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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新的突破

陽光下的諾言 石惜安 4069 2024-01-31 01:06

  沈連昭等人風塵仆仆地趕回溪城,而袁諾卻堅持不肯自己一人留在S市,也跟着回來。如果不是胡教授說袁諾的情況不嚴重,順心而為更有利于她的狀況,沈連昭說什麼也不想她跟着自己一路奔波。但對于沈連昭厚此薄彼的态度,章蕭也曾經抗議過,卻隻得到了對方一個黑白分明的眼神。

  “章蕭,你曾經說過你那個校友也是個電腦高手吧?”

  下高鐵時天空已經泛白,袁諾獨自一人乘坐計程車回家,而其他兩人卻直接奔往自己的辦公室。埋首在電腦屏幕後面的章蕭聞言,呆愣片刻沒有反應,顯然有些跟不上沈連昭的思維。

  “就是上次胖揍馬榮的那個年輕人,徐陵。”沈連昭好脾氣地解釋道,頗有些不自在地掩口咳嗽了一聲,章蕭有多不想與那個同學見面,自己也是知道的。

  “老大,你在開玩笑嗎?你知道那家夥有多可惡嗎?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接二連三的指責,都無法表達章蕭此刻心裡的震驚,開玩笑,自己怎麼可能和那個暴力分子再見面,而且那個人的行為實在是太惡劣了。

  “喲,這是怎麼了?”

  推門進來的李芳有些詫異地看着一早就在辦公室的兩人,他們不是去S市出差了嗎?

  “芳姐,你來的正好,老大他真的是沒有人性啊,他竟然想要推羊入虎口,毀了我這個剛發芽的花骨朵啊。”章蕭唱作俱佳地開始表演,就想多一個盟友,好擺脫去找那個流氓的厄運。

  “啊?”

  李芳不可思議地在兩人身上來回轉着,這是咋的了?

  “那好,你倒是說說那個人到底怎麼可惡了,雖然當年他打了你們那個老師,但也沒怎麼着你吧,你怕什麼啊?”

  有什麼苦大仇深的理由,至于見個面問個問題都這樣了啊。

  面對眼前或好奇或探究的眼神,章蕭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好了,那就這麼決定了,等下你和李芳一起去請這位徐先生回來,你們兩個一起研究一下馬榮的這部私人電腦。馬榮生前很看重這部電腦,我們需要你們盡快解開這個密碼。”

  沈連昭交代下去後,也不管章蕭的反應如何,揮一揮衣袖,直接走進了自己的小辦公室,留下欲哭無淚的章蕭垂死掙紮着。

  有些看不過眼的李芳,安慰般地拍了拍這個如小動物般迷茫的新同事,然後在他眼前晃了晃明燦燦的車鑰匙。

  “你準備現在走,還是哭一會再走?”

  “……”

  黃伯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還沒來得及多問,就被辦公室裡的沈連昭叫了進去。

  “黃哥,關于我們上次說的苗蘭蘭的社會關系,現在查的怎麼樣了?”自從兩人熟悉之後,沈連昭直接叫上了黃哥,黃伯川也沒有矯情的拒絕。

  “苗蘭蘭這個人看似五大三粗,但實際也不是省油的燈。”黃伯川早有準備,随手抽出夾在腋下的文件夾,“啪”地一聲直接擱在了辦公桌上,“你還記得,去年楊芬的案件嗎?”

  黃伯川說完,就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定,見沈連昭點頭,才直接開口說起了自己的發現,“我問了我的線人,楊芬是去年突然出現在林氏商貿的,具體她和馬榮達成了什麼協議,沒人知道。但是那個時候楊芬就成為了馬榮的助理,苗蘭蘭知道後,曾經到公司大鬧過幾次,但馬榮以離婚為由,才壓下這件事情。但是苗蘭蘭私下裡找楊芬的麻煩,花樣卻是五花八門,應該說隻要是馬榮稍微上心點的女人,苗蘭蘭都不會放過。”

  更何況還是馬榮心頭的朱砂痣,苗蘭蘭絕沒有輕易放過的意思。

  “那這個男人?”沈連昭抽出其中一張資料,照片上的男人看上去很瘦小,一雙倒三角眼讓人看着很不舒服。

  “這個就是楊芬出車禍的肇事司機,據說是酒駕,陪了錢還要進去蹲一年。”黃伯川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也不點燃,就直接夾在手指,“這人現在還在牢裡呢,但是很奇怪的是,他家裡卻在今年蓋起了新樓房,還買了車。我查過他們家的收入情況,就算加上家裡的征收款,也僅能夠楊芬的死亡賠償金,這裡面沒有問題,誰信啊?”

  黃伯川嗤笑一聲,這種把戲自己也不是沒見過,隻是每看到一回還是覺得像吞了蒼蠅般惡心,但自己卻又拿不出實實在在的證據,說不懊惱那是騙人的。

  沈連昭沒有說話,隻是眉頭卻緊緊地皺着,沉吟一會後,手指卻在資料夾上輕點幾下,“這個田強,與苗蘭蘭來往密切嗎?”

  “他們兩人并沒有直接接觸過,但是他們卻有一個共同點。”黃伯川起身,從資料夾中抽出另外一張A4紙,手指在那張黑白照片上定住,“這個男人叫苗大海,是苗蘭蘭同村的大哥,一直都是無業遊民,但前幾年卻成了馬榮的私人保镖,同時還替苗蘭蘭提供馬榮的不同女人的信息,要不然苗蘭蘭哪裡能知道那麼多女人的信息。但一年前,苗大海的事情被馬榮發現,他也就給辭退了,後來馬榮的保镖就變成了現在的鮑子傑。”

  “這個苗大海現在在哪裡?”

