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丁碩确實是在自己的侄子家裡躲着呢!他一直在想,這個楚天舒也太霸道了,我隻不過是在于洪程的問題上有些怠慢,對于毆打于洪程的歹徒,沒有及時抓捕,就這麼點事,至于你把我停職?至于你抓我嗎?我是人大代表,我是縣委常委。
這前半夜,袁丁碩一直躺在床上睡不着,身邊的老婆,呼呼大睡,吵得他心煩,其實心煩的是,他擔心楚天舒帶人來抓他,不行,此地不宜久留,袁丁碩穿上衣服,拎着拉杆箱就走了,他根本就沒有招呼自己的老婆。
阿舒帶人直撲袁柯傑的家,可是到這的時候,屋子裡隻剩下袁丁碩的老婆在那裡呼呼大睡,又讓袁丁碩給跑了!阿舒心中惱火,他拿出衛星定位儀,查看袁丁碩的電話号碼,衛星定位儀上的那個号碼是暗的,看來袁丁碩反偵察能力相當強。
阿舒、張啟良、關雨荷随着阿舒去抓人,而張恒一直在縣局坐鎮,這裡不能不留下自己的人,阿舒對縣局的這位副局長不放心,就在阿舒這邊因為抓不到人而惱火的時候,張恒打來電話:“楚局長,方才袁丁碩給袁柯傑打來電話,我讓袁柯傑戴罪立功,和袁丁碩通話,穩住了他,然後我追蹤了手機信号來源,發現是在馬路上,我馬上查看天網,找到了袁丁碩乘坐的小轎車!”
阿舒大喜,他叫關雨荷審問袁丁碩的老婆,自己則下樓,循着袁丁碩逃走的方位一路追蹤而去。
天網,是公安系統專門對道路進行監控的體系,可以說,每年的破案率都越來越高,天網功不可沒,袁丁碩所駕駛的車是老款的現代伊蘭特,太普通,在大街上都沒人多看一眼,車況一般,這就給追蹤提供了難度,因為什麼,這種車太普遍,甄别的時候就不太好認,而且車漆完好,沒有鮮明的表觀特征,好在,現在是淩晨兩點,路上的車不多,但是光線太暗,給追蹤又帶來了相當大的困難。
阿舒分析着袁丁碩的逃跑路線,他馬上給鳳凰城局長何澤申打電話。
何澤申最近工作進展非常不順,因為什麼?自然是來自于公安廳梁廳長的壓力,先是有人鬧事,然後就是華乙雄被免職,接下來就是昨天,公安廳派來一個處長檢查工作,這位處長,那叫一個嚣張,級别不高脾氣不小,橫挑鼻子豎挑眼,怎伺候他都不對,那人很明顯沒見過什麼世面,過來似乎就是為了過官瘾似的,看着那人的小人嘴臉,何澤申作為市局的局長,他被公安廳一位小處長訓話,讓何澤申憋氣窩火,他有一股子想踹死那個處長的沖動,但是多年來他養成了處亂不驚,所以不管那人怎麼刁難,他都是好言好語外加上好招待,總算把那個狗腿子給灌醉了,他這才可以直起身闆:媽的!狗仗權勢的東西,如果阿舒在這裡,你敢放屁,打不死你,連你們的廳長的門都敢踹,别說你個小小處長了。
幾天來,何澤申是真的有點想念阿舒了,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公安廳的梁廳長要拿他開刀……今晚,他值班,更是加倍小心,他作為一個草根局長,每走一步都要加倍小心,用如履薄冰形容也不為過。
夜深了,何澤申正躺在那裡迷迷糊糊,阿舒的電話打來,何澤申一個機靈醒來,看看電話,讓非常激動:“楚局長,是你嗎?”
阿舒說道:“是我,何澤申,鳳凰縣公安局長畏罪潛逃,可能到了你的鳳凰城,你馬上設卡堵截,調取天網随時跟蹤,他駕駛的是一輛老款銀色現代伊蘭特。”
是!何澤申答應一聲,快步跑向數據科的監控室,同時撥打電話,集合隊伍。
阿舒有了何澤申的支援,他也不着急,在後邊慢慢追趕。
半小時後,何澤申打來電話:“楚局長,我找到了!我這就帶人過去。”
在不起眼的市郊,卻藏着一排别墅,按照風水學,這裡是風水寶地,依山傍水,前面綠樹成蔭,後有靠山,門前一個面積很大的庭院是很多有錢人追逐的生活,叫什麼來的?對了,叫回歸自然,别看在城邊子,價格卻貴的離譜,每一座别墅,都超過五百萬元,這可不裝修。
在一幢靠後的别墅裡,停着一輛現代伊蘭特,而車的主人袁丁碩正在屋裡,他早已經将手機關掉,現在的他,就想痛痛快快地睡一覺,可以說,袁丁碩感覺憋屈,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把柄落在楚天舒的手裡,他怎麼就要抓我呢?
僅僅過了十分鐘,袁丁碩就沉沉睡去,這裡是他的秘密落腳點,誰都不知道,就連他的老婆都不知道,不一會,何澤申帶着的人包圍了别墅,看見那輛車,何澤申笑了:自己這次是立下了大功!他一揮手,呼啦啦,十幾個特警各司其職,警戒的警戒,開鎖的開鎖,爬樓對于特警來說,那是必修課,兩個特警,身體像壁虎一般,貼在牆上,隻要有任何下手的地方,他們都會爬上去,片刻過後,兩個特警上了三樓。何澤申見樓門打開,他掏出手槍,第一個沖進樓去,直奔二樓。
在二樓的主卧室,袁丁碩正呼呼大睡,他還以為這裡是最安全的所在呢,結果?這裡即将變成審訊室,當兩把槍頂在袁丁碩的腦門上的時候,袁丁碩知道自己完了,他沒有做任何的抵抗,束手就擒。
都是幹公安的,此時反抗,那是自讨苦吃,搞不好自己骨斷筋折,還得白挨打,他斷定自己沒有什麼把柄在楚天舒手裡,所以索性坦然面對。
阿舒出現在了袁丁碩的面前,袁丁碩忽然變得硬氣起來,不再像在局裡那樣陪着笑臉,他冷冷地問道:“楚主任,我隻不過是在于洪程的問題上有關心不夠的責任,你不至于這麼咄咄逼人吧?我可以到公安廳告你去。”
阿舒眉毛一挑,他瞅着曾經的公安局長說道:“怎麼?自己做了什麼你不知道?還用我說嗎?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就是罪加一等!”
袁丁碩冷笑數聲:“我袁丁碩行的正走得端,自信沒有任何一件事情做得不對,我就聽聽你給我加上一個什麼罪名?”
阿舒點頭:“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那我問你,你還記得林朝陽嗎?”
林朝陽?袁丁碩使勁想,後來阿舒提醒他,袁丁碩才想起來,阿舒說道:“那兩個老闆賠了湘雲孩子一百萬,你卻私自扣下二十萬,你是懂法的,這二十萬是什麼罪?三年還是五年?”
袁丁碩這才知道眼前的楚天舒就是那個林朝陽,他當時就堆了:“楚主任,我,我真不知道那是你的親屬,那二十萬我還給你就是了,你就别為難我好不好?”
阿舒微微一笑:“二十萬?縣裡招标,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