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京年在紀檢委這把椅子上坐了多年,有着豐富的辦案經驗,他是不會把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輩看在眼裡的,即使他知道自己的後果不堪設想,但是在表面上,也要保持着足夠的氣場:我是紀委副書記,正廳級幹部,你一個公安局的分局長算老幾?就是所謂的――頭可斷,發型不能亂!
阿舒微微一笑:“羅副書記,那我先問你幾個問題,第一個:三年前,有人舉報唐有為鎮長貪污公款,飽私囊,你作為案件主要負責人,到後來為什麼不了了之了?”
羅京年很平靜,一張紀委臉沒有表情,甚至還帶着上位者的傲慢:“什麼叫不了了之?唐有為沒有經濟問題,我們為什麼還要查下去?”
阿舒冷笑:“是嗎?真的沒有問題?我調查過了,唐有為私自收取了私企老闆800萬環境污染費,600萬沒有入賬,被他私吞了,這叫沒有經濟問題?”羅京年不說話。
阿舒繼續說道:“市裡撥給鎮裡3000萬的補償款,70多家個體業主一分錢沒見到,錢被唐有為私分了,這叫沒有經濟問題嗎?”羅京臉上的肌肉抖動了一下,但還不說話。
阿舒繼續問道:“第二個問題,紀檢委監察室的好幹部牛臣功副主任,調查出唐有為有重大經濟問題,他隻向你做了彙報,你讓他晚上去你家詳細報告,巧了,當晚他就被打住院,怎麼這麼巧,牛臣功就被打了,他的手機、手表、錢包沒有被拿走,隻是案件的資料被搶,這是怎麼回事?我問你,是誰通知的歹徒房東升的?你敢說你沒有參與?”羅京年的汗下來了。
阿舒繼續問道:“牛副主任因公被襲,你們上報的竟然是因病不能工作,你為什麼不彙報是因為調查案子被歹徒襲擊?牛副主任現在是植物人,你的心是鐵做的嗎?!”
阿舒繼續問道:“第三個問題,唐有為作為鎮長,本身經濟問題嚴重,是誰提拔他做新十區的副主任的?誰給推薦的?”
阿舒一連串的問題,羅京年無法回答,阿舒大聲說道:“羅京年!你狼心狗肺!你明知道唐有為經濟問題嚴重,可是卻昧着良心收取了唐有為五百萬,替他擦屁股!而在提拔副區長的時候,你還收了他五百萬,在羅京聖面前說好話,為了能順利通過表決,你給他出主意,讓他拿出五百萬買通了十票,這樣他才順利地當上了副區長!你!羅京年!你喪心病狂,為了錢,違背黨性、違背原則,勾結你堂兄副市長羅京聖,提拔帶病幹部,你死有餘辜!”啪!阿舒狠狠給了羅京年一個大嘴巴。
這一個巴掌,把整個樓層的紀委人都打蒙了:啊!還帶打人的?這是什麼情況?這個人就是楚天舒?果然聞名不如見面啊!
羅京年已經不再那麼傲氣,他的雙目低垂,但是腰杆依舊拔得很直。
阿舒冷哼一聲:“羅副書記,你不是說我沒有權抓你嗎?你不是要向上級反應情況嗎?那我問你,你是向中紀委反應,還是向中組部反應?”
羅京年不敢回答,這裡提的兩個大領導,哪一個大領導他都說不上話,阿舒撥打了一個電話,然後遞給了羅京年:“我給你機會,這是中組部廖部長的電話,你現在可以告狀,你還可以說我打了你,你說話啊!”阿舒按下了免提鍵。
羅京年此刻有萬語千言,可是他怎麼說?電話裡廖部長聽見了阿舒斥責的聲音,他知道這是在辦案現場,于是問道:“楚局長,你是不是在辦案子,遇到什麼麻煩?”
阿舒答道:“市紀委副書記羅京年違法亂紀,涉嫌給犯罪分子通風報信,緻使我們的好幹部被打成植物人,他還涉嫌收手巨額賄賂,我要請他協助調查,他說是人大代表,我無權命令他。”
廖部長威嚴地聲音傳出來:“羅京年,你作為紀委主要領導,竟然違法亂紀,你配做一名人大代表嗎?你現在檢讨自己的錯誤,檢舉揭發唐有為的罪行,織上會考慮從輕處罰,否則後果你明白!”
羅京年再也了,他知道自己已經上了廖部長的黑名單,那哪裡還有前途?一時之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痛哭失聲。
另一間副書記辦公室,一位副書記在打電話:“顧書記,楚天舒現在我們這裡抓人,羅京年被控制起來,還被打了。”
顧書記是市紀檢委書記,副部級,京城市委常委,他的手下有三位紀檢副書記,其中第一副書記權利最大,兼任監察廳廳長,也就是被阿舒控制的羅京年,還有兩位副書記,一位負責信訪、宣傳、機關黨委,另一位負責辦公室、調研、黨風廉政,比如打電話這位江志華。
顧書記思考了片刻答道:“你去和楚天舒見一次面,配合工作,我在中紀委開會呢!”
姜副書記答應一聲,整理一下儀表,這才來到第一副書記辦公室,他先做了自我介紹:“您好楚局長,我是副書記江志華,我們顧書記在中紀委開會,要我配合您的工作。”
阿舒也是一張紀委臉,沒什麼表情,但是說話還算客氣:“江副書記,打擾了,我是例行公事,等下我要把羅京年帶走,還有相關的資料。”
江副書記微笑着說道:“好,楚局長辦案,我就不打攪了,我就在旁邊辦公室,有任何需求,我随時過來。”說到這,江副書記看向羅京年,這位羅副市長的堂弟,曾經不可一世,現在也要淪為階下囚,可悲可歎!
初步調查取證結束,阿舒把案件移交給中紀委,一部分人移交給檢察院,他終于可以停下來,等候上級的安排。
時間指向九月一号,金子終于可以上學了,阿舒親自送孩子上學,孩子被分在實驗小學一年五班,金子喜歡上學,開學第一天穿得漂亮的,在阿舒和肖藝俏的陪伴下走入校園,肖藝俏不放心:“阿舒,孩子能不能被欺負?要不我去找老師,怎麼也要給老師包個大紅包。”
阿舒笑了:“我是紀檢委的,你給老師紅包,我查不查?”
肖藝俏錘了阿舒一下:“少扯,現在流行這樣。”她是真不放心。
二人正在學校門口徘徊呢,一個中年人抱着金子跑出來,金子指着阿舒和肖藝俏:“主任,那就是我的爸爸和媽媽。”
中年人快步跑來,他頭上見汗,到了阿舒近前,一門檢讨:“楚局長,實在對不住,都是我家的媳婦不懂事,她竟然私底下收了您兩萬塊的紅包,我狠狠地批評了她,我保證,以後這事,不能再發生,楚局長,實在對不住。”
阿舒看一眼肖藝俏随即明白:肖藝俏為了讓金子沒能夠進到這個超級好的學校,在學前班的時候,就下足了功課,他不明白,這個校長是怎麼知道金子是自己的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