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笑而不語,那是人家的一種風格,不像中國那麼矜持,袁老闆說話了:“我也直白,方局長是爺們就喝下去,少廢話。”
方局長從來在酒桌上就沒怕過誰,他一仰脖把三兩多酒灌下去,這可是53°的茅台酒,不像白蘭地,才三十多度沒啥味,阿舒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是好酒,可是一下肚,火燒火燎的,袁老闆拿出一盒雪茄,一盒其實也就是三根,他說道:“來,品嘗一下古巴雪茄,朋友剛送的,說心裡話我是不喜歡,太沖,像農村的旱煙一樣,就是名氣大。”他遞給阿舒一根,咔哒點上,阿舒本不想抽,但是還是深吸了一口,就一下,給他嗆夠嗆,咳咳!真的太沖。
接下來三人聊起來,袁老闆非常健談,把他在美國泡妞的經理說得神乎其神:他說有一次,一個美國大妞,穿着三點式,身材極其火爆,他就多看好幾眼,然後吹了一個口哨,那個女人就說話了:“瞅什麼?亞洲人,想約我,你會受不了的!”袁老闆義憤填膺:“這是赤果果地種族歧視,我怎麼能忍?我告訴她,老子就不信這個邪,今天就要征服你!結果你們猜怎麼着?”
酒桌上的二人大眼瞪小眼:是啊,結果怎麼了?方天正問道:“你到底為國争光沒有?還跟我賣關子!快說啊,急死我了。”
這袁老闆電話響了,留下一句話:“二位慢慢喝,我馬上就來。”
這給方天正氣得,他擺擺手:“滾!”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方天正和阿舒又聊了一些局裡的事情,提到了華乙雄副局長,方天正試探阿舒華乙雄的底細,阿舒隻是聽,沒發表意見,方天正也不介意,他最關心的是阿舒下一步的行動…
阿舒的回答開始變得語無倫次,他的目光變得遊移不定,難道阿舒醉了?不可能!阿舒的酒量大着呢,可是此刻阿舒感覺天旋地轉,他用手扶着餐桌,可是天依舊在旋轉,地也變得扭曲,阿舒使勁地晃着頭,他感覺到了哪裡不對,不好!阿舒想到了死去的吳慶華,吳慶華就是中了迷藥自己跳樓而死的,自己也中了方天正的埋伏!
阿舒厲聲喝問:“方天正,你卑鄙,竟然給我下藥了是不是?你該死!”
方天正一臉的無奈:“楚局長,我沒給你下藥,應該是張勁柏做的……”
這時,張勁柏走進來,一臉的獰笑:“林朝陽!楚局長!哈哈!你也有今天,我告訴你,是我下的藥,你就要死了,你說的不錯,林曦就是這麼死的,吳慶華也是,但是你們沒有證據證明是我殺的,因為吳慶華是自殺,林曦是喝醉了凍死的,哈哈!而你呢?是自己喝酒喝多了,自己跳樓死的。”
阿舒的感覺面前的空間在扭曲,他站起來,可是一下就摔倒了,撞到了玻璃牆,他扶着玻璃,卻怎麼也站不直身體,在他的感知中,桌子的扭曲的,房間是扭曲的,空間是扭曲的,而他的心是恐懼的!對,是恐懼!
這種毒,對人造成的感知中,會把人内心的害怕放大,比如阿舒知道這些藥物的危害,所以他的内心對藥物有強烈的排斥意識,這種意識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害怕,可偏偏這種藥物就能把人的弱點放大,讓人瀕臨崩潰!
張勁柏得意洋洋地說道:“楚天舒,你不是還要收拾我嗎?來啊!”張勁柏的身後,是宗耀集團護衛隊的隊長,他痛恨張小薇将他開除,所以把所有的仇恨加持在了阿舒的身上,他到了阿舒的近前,狠狠地踹了阿舒幾腳,此刻的阿舒由于被下了藥,他面前的空間扭曲,根本站不起來,他扶着玻璃牆,努力往起站,但是終究還是失敗了。
護衛隊長面露猙獰:“開除我!我叫你開除我!”他的大皮鞋猛踢阿舒的肚子、兇口,面對暴力擊打,阿舒是本能地反擊,他人躺在地上,本身沒有了東西南北的概念,當大皮鞋踢向阿舒的臉頰的時候,阿舒擡起手臂,順勢一掄,那個護衛隊長就感覺小腿處傳來撕心裂肺般疼痛,他再也踢不下去了,把腳放到地上想要站直身體,卻發現小腿是折的,這小子慘叫一聲摔倒在地:“我的腿,我的腿啊!”原來,阿舒信手一掄,青銅護腕就擊碎了護衛隊長的小腿骨!
張勁柏被吓了一跳:怎麼可能?被自己下了兩種藥:麥角乙二胺和r-羟丁酸,這個楚天舒竟然還有反抗能力,他是鐵打的嗎?張勁柏怒吼:“莊大哥,看你的了!”從門外走進一人,正是刑警隊長莊岩,此刻的他一臉的嚴肅,看見方局長,他也沒有打招呼。
阿舒在地上掙紮,此刻的他,潛意識裡是害怕,害怕什麼?害怕這種毒!因為空間扭曲,根本分不清左右上下,跟别說東西南北了!
方天正此刻也矛盾,他是貪婪,但是對于殺人?他打心裡還是發憷的,莊岩的到來,他意識到了不妙,就當啥都沒看見,自欺欺人地說道:“我酒足飯飽,回家睡覺。”說完走出了私家菜館。
方天正走了以後,外邊又進來兩個人,莊岩一擺手:“把他扔下去!”
是!三個人向阿舒靠近,小心再小心,旁邊重傷的那個人還在慘叫,他們雖是警察,但是生命隻有一次,必須加倍小心。
阿舒已經看見了有人向自己襲來,可是扭曲的空間感讓他力不從心,對方打來一拳,他可以抵擋,但是三人的擊打呢?顧此失彼,阿舒終究不是神,他本能地蜷縮在地上雙手抱頭,任憑三個警察對他毒打。
幾分鐘後,張勁柏說話了:“好了,給他扔下樓,有過多外傷也不好結案。”莊岩停下手,他示意兩個手下:“扔下去。”
莊嚴的兩個手下俯下身,一人抓雙腿,一人抱頭,把阿舒擡着,來到了私家菜館的觀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