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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座中南北不結識

女皇十二钗 baby悅曦 4077 2024-01-31 01:06

  “哥哥,我都解禁了,你還悶悶不樂的!”南宮虹夕早上去了承晖堂,拉上了南宮紫晨,這才準備一起去給江珵鶴行晨昏定省之禮。

  南宮紫晨仔細打量了南宮虹夕的面頰和脖頸,這才說道:“幸得唐修儀承襲了鬼醫的衣缽,這才叫一點傷痕也沒有留下。否則……”

  南宮虹夕知道哥哥心中過意不去,趕忙一臉不忿地岔開話題道:“哼!還算她有心,讓唐修儀為我專門研制了這些膏藥!對了!那個柳書君為何沒有死啊?”

  “啧!虹夕!”南宮紫晨慌忙拉住南宮虹夕,肅穆厲色地說道:“不要再信口開河了!小心禍從口出!”

  南宮紫晨大緻給南宮虹夕講述了一下,近一個月來發生的事情,便拉着他匆匆向鳳儀宮的椒房殿走去。

  秦楚笑早早在未央宮主殿漪瀾殿門口等了會兒,直到柳書君出了殿門,他才笑着說:“許久不見柳倢伃,便養的跟雪一樣白了。”

  柳書君麋鹿般的大眼呼扇着湖粼般的睫毛,淡笑着說道:“秦八子鼻尖都凍紅了,莫不是在等本宮?”

  秦楚笑不和任何人有過親近的接觸,不過反過來說,其實,旁的人也是不願和他親近的。

  他之所以在這冰天雪地的冷風下等柳書君,不過是因為他們二人的背景相仿罷了。誰也别說誰看不起誰,所以溝通起來沒有那份趾高氣昂,和必須應有的謙遜卑躬。

  “我們别這麼客氣的稱呼了,可好?你若願意,我與你哥哥弟弟相稱吧?”秦楚笑說道。

  “好啊,我是乙醜年(605年)九月二十出生的,屬牛。”柳書君雙手插在鑲風毛織花錦暖手捂裡,落落大方地說道。

  “你必然要叫我哥哥了,我是丁巳年(597年)三月十二生的,屬蛇呢。”秦楚笑低頭看看柳書君的暖手捂,忍不住關心道:“這織花錦看似富貴華麗,可還算保暖麼?”

  柳書君看着秦楚笑的貉子毛暖手捂,垂下眼簾說道:“還好的,浮翠剛才給我抱了個湯婆子,自然不會冷了。”

  秦楚笑比柳書君高一點,便垂下眼簾說道:“要不你用哥哥的吧,哥哥那還有一隻兔子毛的。”

  柳書君搖搖頭,狡黠地笑道:“弟弟這便是要讓陛下看的呢!等她看見了,才能懂得什麼叫心疼呢!”

  秦楚笑莞爾一笑,他雖然在潛邸時,沒有和柳書君打過幾次交道。可是,柳書君在潛邸盛寵于一身的事情,秦楚笑也是有所耳聞的。

  隻是,柳書君平日待人也是淡淡的,并不顯露出這樣的一面。如今他這樣待秦楚笑,秦楚笑便又生出了一分親近之意。

  于是,秦楚笑開始給柳書君閑聊一些後宮中,這一個月的變化。

  不過,柳書君不同于南宮虹夕。梁斐芝早前,讓宋惜玉給尚宮局那邊打過了招呼。所以,許多事情柳書君還是知道的。

  南宮紫晨和南宮虹夕住在大明宮的東面,而秦楚笑和柳書君則是住在未央宮的西面。

  所以他們從不同的甬道走,卻還是在鳳儀宮門口不期而遇。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南宮虹夕劍眉鳳眸,很是挑釁地看向柳書君。

  柳書君麋鹿般的大眼微微眯了眯。從前在仁義府,他就是忍着這對兄弟的。後來到了瑾王府,雖然這對兄弟再不敢造次,可那也是因為他們,再得不到她半分真心的緣故。

  如今他們又開始要刁難自己了。憑什麼呢?難道是因為她對他們,重新燃起的那一份寵眷麼?那麼,他柳書君就要親手把它碾碎!

