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副總沒想到會出現這個結果,他拿出手絹,在額頭上擦着汗,嘴裡說着:“這水…是送水公司…經過了誰的手…我也不知道啊,胖大海…對了,這是你得問後勤部,對!你找後勤陳部長!”牛副總忽然找到了救命稻草:“所有的後勤補給,包括私人物品的配給,都是後勤部長的職責!”牛副總擦了擦額頭的汗。
陳部長再一次被叫來,他對這些一問三不知,忽然他想到了一個人:“小陳!以前一直是小陳負責後勤的具體業務。”
巧了,小陳竟然到了公司,程凱歌提拔他做部門負責人,他高高興興來上班,剛進辦公室,就被人找到了大會議室問話,當被問及水的問題的時候,小陳想了想說道:“這件事我還真知道,兩個月前,陳經理特批換了礦泉水公司,以前我們用的是農夫山泉,他嫌貴就換了現在的公司,不過給映山紅的水好像是特定的高級水。”
問題又回到了陳經理這裡了,他腦袋大了三圈,他開始回憶。
宗大隊長對于幾個公司領導在這裡扯皮,他非常惱火,總不能浪費時間,他馬上讓人去送水公司調查。
到了下午三點,初步的調查才結束,而醫院那邊也傳來了一個不幸的消息飛天由于嗜血過多,心肺衰竭,醫治無效,死在了手術台上。
當得知這個噩耗,程凱歌面如死灰:這算完了,我的公司的台柱子全部倒塌!
阿舒對這個女人沒有好印象,她就是現實版的周扒皮,中國的吝啬鬼葛朗台,就她這樣?早晚出事,這個世界,是屬于誠信人的世界,屬于光明磊落人的世界,投機取巧,把手下人算到骨子裡,那能好嗎?他冷冷地看了一眼程扒皮,然後去了醫院。
飛天的遺體已經在醫院的停屍房了,森冷的大廳,不時傳來一些人的哭泣的聲音,而她,一個萬人矚目的舞蹈界大腕,卻沒有人陪她,孤零零地,在一個單獨的房間,阿舒感慨:人的一生,就是這樣,赤條條來,化作一縷青煙走,不帶走一片鈔票,也帶不走一個珠寶,所有的一切都是浮雲。
阿舒站在了飛天的屍體旁,他揭開白布,看見了一張精緻的臉,但是顔色不在香豔,表情不在鮮活……阿舒戴上手套,開始對飛天的傷痕做全面的檢查……
宗大隊長一幹偵查員,沒有對議題進行屍檢,畢竟這是一個公衆人物,必須得到家屬和公司的雙重認可,他們隻能對體表傷痕做簡單的鑒定。
找北區公安分局,馬上進行現場分析會,把現有的線索整理一下,制定偵破方案和偵破方向,然後再展開調查。
阿舒和幾個偵查員在超市買了面包礦泉水,然後馬不停蹄回到局裡。
偵查員們開始整理現場的證據:通過兩個房間的仔細排查,現場沒有找到其他兇手的指紋,案件給人的感覺是這樣一個順序:映山紅走後,燕子得到了公司高層的傳話,她先搬了進去,飛天對此非常不滿,她找燕子理論,因為她自認為是歌舞俱佳,而且已經被公司定為一号人物,隻有她才有資格住在這個一号别墅,她們之間發生了争吵,通過别墅管理人員得到證實,争吵時間在夜裡十一點多,管理員親自給拉的架,争吵的級别也僅限于打嘴仗,地點隻是在走廊裡,沒有進二人的房間。
由于沒有現場錄影,偵查員隻能根據案發現場的情況推測當時的情況:二人各自回屋以後,這個飛天再一次來到燕子的房間,二人再一次發生了争吵,燕子拿出了刀,刺傷了飛天,飛天一怒之下搶過來刀,給了燕子一下,燕子就倒下了,飛天看自己闖禍了,她就跑回到自己的房間,所以沿途留下了不少的血點。
偵查員還做了補充說明:之所以推測燕子先動手,是因為飛天的指紋覆蓋到了燕子的上邊,再一個,飛天是練舞蹈的,她力量要比燕子大得多。
聽完幾個偵查員的推理,大隊長點頭:“按照現場留下的痕迹來看,很可能就是這個順序,當然這隻是一個推測,其他人還有什麼意見,提出來,我們共同研究。”
幾個偵查員又提出:“需要确定那把刀是誰的…深夜,燕子為什麼要給飛天開門…還有,誰聽見了她們的二次争吵,有沒有目擊證人?”
在場的都是有經驗的偵查員,他們考慮問題非常全面,想要進一步了解,需要飛天和燕子的家屬簽字,然後屍檢,今天暫時得出這麼多結論。
宗大隊長看一眼阿舒:“根據現場遺留下的線索看,沒有第三方在場的證據,比如指紋等等,死者可能死于二人的内鬥,當然,這也不排除有内幕,我想大家都聽過春秋時代,有個晏子設計二桃殺三士的故事吧?現在,有人想要毀了程凱歌的公司,先設計除掉映山紅,然後又利用飛天和燕子的虛榮心,讓她們自相殘殺,就是這個結果。”說到這,宗大隊長看向程凱歌。
程凱歌的臉色非常難看,她的公司已經毀了,三大台柱子全部報銷,她在想:我得罪了誰呢?還是我公司内部的某個人,不滿自己,然後設計陷害,她思來想去,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牛副總!
見程凱歌沒有說話,宗大隊長又說道:“楚局長,你對案情有什麼看法?”他在現場看見阿舒勘察得非常認真,而且也看見了阿舒檢查飛天的遺體,他有點懷疑阿舒是有所圖,那就是,這個L省城的副局長借機偷窺大明星的遺體!
阿舒從來對案子都極其認真,他絲毫沒有顧忌到這裡不是自己的主場,也不知道宗大隊長對他的偏見,竟然站出來發言:“大隊長,你的觀點我贊成!隻是對幾個偵查員的推測,我有幾點異議。”
宗大隊長對自己的二桃殺三士推斷,非常有信心,阿舒對他贊成,他的臉上流露出了笑容,可是這個外地來的副局長還有異議,宗大隊長眉毛一挑:“楚局長,那你就說說看。”
阿舒毫不客氣,他說道:“第一個,整個生活區監控全部關掉了,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大的陰謀,我們還沒有找到是誰的所為,第二個,飛天既然能跑回到自己的屋子,她殺了人為什麼不報警?至少也要跟公司老總說一聲吧?她自己也身受重傷,即使殺人了,也要保命要緊啊,可是她沒有找朋友,也沒找公司的人,不打120,也不報警,就躺在床上等死,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