  “苗大海已經死了,據說半年前,因為喝醉酒,不小心掉水裡淹死了。”

  沈連昭眼神一凜,這麼巧,“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嗎?”

  “聽那邊的人說,苗大海酒量很好,一般人都灌不醉他,至于為什麼會喝醉酒落水,被那裡的人歸于惡有惡報,老天在收人了。”

  黃伯川雙手交疊,雖然對這個說法不以為然,但是畢竟人已經死了,他家裡也沒有提出疑議,也就沒辦法進行驗屍,真正的死因也沒辦法确定。

  沈連昭摸了摸自己逛街的下巴,思考片刻後,直接開口,“看來我們需要親自去會會這個田強了。”

  溪城郊區的監獄裡,田強卻在忍受着獄友毆打奚落。

  “嘿,我說強子,聽說你過不久就能出去了啊,怎麼着也不能忘了哥哥們啊?”

  “就是,就是,你說你這個殺人犯,怎麼就那麼快就出去呢,你看隔壁那大哥,好說也得一二十年啊。”

  “聽說你家裡又給你一些好東西,還不拿過來孝敬孝敬。”

  瘦小的田強瑟縮着脖子,面色慘然地把手裡唯一攢下來的一包香煙遞了過去,那雙手還不停地哆嗦着,自己是被他們打怕了,而且這些人下手還完全看不出傷痕,自己舉報過,卻反而被教訓地更慘。心裡唯一的念頭就是快熬到頭了,為了家裡人以後的生活,自己這麼做都是值得的。

  忍忍就好,忍忍就好。

  “唉,都幹什麼呢?”獄警用警棍敲打着鐵窗,向那些看似安分的刺頭投去了警告的眼神,然後終于在房間的角落看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田強,出來,有人找。”

  “好,好,請問是誰找我啊?”田強有些納悶,自己婆娘才剛來沒多久,按照往常的顧慮,這個時候應該不會來看自己才對,心裡始終七上八下的,總有些惴惴不安。

  “問那麼多幹什麼,去了就知道了。”

  田強無法,隻得縮着脖子繼續跟着往前走,筆直的走廊似乎沒有盡頭,田強用帶着銀色手铐的雙手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努力跟上前面那人的速度。

  “到了。這兩位是本市刑警隊的,來找你了解些情況。”獄警在一間敞開着的辦公室門口停了下來,朝着裡面的兩人向田強介紹道,回頭就看到田強渾身僵直,驚懼萬分地盯着裡面的兩位刑警。

  可惜獄警的呼喊聲完全喚不回田強脆弱的神經,他的眼裡仿佛看到了洪水猛獸般那麼害怕,此刻在他的的心裡隻冒出了兩個字,完了。

  他的眼前再一次浮現出了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動态情景。那時騎在摩托車等在十字路口的他,惴惴不安地從尾箱裡再一次拿出一個綠色酒瓶,完全不計後果地直接往下灌。

  當那撐着一把紅色雨傘的女人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時,他立即啟動了摩托車開始慢慢尾随,一路上他不斷地加大馬力,“砰”的一聲,直到那纖細的女人被抛出一條弧線,重重地摔落在地…..

  從郊區監獄出來的沈連昭與黃伯川都沒有心思再說話,手裡的口供被重重地扔在後座座位上,雖然心裡有些明了,但親耳聽到事實的真相,卻還是如此的讓人難以接受。

  “沈隊,你說當年苗大海雇傭田強車禍謀殺楊芬,到底是出于什麼心态呢?”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因為他們的自私而無端端的消失,從而毀了一個幸福的家庭。

  “這個就要問問苗蘭蘭了,苗大海與楊芬素無恩怨,要對她下手肯定和她脫不了關系,而且白雲曾經說過,當時苗蘭蘭對自己隻是厭惡,但是對楊芬卻是實打實的痛恨,而馬榮把楊芬安排在自己身邊的事情,已經完全超過苗蘭蘭的忍受範圍。這個女人睚眦必報,絕不會輕易放手的。”

  車上的兩人唏噓不已,女人狠起來,有時候比男人還要可怕。

  “對了,苗大海真的是意外死亡嗎?”

  一路上,沈連昭不斷地思考着楊芬的死,還有半年前意外落水死亡的苗大海,一條條找不到線頭的線擰成一股,讓人頭痛欲裂。

  “沈隊,你覺得苗大海是被人害死的?”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還是那句話,我們需要證據。對了,那個鮑子傑有消息了嗎?”沈連昭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似乎這樣就可以釋放自己心中的憤恨。

  黃伯川無奈地搖搖頭,這個保镖自從馬榮死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就像是人間蒸發般毫無蹤迹。

  沈連昭也知急不得,但是現在案情的發展越來越複雜,牽連的人也越來越多,他有種感覺,後面受到影響的人隻會越來越多。

  假設是苗蘭蘭指示苗大海,雇傭田強謀殺了楊芬,那麼苗大海的死又是怎麼回事?

  既然馬榮并沒有害死楊芬,那麼又是誰害死了馬榮?

  另外,那個神秘人送過來的照片,裡面的人并不是他們以為的白雲,而是苗蘭蘭造出來給馬榮看的,那他給警方又是什麼意思呢?是在提醒他們苗蘭蘭的犯罪行為嗎?

  既然神秘人一直以來的目的,都是為了沈若青報仇,那馬榮案件裡面,究竟誰牽涉在沈若青的案件裡面了呢?

  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沈連昭的思緒,他看了看來電顯示,袁諾,手指靈活的滑動手機接聽了電話。

  “沈大哥,我有新的發現。若青姐那張照片,我終于知道裡面的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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