  柳書君心底是想了許多,可他面色卻是不着痕迹地淡然。他說道:“可謂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麼!”

  柳書君的這句話,讓秦楚笑微微有些頓住。而南宮紫晨和南宮虹夕,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在南宮虹夕的眼裡,柳書君似乎本就應該是那樣一個,鹿眼迷蒙,扮作楚楚隐忍模樣的男子。

  而南宮紫晨,他本想上前勸說,息事甯人的。

  可是,在南宮紫晨的眼裡,柳書君本就是理應愧對自己的,所以讓他忍些脾氣,南宮紫晨也并沒覺得有任何不妥。

  但是,如今柳書君說出了這句話,那便是意味着,他并不需要台階了!

  四個人就這樣相觑而立,四種類型的如畫般貌美的男子,各自披着不同顔色的大氅,誰也不願先張口給對方台階下,誰也不願先示弱。

  “哎呀,你們都站在這裡,幹什麼呢?鳳後還在椒房殿裡等着咱們呢吧,走吧?”慕容淺秋從南宮紫晨和南宮虹夕的身後走來,笑臉盈盈地說道。

  慕容淺秋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秦楚笑和柳書君,繼續對南宮紫晨和南宮虹夕說道:“這麼大的風,霜天雪地的受着,二位哥哥也不怕陛下到頭來心疼。昨兒個,陛下陪我用午膳的時候還說呢,讓我把好福氣多帶給哥哥點兒!陛下還想要哥哥給她生個龍鳳胎呢!”

  秦楚笑本無心站隊,可慕容淺秋這樣的眼神,無疑是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身份問題,注定讓他在這後宮無法與他們為伍,亦或是平等相處!

  而秦楚笑這樣桀骜不馴的男子,在他眼裡最重要的,莫過于:平等與尊重!

  江珵鶴正寬慰着連烨,聽見動靜,就看着前後腳進來的五人。從他們的神色上,便知道了,他們之間的一些暗湧,再度掀起了浪潮。

  唐越和蕭燼,也都看向這前後腳進來的五個人,心底也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大早上的,看見你們精神這麼好,本宮就安心了。快些落座吧。”江珵鶴說道。

  慕容淺秋卻挑了最遠的座位,站在百裡淩風面前,微微掩着口鼻說道:“淩美人,不知可侍身否和淩美人換下座位呢?”

  “慕容修儀,按份位,你應當坐在本宮左下首,唐修儀的對面才是啊!何故要跑到那麼遠去?”江珵鶴不解的問道。

  慕容淺秋翻胃作嘔了幾下,這才福了福身,答道:“回禀鳳後,侍身并非故意違背祖制。隻是……嘔——”

  慕容淺秋杏眸泛紅地說道:“侍身聞久了這羊油蠟……就、就惡心……嘔——”

  江珵鶴趕忙揮手道:“去,全部換上白蠟。”

  “可這白蠟,就連鳳後的位份,也每日隻得五支呢。”慕容淺秋不好意思地說道。

  “不礙的,皇嗣要緊。”江珵鶴淺笑着說道。

  南宮虹夕輕挑劍眉,不鹹不淡地說道:“這白蠟呀,從四品貴人的位份都隻得一支呢,正五品倢伃開始,就沒有白蠟可用了。可見鳳後,是真心看重弟弟腹中的皇嗣的。”

  慕容淺秋不解地擡眉,喃喃道:“哥哥……”

  “隻要鳳後真心護着你,你便不必害怕。再不濟,你紫晨哥哥和你虹夕哥哥我,都會好好保護你的!絕不會讓那些心存歹念的人,鑽了空子的!”南宮虹夕意有所指的睥睨了柳書君一眼。

