攆走了朱泳山,幾個人又聊了一會,但是黃力威始終沒提叫阿舒幫忙的事。
阿舒納悶,找自己來喝酒不就是為了這事嗎?他心道:不提更好,叫我去我也不會去的,搞不好就丢命了。
阿舒也不忘了給艾佳夾菜,愛吃什麼就夾什麼,就差把盤子都端到面前,小倩不無嫉妒地說道:“阿舒,你對女朋友是真好,羨慕你。”
黃力威不好意思了,趕緊表現,但是小倩不稀罕,她有點納悶:曾經的小不點阿舒,如今怎麼長盛英俊潇灑的大帥哥,念書的時候根本沒有在意他。
說來奇怪,今天的酒桌,竟然沒有人主動站起來拼酒,全都是提議以後,自己幹了,别人随意,阿舒不管那個,随意就随意,别人幹了,他就半杯,或者幹脆,抿一小口,反正也沒人監督。
阿舒現在也想明白了,這三個老大,每人身邊一個漂亮妞,一會吃完飯,肯定要放去賓館開炮,喝多了那炮就打不響了,自己郁悶,身邊的女人也不開心,所以酒自然就少喝了。
最後一杯收杯酒,黃力威站起來大聲說道:“阿晟、阿權,你們哥倆明天給哥站腳助威有沒有問題?”
晟哥和權哥沒有二話,站起來端起酒杯說道:“威哥的事,就是兄弟的事。”說完,三人齊齊看向阿舒。
阿舒看着酒杯暗自琢磨:在礦資源歸屬的問題上,那是兩邊政府之間的問題,隻不過暫時由雙方私下來解決,這個問題早晚也要提到桌面上,這麼盜挖,也不會長久,政府怎麼可能讓資源落入到個人的腰包?你們打來打去的,都是徒勞。
至于兩個黑道老大鼎力相助也很正常,經常有妞一塊玩,再加上黃力威向來出手闊綽,平時花天酒地,關鍵時候上不去,那還能處嗎?
黃力威看向阿舒:“阿舒,明天你有空嗎?”
阿舒想了想答道:“我明天要回滄江,實在不好意思。”阿舒之所以拒絕黃力威,原因很簡單,黑道的事,不能沾邊,自己也不想圖黃力威的錢,再說了兩個人連交集都沒有,自己在滄江,等爸媽老了,一接走就完事,不跟他們扯。
黃力威沒有再說什麼,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招呼服務員買單,然後衆人散去,阿舒特意看着小倩,上了黃力威的車,而且她坐進了駕駛室。
阿舒長歎一聲:“唉!這世道變了。”
“我怎麼感覺某些人說話的語氣酸酸的?你該不會是惦記你的班花+校花吧?”
阿舒打個哈哈,也上車,二表哥的臉上滿是感慨:“有錢真好!一瓶酒就一千多,一桌菜兩千多,一頓飯頂我一個月收入,人家開工一天的收入就是十萬八萬的,啧啧,唉!”
阿舒笑了笑:“有錢就幸福嗎?明天他們去拼命,很可能見不到後天的太陽,你願意過這樣的生活?别傻了,老百姓有老百姓的快樂,是他們享受不到的。”
艾佳調侃二表哥:“我說二表哥,方才是誰,眼睛一直在某個女人的身上,我沒說錯吧?”
“弟妹,你可别瞎說,二哥可是正人君子。”被人拆穿了,其實他一直瞅着晟哥旁邊的大兇女人來的,那女人開領那麼低,露着大半球,晟哥更是肆無忌憚,偶爾把手繞過肩膀摸一把,二表哥哪裡見過這個場面?
到了醫院,三個人下車,阿舒把二表哥叫到了面前,給了他十萬塊,然後又叮囑道:“二哥,這十萬塊,是賠你的車錢,以後這邊有人欺負你,你給我打電話,還有那件事,你再也不要做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二表哥哪裡還不知道阿舒的意思:“三弟,你就放心吧,我隻是逢場作戲,換句話說就是想嘗嘗鮮,我會珍惜這個家的,你二嫂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她知道還不殺了我?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阿舒點頭,他剛要走,二表哥笑嘻嘻說話了,那神情一看就很猥瑣:“小弟,你看,大哥那邊你給弄了十萬,我妹夫那邊你也給要來了二十萬,我這邊想買個好一點的車,你能不能再給點,你是大老闆,别在乎我這三毛兩毛的。”
阿舒就是一皺眉:我什麼時候是大老闆了?
趁阿舒不注意,二表哥把阿舒手裡的錢袋子抓住就跑,喊都喊不住,阿舒這個氣啊,自己買那輛豐田車還花了五萬五,現在好,連本錢都搭進去了,這買賣賠透了。
艾佳拉着阿舒的手笑了:“二表哥真是太滑了,不過人心地善良。”
阿舒說道:“切!就他還善良?我怎麼沒看出來,坑我的時候一點都沒心軟!”
病房裡,張士鑫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地看着天棚,他的媳婦唉聲歎氣,這日子可怎麼過?工錢沒要回來,又挨打,車也毀了,病好了還要接受處罰,這日子可怎麼辦?
突然,門一開姐夫林宗宇沖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妹夫,好消息,你們的事我找人給解決了,你們看?!”說着,他把一個袋子舉到了張士鑫的面前。
林宗宇的小姨子聽他這麼說,心中有點不信:“我們的事解決了?什麼解決了?”她才不信以林宗宇的實力能解決朱泳山的問題。
“還不信我?”說到這,林宗宇把黑袋子扔給小姨子:“你自己看!切!小瞧姐夫的實力,你太不了解你姐夫了。”
當看着那四十萬的鈔票在眼前的時候,張士鑫和媳婦放聲痛哭。
阿舒在門外全都看在眼裡,他拉着艾佳的手走了,四十萬不是小數字,林宗宇能夠一點不差地給了他們,阿舒算是放心了,自己是二表哥雖然有點不靠譜,但是大方向話說善良、誠實的,雖然他有貪功的嫌疑,但是畢竟他說了,找人給解決的,那麼這個找的人,他也會說出是誰,阿舒倒不是非要讓張士鑫感謝他,但是這可以反映二表哥的人品,現在,他可以放心地走了。
二人上車,這時艾佳才問:“阿舒,叔叔是醫生?可是這幾天我怎麼沒見叔叔去診所?”
阿舒笑了:“就我爸那診所,一個月賺不到幾個錢,現在的中醫不好混,老百姓有病的時候,不管大病小病,全都去西醫診所紮吊瓶,哪裡有中醫的市場?我爸現在隻能按個摩,接個骨,賣點中藥,人家賣中藥,七八十塊錢一副,一次開十副藥,藥量大,我爸不是,一次開三副藥,每包不超過四十塊錢,可是老百姓認為便宜沒好貨,不認同我爸厚道,所以生意慘淡,上個月又要交房租了,我媽幹脆,不讓我爸幹了,有人要接骨,我爸直接去患者家,這回還省了房租水電了。”
原來是這樣,艾佳明白了,忽然阿舒問了一句:“那你怎麼不學中醫?”
“拉倒吧!我一聞到那中藥味,腦袋就疼。”
艾佳又問:“那你會接骨嗎?”
阿舒笑了:“我會拆骨!”阿舒的回答給艾佳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