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欽離開之後,言傾坐在安衡的床邊,看着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
安衡因為失血過多,就連嘴唇幾乎都失去了顔色。她真的瘋了麼?那麼她今天又為什麼要自殺呢?因為那份合同?
安衡,你不是這樣一個小小的挫折就會自殺的女人啊。
“隻要我在安氏一天,我就會讓爸爸的公司成為最好的企業。”再一次發布會上面,安衡站在舞台上面演講,眼神堅定,充滿了自信和底氣。
“安衡,你不是很厲害麼?那就起來讓安氏起死回生啊?在這裡裝瘋賣傻算什麼?你以為可以博取到同情麼?”
言傾雖然語氣冰冷,但是卻忍不住伸出手,突然想要去摸一摸安衡的頭發。然而在伸出手的一瞬間,目光卻停留在了自己兇口的那塊玉佩上面。
那個密閉的空間,卡死在兩個樓層之間的電梯内。一雙嬌嫩的手死死地為自己扒開一條縫隙,隻是為了讓他不會暈倒。
言傾有幽閉恐懼症,知道這一點的人不多,安衡應該也是不知道的。他在人前總是表現的十分完美,但是幽閉恐懼症這件事情隻有江薇薇一個人知道。
那天言傾被卡在了兩層樓之間,冰冷感和窒息感從骨髓爬上來。然而是江薇薇趴在地上,死死地為他扒開一條門縫,才讓他在一片黑暗之中堅持到了救援。
言傾把剛伸出去的手給縮了回來,摸了摸兇口的玉佩。
薇薇,你放心,我怎麼會心軟呢?
言傾一陣出神,卻沒有發現安衡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她還是很虛弱,就連呼吸都好像變得支離破碎。然而她的眼睛卻死死地盯着言傾的兇口,準确地說,是盯着言傾兇口的那塊玉佩。
“呵,安衡,同樣的把戲,我看你要玩兒多少次。”
言傾的話才剛說完,安衡就突然從病床上面坐了起來。這一次,她不是在躲避言傾,而是朝着言傾撲了過去,一把拽住了言傾兇口的那塊玉佩。
她的力氣很大,導緻言傾還沒能反應過來,兇口的玉佩就被安衡給拽走了,繩子都被生生地扯斷了。
“安衡,你幹什麼!”
頓時,言傾十分惱怒,那是江薇薇唯一留給他的東西,對于言傾來說,那塊玉佩能夠讓他想起來那天晚上死死扒住電梯門的手,能夠讓他想起來江薇薇。
“你還給我!”
看着言傾要來從自己手上把玉佩給搶走,安衡突然尖叫了一聲,死死地抓住了手中的玉佩!她的表情猙獰,眼淚不斷地從眼眶之中落下來,原本言傾還有些惱怒,但是卻突然愣住了。
安衡又把剛剛縫合好的傷口給掙開了,她死死地抓着手裡的玉佩不肯松手。鮮血從紗布裡面滲透了出來,拉沾滿了那塊玉佩。
“你還給我,你全都還給我!我不給你了!”安衡的眼淚好像斷了線,說着一些言傾覺得莫名其妙的話。
他站在床邊,看着安衡的樣子,最終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好了安衡别哭了,你要就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