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不願意,但是她知道不捐出去不行!當然她也并不糊塗,楚天舒明确告訴她,不再追究,就是說她和兒子梁浩澤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自己家現有的财産可以保留,那麼這個楚天舒還算給了自己留一條活路,把腿治好,兒子就能正常生活,這未嘗不是好事,思來想去,梁夫人有一種緊箍咒被拿了的感覺,竟然一身輕松。
是啊,對梁夫人來說,頭頂上總懸着一把劍,說不上什麼時候斬下來,那日子過得太有壓力了,老首長不能總活着,楚天舒若是記仇,一旦老首長沒了,兒子也就完了,現在楚天舒給了機會,那正好,老梁也說過,永遠不要與楚天舒為敵,這是對的!
梁夫人和阿舒商量了幾分鐘,阿舒已經走回到了宿舍,其他哥三個對阿舒身上發生這樣和那樣的事,已經見怪不怪了,什麼大樓捐贈,什麼什麼的,他們充耳不聞,阿舒則給向金山局長打電話請假:“向老師,我想請假,我的一個朋友病了,就在京城醫院,很重,我要去陪他,晚上也回不來,您看可以嗎?”
阿舒在向金山的眼中,那不是一般的學員,今晚若是普通學員請假,他很可能不給,但是阿舒請假,向金山非常爽快:“楚天舒,準假,但是我要提醒你,注意休息,明天還要上課呢。”
阿舒點頭:“謝謝向老師,我保證不耽誤課。”
旁邊的趙忠明搖頭歎息:“老四現在向包公眼裡就是紅人,看來這公安部的名額基本上是定了。”剛說完這句話,趙忠明忽然大喊一聲:“哎呀!我明白啦!”
陳德峰看着趙忠明皺起了眉頭:“我說你這個人怎麼一驚一乍的?”
趙忠明也不生氣,他故做神秘地說道:“哥幾個,我明白了我們今天為什麼被舉報了!我給大家分析:開學第二天晚上,國局長、潘處長他們鬥地主,輸赢就達到了四五萬塊,沒人舉報,後來他們天天玩也沒舉報,我第一天玩也沒人舉報,可是老四昨晚隻是替我玩了一會兒,立刻有人舉報,因為什麼?”
趙忠明賣起了關子,孫培元接過了話茬:“羨慕嫉妒恨!老四引起了向老師的注意,那個舉報人就是要争公安部的那個名額!所以必須要幹掉老四!”
阿舒在一旁微微一笑,他們猜對了,自己早就知道他是誰,隻是自己不說而已。
趙忠明說道:“我們用排除法,那晚房間裡鬥地主有四個人,原住民兩人,有八個固定觀衆,四個流動的觀衆,這十四個人中,孫培元不可能舉報,最可能舉報的是405的兩個原住民,可能打擾到了他們的休息,但是他們倆我記得一直做觀衆,按理說不應該,剩下人中,有一半是科班出身,哥幾個,排除下來,也就是那麼四五個科班出身的人有資格,我們以後注意,也提醒國老大和潘老大。”
孫培元補上一句:“這個人必須是特有留下的可能,說到這你們還不明白是誰?”
哦!我明白了,我也明白了!417的人都知道是誰舉報的...
阿舒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他包裡有帶來的紫髓,這次給梁浩澤治病,還要多用一些紫髓,自己可不想沒事就往他那跑,哪有那個時間啊!
半個小時以後,一輛軍車到了樓下,阿舒和管班的小劉說了一聲,就下樓走了,小劉似乎對阿舒天生就有敵意,總是一張冷冰冰的臉,似乎是欠他多少錢一樣。
軍車上隻有司機,不見那個彭大校,阿舒想問問,但是猜想那個少尉也不可能說,整個路程,二人一句交流都沒有,車到了京城醫院,阿舒下車,軍車消失,阿舒搖搖頭,看來這個彭大校有交代,不然這個少尉至少也要說一聲再見。
阿舒直奔骨科住院處。
在走廊裡,阿舒就聽見聲音沙啞的哀嚎:啊!啊!阿舒不用看房間号,直奔哀嚎的房間去了,到這,就看見梁浩澤在床上疼得直哆嗦,見到了阿舒,梁浩澤就像看見了救星,他努力坐起來:“楚大師,快救命,我都要疼死了。”
阿舒把梁浩澤放平,當他看梁浩澤的腿的時候,他也不禁搖頭,現在什麼狀态?木乃伊知道嗎?就那樣,難怪梁浩澤虧哭狼嚎,嗓子都啞了,阿舒往小桌子上看了一眼,他再一次搖頭,那裡擺着一排杜冷丁,不用問,是止疼用的,這小子遭的罪也夠了,雖然梁守業罪大惡極,但是他的兒子還罪不至死,阿舒決定把梁浩澤的腿治好,自己也就了了一樁心事,不然因為他牽扯自己的精力也不好。
阿舒實在是不想聽梁浩澤的叫聲,他的雙手按在木乃伊的骨頭架子上,隻是五分鐘,那些幹癟的肌肉就現出了血色,梁浩澤就感覺發自靈魂深處的舒坦,他停止了喊叫,面色紅潤,第一次發自内心地說了一聲:“謝謝楚局長。”
阿舒看梁浩澤一眼,他看似無意地問了一句:“梁浩澤,昨天我遭到不明人的汽車襲擊,是不是你派的人?”
梁浩澤把眼睛瞪得溜圓,矢口否認:“楚局長,真的,我對天發誓,不是我,我在京城無親無故,再說了,我若是派人把你害死了,我不是要疼死?肯定不是我。”
阿舒的手沒閑着,但是他接着問道:“接你來京城的人,看背景很深,說說吧,那人是誰?”說這話,阿舒停下了手,梁浩澤頓時感到腿部傳來了痛感,其實那完全是心理作用,阿舒可沒有使什麼手段。
梁浩澤一心想要救命,他已經不管不顧了:“楚局長,我媽不讓說,帶我來的是我爸的一個堂叔,和我們家關系并不近,隻是我爸以前是司法廳的副廳長,他一直想當大官,就給那個首長送錢,首長知道公安廳的薛廳長幹不了幾年就能提拔,所以就把我爸又司法廳調到了公安廳,後來如期轉正,我媽說,花了不少錢。”
阿舒這才明白,為什麼監獄管理權不是司法廳,而過渡給了公安廳,原來梁守業一直把持着監獄,他還是官迷,阿舒又問:“那個大領導叫什麼名?”
梁浩澤搖頭:“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媽總說我是小孩子,啥也不告訴我,我想想,他是我爸爸的堂叔,應該姓梁,據說是以為離休的首長,很了不起。”
阿舒明白了,很可能姓梁,離休的軍方首長,調查他應該可以知道底細,他知道從梁浩澤那裡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情報,于是拿出紫髓問梁浩澤:“你是想我定期來給你看病,還是一步到位把腿治好?”
梁浩澤想都沒想:“楚局長,您就一步到位吧,不然你哪一天辦案子,我又得疼了,我就要一次性治好。”其實,梁浩澤是怕楚天舒中途變卦,萬一再整出什麼幺蛾子,勒索自己家幾百萬,那自己也得拿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