自己鮮血的,郝建對付起來倒是有些困難。
“剪刀……”
郝建跑回房間,從茶桌的一個櫃子裡面拿出了一把碩大的剪刀,同時走到一處牆角,按下了那牆角的某一個地方,一個盒子的東西就直接從牆面吐了出來,穩穩地落在郝建的手裡。
将這個盒子打開,一抹紅色頓時映入眼簾,盒子裡面放着滿滿的紅色沙質物體,這些而紅色的沙質物體,其名朱砂,屬于礦石的一種,從買來之後,郝建一直扔在這牆角,從未動用。
他本打算把這東西放着,預防某些突發事情的發現,隻是可惜,自從買來之後,就沒有用過。
不過今天,終于可以讓這些朱砂重見天日了。
對于别人來說,朱砂隻是顔料,隻是藥物,可是落到郝建的手裡,卻是可以在瞬間化為了毒藥,令人斃命的毒藥!
“唉,本想着用在敵人的身上,沒想到今天是用在那個阿婆身上。”
手裡抓着這一盒朱砂,郝建轉頭看了一眼卧室那邊,感覺到沒有情況發生後,便是拿着這盒朱砂,走到了茶桌那邊。
對于郝建來說,任何敢動他女人的人,都是他的敵人,哪怕對方是三四歲小孩,還是七八十歲的高齡老人。
隻要動了他的女人,就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把這盒朱砂拿出來了,隻因為一旦拿出這盒朱砂,就代表着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他也很難預料。
“罷了罷了,接下來就讓我好好陪你玩一下,看看是你的降頭厲害,還是我新發明的術法厲害!”
看着桌上的兩樣東西,郝建眼眸冷冽,手掌伸到沙發的一處,直接從沙發下拿出了一條紅色的長條布。
為了防止朱砂撒掉,郝建特地拿了一張廢棄的報紙墊在了地上,而在報紙的上面,穩穩地放着三樣東西,這三樣東西分别是一把長二十厘米的剪刀,一盒殷紅的朱砂,還有一條兩米長的紅色長條布。
“開始!”
看着這三種東西,郝建眼眸逐漸凝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随後緩緩吐出,伴随着氣息的吐出,郝建的體内忽然散發出了一種無法言明的氣息。
這種氣息仿佛溫暖的晨曦,又仿佛那清爽的秋風,又好似隆冬的冰雪,這股氣息一經流露出來,郝建那雙原本通紅的手掌忽然帶上了點點藍芒。
“唰!”
這種藍芒透露而出,猶如螢火蟲一般,在郝建的身周缭繞,而他的手,不知不覺間将那把二十厘米長的剪刀抓在了手裡。
剪刀閉合,郝建的右手直接抓起盒子裡面的一把朱砂,迅速地将這些朱砂均勻地塗抹在了剪刀之上。
等到郝建塗抹完畢,原本閃爍着金屬光芒的剪刀化為了一把鮮紅的剪刀,猶如從鮮血之内浸泡出來。
如果仔細觀察,或許就會發現,随着這些朱砂塗抹在剪刀上面,那原本彌漫在郝建周身的藍芒也消散了不少。
而剩下的這些藍芒,也是黯淡無光,似乎在下一刻就會失去光芒一般。
“鎮!”
見到塗抹完了,郝建忽然一打手勢,手裡忽然閃現出了淡淡的藍芒,旋即迅速跑進了那剪刀之内。
“噗!”
緊随在藍芒之後的是一口殷紅無比的血液,這口血液落到剪刀之上,迅速順着朱砂蔓延開來,同時郝建再一次咬了一下舌尖,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連續三口,終于将那剪刀給塗滿。
淡淡的血腥味從這把剪刀之上傳出,令人眉頭微皺,朱砂本性畏血,郝建用精血打入,将朱砂那應有的功效給徹底激發而出。
一般人如果吸入了這種血腥味,怕是當場就必須跑去醫院了,隻因為這些氣味之中,夾雜着那些朱砂。
一般人用少許的朱砂或許不會中毒,但是郝建這些朱砂,可是被他的精血給徹底激發了,不要說一口了,就算是一點點,都會受不了的。
“壓!”
郝建忽然低吼一聲,手勢連動,淡淡的藍芒飄出,落到了剪刀之上,同時他的手掌迅速抓起在一旁的紅色長條布,用一種帶着韻律的方式,将這一條兩米長的長條布給綁在了剪刀之上。
等到這一切做完後,郝建的嘴角才勾起了淡淡的弧度,而那原本蔓延在他身邊的血腥味與藍芒,也是随着這一切的完畢,而消散了。
“接下來,就讓那個阿婆好好地受一點苦吧!”
郝建搖了搖頭,旋即抓着剪刀,緩緩站起了身子,臉色帶着笑意,又有一些期待,隻是仔細一看他的臉色,就會發現,原本紅潤的臉上帶上了一抹淡淡難以察覺的蒼白。
顯然,損失了三滴鮮血對于郝建來說也不是什麼輕松的事情,至少他需要休息一天,才可以恢複過來了。
隻不過這一切隻要讓那阿婆受到苦,就值得了。
而這,也是為舒雅出一口氣的唯一方式,畢竟你總不能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把那個阿婆給解決了吧?
阿婆可不是道上的人,把她解決了,郝建也難以跟國防部那老頭交代,更何況就算他說阿婆用了降頭,誰會相信?
這種情況說出去,别人隻會認為你是迷信,而不會當真,畢竟這種東西,當真玄乎。
對方用了降頭,那麼郝建就要破除這個降頭,世間皆有陰陽,阿婆的降頭屬于陰性,而郝建的這把剪刀,上面不僅塗滿了他那充滿陽性的精血,更是有朱砂紅布相助,而最為主要媒介的剪刀,更是由陽性的金屬制成。
四者加成,足夠破除對面阿婆的符降了,而且還能夠讓阿婆收到反噬,隻不過這反噬的強度不會太強。
将這把用紅布綁着的剪刀系在了家門口,風一吹,一股淡淡的帶着詭異的氣味忽然傳出,随後飄飄蕩蕩地跑到了對面阿婆的家門口。
“半個小時……”
将這把剪刀放在門口後,郝建就回到了家裡,将自己弄得那一地東西給收拾好後,嘴角忽然勾起了詭異的弧度,雙眸帶着戲谑。
半個小時後……
“轟!”
一道巨大的爆炸聲陡然從外面傳來,而郝建一聽到這個聲音,原本半閉的雙眸陡然大睜,腳掌一踩地面,越過了沙發,跑到了陽台處。
等到郝建出來,剛好看到了那挂在阿婆門口的黑酒壇子炸成了無數的碎片,而那些碎片四處散射,将阿婆的家門口弄得一片狼藉。
但最主要的并非這個,而是一隻漆黑無比的烏鴉忽然從那爆炸的壇子裡面跑出,黃豆大的眼睛頗具靈性,扇動翅膀,通過那半開的窗戶,跑進了阿婆的家裡,它的身上也帶着與剪刀之上相似的氣息。
三分鐘之後……
“啊!”
驚天的慘叫聲陡然從阿婆的家裡爆出……
“呵呵,成了。”
聽到這聲慘叫,郝建的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旋即從身上掏出自己的手機,撥打了醫院的急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