  柳書君雙眼微眯,兇口起伏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好了!大早上的,本宮看你們好像不止是精神飽滿,反而是飽滿過頭了!夕寶林,後宮在座的,都是陛下的君侍。共侍一妻,不分你我。平時你們怎麼拈酸吃醋就算了,隻要本宮在,你們就都要謹記,切莫再生出什麼事端。”

  “陛下前朝政務繁忙,膝下又單薄,如今都隻得一女一子。你們有這些嘴皮子的功夫,不如多花些時間,好好服侍好陛下,為陛下綿延皇嗣才是要緊。”

  “是,侍身等謹遵鳳後教誨!”一衆君侍福身而道。

  “都快坐下吧,從今往後,不必老是起身行禮了。你們起身不累,本宮看着都累了。對了,臘八節通報家人赴宴的名單,就差柳倢伃和夕寶林的了。你們二人若是有想見的家人,就盡快報給尚宮局。”

  “臘八節後,就是一年一度的朝中沐休了。屆時,陛下可能會去行宮湯泉宮。大家都稍作準備吧,也許大家都會一起去。本宮也沒别的要求,本宮隻希望你們都盡量讓陛下心情舒暢,而不是讓陛下來了後宮,卻比處理政務還頭疼。”江珵鶴淡然地說道。

  江珵鶴又跟衆人閑聊了幾句,問了問曲靖容和曲俏然的情況後,便讓大家各自散去了。

  慕容淺秋見南宮紫晨和南宮虹夕形影不離,也跟在一旁想要去承晖堂。可南宮紫晨面露難色地說道:“弟弟,你現在懷有身孕,最好靜養,我要跟你虹夕哥哥說的事,不利于你安胎。”

  慕容淺秋不聽則以,聽完南宮紫晨這樣說,哪能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呢?

  南宮紫晨見慕容淺秋嘟着嘴,一臉認真地說道:“真的不适宜你聽,動了胎氣就不好了。等你胎象穩定了再告訴你。快些回去吧!”

  南宮紫晨送走了慕容淺秋,這才和南宮虹夕回到承晖堂,屏退了下人。

  南宮紫晨把曲靖容中毒,到底誰下的手;鳳太後身邊伺候的何喻,為何總是出現;連府上下落入大理寺結案陳詞,卻被密封起來等等一系列事情,詳詳細細的跟南宮虹夕說了一遍。

  “我不懂。”南宮虹夕緊鎖眉心,他喃喃不解地說道:“連烨與我們無冤無仇啊,他母家與咱們母家也是毫無交惡。為何他要幫鳳太後,毒害咱們容姐兒呢?”

  “我也這麼問過陛下了。”南宮紫晨眉心微蹙地點頭說道。

  “陛下怎麼說?”

  南宮紫晨搖搖頭,答道:“陛下說她在查此事。”

  “還有,連烨和鳳太後怎麼勾結到一起去的呢?”南宮虹夕又提出了一個疑點。

  南宮紫晨歎了口氣,淡然地說道:“這事,怕是陛下比你我還想知道答案呢。”

  “真是的!明明以為,一個柳書君就已經夠煩的了,還出來一個更惡毒的!這些家門小戶人家,教出來的不入流的男子,簡直毫無廉恥可言!”

  南宮紫晨微垂眼簾,重重的歎了口氣,不置可否。

  “那,現在陛下把連府一家子都隻是關押麼?既然已經定罪,為何不殺頭?”南宮虹夕不解地憤慨道。

  “這事陛下肯定要順藤摸瓜地細查的。若是沒有人給她們那個膽,她們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南宮紫晨冷靜地說道。

  “這不是很明顯麼,就是那個……老東西給了她們熊心豹子膽的!要不然她一個小小五品官,怎麼敢算計什麼扶持幼帝的失心瘋大夢!”南宮虹夕憤憤不滿地說道。

  “那這也是需要證據的,不然,陛下初登大寶,沒有确鑿的證據,就要拉那人下去,輿情豈不是要亂傳成什麼了!”南宮紫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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