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繼續吃飯,那個張筱翊還沒忘拜師那個茬,她又舉起了酒杯,阿舒就是不接招,若是答應拜師,那就會有無盡的麻煩,肖藝俏就是阿舒擋箭牌,她舉杯,連續和小美女喝了兩杯,而肖藝俏的臉,隻是有些微紅,倒是張筱翊受不了了,四兩酒下肚,粉面已經通紅。
關嘉澤不管表妹,他和阿舒碰杯:“楚大師……”
阿舒打斷了關嘉澤的話:“嘉澤兄,叫我大師是不是見外了,我已經認了關書記做叔叔,我們就是兄弟了,以後我叫你嘉澤,你叫我阿舒,這樣更好一些。”
關嘉澤點頭:“好啊,你是我的兄弟,以後我就叫你阿舒,對了,桓澄縣那邊你感興趣不?”
阿舒沒明白什麼意思,他看向關嘉澤。
關嘉澤微笑着說道:“桓澄縣的礦老闆都在搶煤礦、赤鐵礦、黃鐵礦、黃銅礦還有鎢銅礦,我建議咱們合作,開礦的利潤翡翠大,你有沒有興趣?”
阿舒搖搖頭:“開礦?那需要巨資投入,我隻是一個白丁,再說了,開礦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我的業務不熟,還有一個,我的根在滄江,距離桓澄縣太遠了。”
關嘉澤依舊保持着笑容:“阿舒,其實,開礦的投入是大,也有風險,但是回報也非常豐厚,上次我去了桓澄縣,考察了一個黃銅礦,品味不錯,該着礦主倒黴,開礦不久就遇到塌方,死了三個人,他算命了,不吉利,想要賣掉,隻要三千萬。”
三千萬?阿舒搖頭,他不是沒錢,關鍵是自己若是參與了進去,又不能在旁邊守着,錢就是一個大問題,做過買賣的人都知道,不能合夥,即使是親兄弟也不行,早晚有掰那天,再說了,人家是市委書記的少爺,若是掰了分家自己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再說了,買礦三千萬,那麼這個礦買到手以後,改造這一項的費用就可能需要再投入一、兩千萬,自己哪有那麼多?再說了自己無權無勢無根基,錢是那麼好賺的嗎?
二人談話,肖藝俏從不插言,她的心中也在盤算,要不要和阿舒去開礦,平心而論,他不想和陳迪龍攪和在一起,她有了退出雷霆的打算,開礦也是一個好的出路,風險大,收益也大……
見阿舒沒有答應,關嘉澤也沒有再深問,幾個人喝酒聊天,十多分鐘以後,關嘉澤的電話響了,他接聽,電話裡邊傳出來嘉林的聲音:“嘉澤,我給魏局長打過電話了,魏局長說,事情不太好辦,實驗中學肯定進不去,那是省重點,市第一高中化學組明年有一個老教師要退休,倒是可以進人,你問問楚大師,市一高可以不?”
阿舒心裡已經樂開花了,市一高當然可以!阿舒故作鎮定,表面上沒什麼反應。
關嘉澤挂斷電話,略帶歉意地說道:“阿舒,實驗中學我幫不上忙,你看市一高中可以不?可以的話,我就叫魏局長給協調一下。”
阿舒點頭:“嘉澤哥,其實給我妹妹安排一個位置就行,一高中已經很不錯了,我替妹妹謝謝你。”能把妹妹的工作解決了,自己心中的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
關嘉澤大笑:“阿舒,舉手之勞,你就不要客氣了。”
妹妹的問題解決了,阿舒非常開心,酒桌的氣氛也熱烈起來,阿舒站起身,他給大家的酒杯都滿上然後說道:“嘉澤哥,你替我解決了妹妹的問題,這樣,以後你有事說話,阿舒沒有不字,來,我幹了,你随意。”說着阿舒和關嘉澤碰杯,他人爽快,仰脖喝下去。
關嘉澤也不客套,他也把杯中酒麻利地喝下,沒想到自己的舉手之勞,就讓楚天舒這麼開心,他心中暗歎:這個楚天舒甯肯自己不要任何的好處,甯肯一百萬巨款不要,也給妹妹辦工作,此人絕對是重情重義的人,值得交!
