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阿舒被縣公安局羁押起來。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除了開始時對阿舒提審以外,縣局對阿舒不審訊、不刁難,阿舒呢?不辯駁、不吵鬧,他老老實實在公安局呆着,倒是刑警隊長有些不忍,不忍又能怎樣?他明知道林朝陽是被冤枉的,但他不能為了一個陌生人和局長對着幹,在沒人的時候,他悄悄把阿舒的手铐打開,然後說道:“林朝陽,你是不是得罪了我們局長?”
阿舒淡淡地一笑:“我是初來乍到,我怎麼可能得罪誰?對了,你們局長是誰?”
刑警隊長歎口氣:“要不,我去給你說說情吧...”話沒說完,大隊長的電話響了,接聽後,裡邊傳出來聶國強的聲音:“劉毅,趕快去接市局的陳局長。”
阿舒一聽陳局長三個字,他明白了,是陳德峰過來視察,自己要不要和陳德峰見面?劉毅大隊長往出走,阿舒喊道:“劉隊長,麻煩你找個機會叫陳局長提審我。”
劉毅腳步略一遲疑,随後跑了出去。
陳德峰怎麼來了?還不是因為養魚池的那起殺人案。
一年之内,縣裡沒有惡性案件,如今養魚大戶無辜被殺,作為市局局長必須前來視察,陳德峰坐在縣局的會議室裡,縣局局長還有各大隊等重要幹部都在圓桌旁陪着,刑警大隊長手拿激光筆,結合投影儀做着案件分析:“...根據現場勘查,我們沒有發現破案的直接線索,當晚下了冰雨,沒有找到遺留下的痕迹,還有,我們調查監控發現,經過魚塘的道路兩側監控幾天前就壞掉了,我們隻能根據經驗做出判斷:死者沒有反抗,可能是熟人作案,犯罪分子很專業,一刀緻命,切斷喉嚨,後兩刀不是緻命傷。”
陳德峰臉色很冷,這都過去一天了,一點進展都沒有,怎麼向老百姓交代?
縣局局長聶國強說話了:“由于現場遺留下來的線索很少,我們縣局有擴大了摸排範圍,把外來人口重大可疑人,也作為懷疑範圍,其中有三人有過犯罪記錄的,我們都做了調查。”
陳德峰問道:“有沒有什麼發現?”
刑警隊長劉毅站起身回答:“三個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留下聯系方式以後,人就被放了,到目前為止,還有一人,被羁押。”聽到這,聶國強皺起了眉頭。
陳局長看向聶國強:“哦?那最後這人是什麼原因?他到底和案子有沒有關系?”
聶國強回答:“此人面貌兇惡,拒絕配合,我懷疑此人有别的案子,正聯合此人的本地公安局協查呢。”
陳局長微微點頭:“聶局長想得周到,現在,大家都各抒己見,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破案,你們給我聽好了,現在即将過春節,我不希望這個命案被拖到年後!”
接下來陷入冷場,如果有合适的方案,那早就去做了,何必等到現在?
刑警隊長建議到:“要不,我們在林朝陽身上打開突破口?”
陳局長點頭:“我們去看看這個林朝陽,也許會有意外收獲。”
聶國強狠狠地瞪了一眼劉毅,他當然知道林朝陽不可能是殺人犯,自己這麼做本身就是違法,劉毅啊劉毅,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就這樣,刑警隊長把阿舒提到了審訊室,陳德峰和聶國強、劉毅一起審訊。
當陳德峰坐好,他看向面前的那人的時候,他騰地一下就站起來了,快步走過去:“楚天舒?楚局長你怎來縣裡了?”
阿舒傲慢地說道:“陳德峰,你很吊啊!老子到了你的地盤,無緣無故就拷我?”
陳德峰臉色難看:“楚局長,實在對不起。”說到這,他看向聶國強,他的臉色冰冷:“聶局長,你給我解釋一下,你是什麼理由把京城公安局局長給铐起來的?”
聶國強吓得魂飛天外:“京城...京城公安局長?楚天舒?”他是無言以對,連聲說着誤會,示意劉毅給解開手铐。
阿舒冷冷地說道:“聶國強局長,手铐先别打開,我現在是你的犯罪嫌疑人,我隻是想問你,你有什麼理由把我铐起來?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聶國強臉色煞白,完了,自己得罪了一位大佬,他趕緊承認錯誤:“楚局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您來,您看...”
陳德峰可真的氣壞了:“聶國強!你到底有沒有懷疑的理由?你給我說清楚!”
聶國強此刻後悔,他沒想到京城大佬到他這個小縣城來溜達,自己真的是倒黴。
陳德峰親自給阿舒解開手铐,阿舒不依不饒:“聶國強,我猜想,市裡的自來水改造工程、管線工程、道路施工工程都已經落實了吧?”
陳德峰雲裡霧裡:“楚局長,你說的是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阿舒笑了笑:“這位聶局長的好朋友想要拿下自來水改造工程,他得知我要參與,就把我铐起來,也不審訊,也不刁難,隻等那邊結束,我就失去了競争的資格。”
陳德峰厲聲喝道:“聶國強,到底是不是這樣?”
當然是這樣,但是聶國強百般狡辯,他不敢承認,阿舒冷冷說道:“铐起來!”
陳德峰一揮手:“铐起來,馬上向縣委彙報,嚴加審訊!”
阿舒擺擺手:“老陳,這個不用,秘密帶走,有很多話我要問他。”
見阿舒這個态度,陳德峰感到事态嚴重,他把阿舒叫到一旁,低聲說道:“楚局長,您來我們縣裡,不會隻是為了收拾聶國強吧?”
阿舒微微一笑:“陳局長,有些事我不便說,不過這個聶國強身上的事很複雜,可能與縣委、縣政府有關,也可能與市委有關,我就給你這個任務,秘密審查!”
陳德峰不敢說别的,他叫市局的刑警隊長,把聶國強押走了,而他,在阿舒的強烈要求下,去案發現場,現場破案。
到了現在,劉毅才知道,眼前的這位是大人物,怪不得此人給自己的感覺不凡,有氣場、霸氣,看來自己給他手铐解開是對的。
阿舒、陳德峰、劉毅一同去了養魚池,阿舒不管别的,他第一個走進現場,人已經被拉走了,現場早已經被破壞,但是阿舒還算堅持要來勘察。
阿舒首先檢查外屋的竈坑,還有沒燃盡的木材,他把手按在大鍋蓋上,感應着上邊的指紋,然後拿出筆,嘩嘩地在那裡畫着,陳德峰對阿舒的斷案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所以他這個大局長一聲沒有,畫完以後,阿舒把指紋圖遞給刑警隊長,然後揭開鍋蓋,裡邊的水還剩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