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這樣的人,又怎能讓佛陀臨身,這實在是罪過罪過……這一葉佛,乃是師父放在我身上的,他老人家希望一葉佛的佛法能夠化去我身上的血腥,讓我有一天能夠真正超離六道,不再受輪回之苦……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我撇撇嘴,點了點頭,心裡沒怎麼當回事。
我不是佛門中人,倒是沒有那麼崇高的信仰。在我看來,這個所謂觀看了佛陀證道的全過程,最終成佛的一葉佛,其實就是一個高級一點的法寶罷了,全德大師這種反應實在是有些誇張了。
我把收池符給了全德大師,全德大師小心的收好,然後對我說:
“貧僧這就去尋貧僧的師父,待貧僧将收池符交給師父以後,一定馬上回到龍虎山來尋田道友,還請田道友放心。”
我點點頭,這點我還是相信的。
在全德大師離開之後,我在龍虎山就是一種無可事事的狀态。若說修行吧,目前的階段還真沒什麼可修行的,可是幹點别的……龍虎山也真沒什麼好幹的。
最後逼得沒辦法,我隻能跟歐陽冷月下起了五子棋……龍虎山别的沒有,圍棋還是到處都是的。
不過我也沒閑上幾天,龍虎山的長老就突然來找我,告訴我說:
“田道友,今天本派的掌教天師終于抽出了時間,可以見道友了!”
張天師要見我了?那實在是太好了,我都快憋瘋了……
這次見張天師,要說的當然就是提前召開玄門法會這件事了。之前因為龍虎山的十八僞金丹還沒有成功,所以玄門法會不能重開,而現在十八個僞金丹已經繞着龍虎山跑了,所以玄門法會當然有了重開的可能……
而我想見張天師,還有另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想看看張天師究竟能不能看出來我修了金丹大道……
龍虎山的長老拿着一個小小的令牌,仔細看的話那是一個小号的天師令。長老帶着這個小号的天師令,帶我去了龍虎山的最高峰。
龍虎山的掌教天師,也是目前道門兩大派系,全真正一的正一道領軍人物,就住在龍虎山的最高處。
在那裡有一座塔,塔的名字叫做正一塔,當然它還有一個俗名,那就是驅雷塔。
據說這座塔的制造工藝十分複雜,用了很多的材料,有着很多的特性……但是這些,我全都看不出來。
我能看出來的,就是這座隻有七層的塔裡,有一種熟悉的,絕強無比的氣勢。
這就是真正的金丹修行者嗎,跟這種氣勢比起來,我現在的虛丹簡直就是個糖球啊!
“田道友,本派的掌教天師就在裡面了,天師有交代道友可以自行進去找他。這驅雷塔乃是我教重地,除非天師允許是不能進去的,現在天師隻請了你一個人,所以我就不想陪了。”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然後就一個人進去了。
進了塔裡,我感受到了一種壓迫,那是一種從四面八方襲來的,讓人十分壓抑的感覺。
好像我體内的虛丹,都被這股力量壓制的,運轉速度慢了許多。這塔……有問題……
“這位小友不必擔心,這驅雷塔并非是針對你,這塔是為了我建的,而你隻是恰巧修行了跟我一樣的功法而已。”
就在我感覺不妥的時候,一個身穿明黃道袍,松散的紮了一個道髻,看上去十分俊秀的道人走了過來。
道人看上去很年輕,不過隻要仔細感受一下他身上的氣勢,還有那深邃的眼睛就會知道,道人乃是駐顔有術,真實年齡已經不知道有多大了。
這個,應該就是龍虎山的張天師了。
我點點頭,稍稍的放松了一些警惕,然後問道:
“這裡……這裡……為什麼會這樣?”
道人苦笑了一聲,對我說道:
“你剛開始修行金丹大道,還不明白金丹的真正含義……可能你還在為自己得到了這非常之道的傳承沾沾自喜,也可能你在暗暗得意你有了那強大的力量……
但這些都隻是開始,金丹大道乃是非常之道,你現在隻修煉到了虛丹,僅僅是把本身的一切力量糅合在了一個點而已,凝聚的力量固然強大,但你還沒有真正感受到金丹大道的妙處。
要想讓虛丹變成金丹,光靠自己的修行是遠遠不夠的,你需要天地靈氣日月精華,用這些東西來鑄造神基……這需要非常龐大的數量,正常吸取那你吸一輩子也是不夠的,所以你就隻能去搶,去奪!”
聽了張天師的話,我暗暗點頭,也明白張天師為什麼要修建這座驅雷塔了。
金丹大道本來就是非常之道,修煉它從一開始就是要受雷劫的。而要想修煉有成,就必須要搶奪天地的資源,這樣雷劫就更嚴重了,這是一條取死之道。
誰修煉得快,誰就死得快,這是金丹大道不變的定律!
而這座正一塔,它的作用應該是躲避雷劫,還有壓制金丹大道的修行吧。我的虛丹修為,在這裡基本已經發揮不出來了,就像普通人一樣。估計張天師的金丹修為也是這樣吧,看龍虎山現在的樣子,張天師應該還沒有準備渡劫,不過也快了。
“那武當派的張真人,也是如此嗎?”我好奇的問道。
張天師想了想,然後苦笑着搖了搖頭:
“張真人乃是全真,從小就苦修丹功,金丹大道的修行倒是比貧道更深一些,已經過了橫在貧道面前的這道關口了,日子好過許多……不過真人的修行也遠沒有結束……”
我不知道張天師本來想跟我說些什麼,不過他現在似乎有些訴苦之意,我點了點頭,讓他繼續說下去。
張天師倒是從頭到尾都沒說重開玄門法會的事,他到桌前給我倒了一杯茶,張天師的茶自然不是凡品,茶香四溢不說,這裡面還蘊含着一絲靈氣,這靈氣在口齒間流轉,是一種别樣的享受。
喝完茶之後,張天師也沒有我茶怎麼樣,而是問我:
“你修的,是雷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