喝酒過程中,肖藝俏也不時地和關嘉澤碰杯,喝酒的速度更是讓關嘉澤咋舌,五六杯五糧液下肚,肖藝俏竟然沒什麼反應,倒是小美女不行了,喝到八兩的時候,她的臉已經像紅蘋果一樣了。
肖藝俏也不參與阿舒和關嘉澤的談話,她隻是面帶微笑看着二人,而關嘉澤卻多瞅了她好幾眼。
酒足飯飽,四個人出了禦膳樓,由于那個小美女已經出現了醉态,走路不穩。
臨别,關嘉澤想給阿舒找個代駕,阿舒擺擺手:“嘉澤哥,明早,我準時給叔叔梳理身體,保證叔叔盡快完全康複,拜拜。”他開着坦途走了。
這時,關嘉澤的車裡,代駕司機已經啟動了車子,關嘉澤把表妹扶上了汽車,然後消失在街道深處,車裡,關嘉澤問張筱翊:“我說表妹,你幹嘛要拜師啊?”
張筱翊嘻嘻一笑,帶着醉态:“表哥,你…你不了解桓澄縣…現在幾乎全市的黑社會都盯着桓澄縣,最近五年,桓澄縣發現了很多的礦藏,赤鐵礦…黃銅礦…钛鐵礦…簡直要搶瘋了,由于黑道的介入…那裡幾乎每天都要死人…搶礦的…打砸的…吞并的…沒有個強有力的後盾,嘉澤…你猜我能不能活着回來?”
正如張筱翊所說,桓澄縣的山區亂了套,械鬥事件每一天都在發生,而且越來越升級,前兩天已經開始動槍了,桓澄縣的縣委縣政府正在治理整頓,再說了,那個人想把礦賣三千萬,那麼好的賺錢機會他為什麼要賣?還不是混不下去了!
關嘉澤笑了笑:“筱翊,你拜師就能打得過流氓?你啊,小九九算得太快了,我提醒你,楚大師是輕易不會上當的。”
張筱翊神秘地一笑:“我拉他入夥,賺錢大家分,他肯定會參與的,怎麼樣,妹妹我厲害吧?!我告訴你,我們的礦,我是老總,你隻是股東!”
原來是這樣!關嘉澤微笑了一下,沒在說話。
到了翠湖豪庭,肖藝俏和阿舒手挽手往樓裡走去,忽然陰影中走出一人,正是陳迪龍,隻見他滿臉通紅,帶着酒氣說道:“藝俏,說好的今晚去我家吃飯,你怎麼不來?電話還關機!”說完,他看向阿舒,一臉的不善,那目光中帶着強烈的醋意。
肖藝俏淡淡地說道:“今晚我有事了,電話也沒電了。”說完,直接挎着阿舒的胳膊,往樓裡走去。
身後,陳迪龍大聲說道:“藝俏,難道我們二十年的友誼,還敵不過楚天舒的三個月嗎?難道你不記得我爸對雷霆傾注的心血嗎?”阿舒能聽出來,陳迪龍的話語中有着對肖藝俏的千般柔情,他沒有插言,也沒有回頭。
肖藝俏遲疑了一下,她沒有回頭:“阿迪,友情和愛情是兩回事,你如果想要雷霆公司,我可以給你。”說到這,肖藝俏轉過身,她盯着陳迪龍的眼睛:“阿迪,你确定要雷霆嗎?我可以給你,你明天到二部找我,我把雷霆一部的股份轉讓手續給你,當然,那裡也有可人姐的股份,從資産的角度來說,一部的總價值超過了二部的二倍,所以,我隻要二部,也是合理的。”肖藝俏說完,和阿舒走進樓去。
陳迪龍無力地坐到了台階上,他哭了,望着八樓亮起的燈光,他站起身,茫然地走出翠湖豪庭,為什麼?我為什麼會輸給阿舒?他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保安,而我和藝俏已經朝夕相處二十多年……
八樓,阿舒和肖藝俏相對而坐,兩個人都沒說話,很久,阿舒說道:“藝俏,也許我的到來是一個錯誤,其實,阿迪是一個非常好的男孩。”
肖藝俏直視阿舒的眼睛:“阿舒,愛情是需要有感覺的,我對他沒有任何的感覺,我隻愛你一個,還有,我真的不希望你是一個懦弱的人,答應我,不管遇到任何困難,我們都一起面對……”
一個百合花一樣的女人,面對愛情,竟然是這樣的執着,這讓阿舒感動,他一把将肖藝俏摟在懷裡,嗅着她的發香,感受着她的體溫,阿舒的心暖暖的,他低聲說道:“不管将來發生任何事,我們都一起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