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傳來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明宇,阿輝是我姐姐的孩子,戶口原本不是本地,初中時因為念書,我給他戶口遷到了我家,最近一年,大學畢業沒找到合适的工作,一直吃住在我家,那天他偷拿你叔叔500塊錢,讓你叔叔給罵了,然後把鑰匙也扣下了,還給他攆出家門,現在這孩子,電話關機,聯系不上,不過應該不是他,即使再怎麼恨你叔叔,也不能偷咱家啊,那可是價值好幾萬啊!肯定是那個鎖王,趁着我家沒人,第二次去了我家,偷走我家東西,你給我好好審問,不說就給我打,看他招不招供!”
小警察打電話,雖然聲音不大,但是阿舒還是能聽到隻言片語的,比如嬸娘兩個字,阿舒就聽到了,他明白了,丢東西的那個人是警察的熟人,怪不得這麼賣力氣,還打我,那就走着瞧,我怎麼也不會放過你們家的,阿舒打定了一個主意。
小警察點頭說道:“嬸娘,我知道該怎麼做。”說完話他轉身回來,當他再次來到阿舒面前的時候,臉色就不一樣了,他目露兇光……
小警察一手抓着阿舒的頭發,把他使勁按到了椅子背上,然後惡狠狠地說道:“小子,老實交代,偷的贓物放哪了,快說!”
阿舒被拷着雙手,腦袋被人家給壓着,身體歪在了椅子上,他隻能斜着眼睛看着那個小警察說道:“我沒偷東西交代什麼?你這是刑訊逼供,你有沒有調查,證據呢?你拿出證據啊!你身為警察,知法犯法,我要告你!”
我叫你嘴硬!小警察來到牆角抄起一個橡皮管,過來對着阿舒就是猛打。膠皮管這東西是警察審訊的法寶,這東西的特點是打人特别疼,而且不能造成内傷,犯人挨幾下就能招供。
阿舒被拷在椅子上,他盡量左躲右閃,但是畢竟空間有限,肩膀上、兇口上、後背上,嘭嘭有聲,打得阿舒疼痛難忍,但他就是不吭聲。
這個世界有一種人,他特别喜歡打人,在打人的時候,能找到快感,尤其是被打的人苦苦哀求、面露恐懼的時候,最能讓他滿足,這個小警察就屬于這樣的人,他喜歡打人,越打越爽,打人過程中可以享受那無盡的快感。
連續幾十下擊打,讓阿舒鑽心地疼,但是阿舒就是不服:“我草你媽,你再打我,我出去就幹死你!”阿舒不是孬種,别看平時和藹可親,不笑不說話,那是對待身邊的朋友還有客戶,眼前是個品質惡劣的敗類,讓阿舒暴怒,但是此刻他在屋檐下,是菜闆子上的肉,隻能任人宰割!
小警察大怒:“你他媽還敢罵我,我打死你!”接下來又是一頓暴打,這回就連阿舒的臉上也被打出了血痕,但阿舒甯死都不服,罵不絕口:“小癟犢子,你有種把手铐解開,我打死你個狗娘養的!”
小警察越打越來勁,給阿舒打急眼了,他擡腿就是一腳,狠狠地揣到了小警察的小腹上,這小子哎呦一聲,摔倒在地,俊俏的臉龐,此刻五官擰在了一起……
後果會怎麼樣?當然是小警察再一次給阿舒暴打一頓,隻不過,他不敢在阿舒的旁邊了,那一腳可夠狠的。
老警察擺擺手:“好了!小王别打了。”此刻老警察換上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那個阿舒啊,你說說,昨天都幹什麼了。”
阿舒沒理老警察,他斜了小警察一眼說道:“姓王的,你打了我一百二十二下,我今天在這裡發誓,改天我必十倍償還給你,到時候我要打得你跪地求饒,不信咱們走着瞧。”
小警察冷笑一聲:“就憑你?一個癟三而已,我等着你!再敢跟我裝,我叫你死在看守所,你信不信?!”
阿舒接下來把自己幾點幾分在哪吃飯,證明人是誰,幾點幾分在店裡,證明人是誰,幾點幾分在财子的店裡看店……最後阿舒補充一句:“他們小區有監控,你們為什麼不去調監控,看我和阿輝離開以後,有哪些陌生人再次進入那個樓口,我懷疑是那個阿輝第二次回去,拿走了家裡的東西。”
接下來,阿舒就要被無辜地收押了,警察需要去核實情況。
阿舒對着兩個警察說道:“警察同志,我是無辜的,從我離開他家,到現在每一分鐘我都有不在場的證據,你們不能拘留我,我是清白的。”
那個小警察翻愣一下眼珠子:“你給我閉嘴,再狂,我打死你!你懂不懂法,公安局有權控制你24小時的人身自由,你就是無辜的,我也要押你24小時,你能怎麼的?”
好好好!阿舒眼睛睨視這個小警察:“你牛逼是不是,警察可以随便打人是不?這位警官,我想問你,如果事實證明不是我做的案子,這小子打我怎麼算?”
老警察隻是笑了笑,那表情已經告訴是阿舒:打了就打了呗!還能怎麼地?似乎這種情況已經是一種常态了。
阿舒咬牙說道:“想白打我?門都沒有,血債血還!”
小警察兩步竄過去,對着阿舒的腿就是狠狠的幾腳,那可是警用的皮鞋,阿舒就感覺腿都要折了,疼得他眼淚都要下來了,但是他忍了,小警察不依不饒:“我就打你了,你能怎麼地?你告我,我捏死你!”說完,傲然地走了,審訊室大門當啷一聲鎖死了。
打就能打服阿舒?這怎麼可能?阿舒冷笑一聲:“小子咱們走着瞧!”
老警察歎口氣:“小王,走走,趕緊去核實,一會下班了。”
當走出了審訊室,老警察才對小警察說道:“明宇,别太沖動,有些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不是有事,就這個鎖王,我敢說案子九層不是他做的,幹他這行,都是經過局裡審核的,再說了,誰缺心眼啊,前腳開鎖,後腳就盜竊,要偷也等幾個月之後再下手,而且他在店裡呆着,每一分鐘都說得清楚,你太沖動了,萬一這案子不是他做的,人家一個舉報電話,你就得陪他難受幾天。”
警察王明宇不以為然:“孫叔,我爸是公安局長,我會怕他個小癟三?看他狂我就不忿。”原來,他欺負阿舒是個白丁,若是阿舒是大老闆的兒子,那就不一樣了,這個世界的人,都是軟的欺硬的怕!
孫警官畢竟還是老油條,他當然知道這個小王的後台,他老爸是洪文區公安分局的副局長,而他跟着自己也就是練練手,再過兩三年,就去基層派出所鍛煉,回來就能提幹當科長,然後就可能做自己的上司,這世界真他媽不公平,有個局長老爸就雞犬升天,自己幹了二十多年苦力了,現在是科級待遇,卻沒有職務,還是偵查員,他的心中很是不平。
心裡不平,但是孫警官嘴裡還勸說小王:“就事論事,違法犯罪我們就抓他,但是對于普通老百姓,我們還應該和氣一點好,這樣有利于你轉正和提幹,和為貴,再說了你知道誰是根硬的?到時候遇到茬子不好處理。”
小警察王明宇不以為然:“孫叔,根硬的能當鎖匠?我早看出來了,他就是一個狗屁不是的窮小子,我怕他?敢跟我七七八八,我碾死他!”說完,揚長而去。
孫警官望着小警察的背影,他搖搖頭沒說話,他心道:就你這愣頭青,在局裡能混長久?真是笑話,你爸下去那天,你也會跟着完蛋,或者說,你爸都有可能因為你而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