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紅帳,創前是酒色微醺的我。帳榻上的男子手腳大開成“木”字型橫陳喜創上。他剛毅的輪廓上五官分明,突出的眉骨和俊逸的鼻梁顯得他深邃的琥珀色眼睛更加攝人心魄。隻是他這樣微眯怒目的瞪着我,嘴角噙着嗜血的殘暴笑意,用他低沉佑人略顯粗豪的聲音說道:“公主何須如此綁縛為夫呢?這樣為夫就不能讓公主暢快的體味新婚之夜了。公主應當知道,為夫是很懂如何讓女人快活的,與你所接觸過所有的女尊國男子都不同的方式。公主難道不想感受這快活是何種滋味?”
我淡然地搬了一個凳子坐在創邊,用清冷淡薄的語氣緩緩說道:“你知道麼?其實,我求娶的,一直都是你――宇文皓月。”
我無視着宇文皓月略顯狂躁的暴怒,反正綁縛着他手腳的是處男的發絲絞纏着百年巨蟒的蟒皮而制成的繩索。我好心地提醒道:“這東西,你愈是掙紮,愈是會深深嵌于皮肉之間的。”
我一句溫柔的警告,便止住了輕易被我激的暴怒的宇文皓月,他兇前起伏不定,我知道他在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我肆虐的笑意堆滿了嘴角,淡淡地用輕如鈴音地悅耳聲音不痛不癢地說道:“我其實,在你被迫送來和親的期間一直在想:怎麼折磨你才最好呢?”
“我知道你喜歡上了執羽文瀾,這個女子真的是很美好的女子啊。”我笑意滿滿的看着宇文皓月剛剛恢複平靜的假面又被我撕裂。真是有趣啊。我一向知道我有這樣邪惡的技能,在以前一個友人甚上是用過的。為了讓她術後四小時内保持清醒,她的心率一到75左右,我便會說一些能讓她心率飙升100多以上的話來。
“你放心,執羽文瀾這樣善文善武又眼明聰慧的女子,我是不會舍得傷害她的。為了報複你的話,真的不值得。”我想起草原上那抹飒爽英姿又恬然陳靜的美好女子,她美好的讓我嫉妒,卻也善良的讓我心生保護。
“呵呵……看來,公主殿下畸戀仁義府金小姐的事,竟然是真的了?你要替她向我複仇?”宇文皓月一臉蔑視不齒的不解打量着我。
我嘴角向下地撇撇嘴沒有回答宇文皓月的問題。繼續說道:“執羽文瀾雖然對你芳心暗許,可惜啊,你知道麼,她現在,可能正東方呢!和你最嫉恨的四皇子……哦不,現在的樓蘭國太自殿下。”
宇文皓月突出的眉弓明顯忍不住随着青筋跳動了一下,然而,他又迅速的平靜思緒,恥笑着提出疑點:“蒼術草原算是樓蘭和月至的一道屏障關卡。雖然為夫不想承認,但是前不久為夫和四哥出使過蒼術草原。不巧的是,老族長依然選擇愚忠于公主的母皇呢。所以……公主殿下此舉……難道是因為知道為夫的曾經過往,因而擔憂為夫會無法像月氏國男子那般恪守夫道?”
我依然半垂着眼簾,淡然笑道:“我知道你心思缜密陰毒,謀略又深。你雖然和親過來了,可你留在樓蘭國的那些暗箱暗部在做什麼……”我笑意更深地說道:“你自然是最清楚的。雖然,就算最後你這條路行不通,想要助我奪嫡再生個嫡女什麼的的套路二,怕是在你的小算盤裡也算是最不願做的後備選項了吧。”
我墨如玄鐵的眸子像冰冷的星子,嘴角的笑虐意味更濃地說道:“當然,你也可以認為我是在說假話。不過,這便是我準備讓你懷孕之前送你的新婚禮物之一罷了。”
“啊――不要那麼驚訝麼,雖然你偷偷把母皇賜你的酒換了,但是沒關系。你換掉的,不過是我讓唐越給你做得更有效的補藥罷了。”我緩緩站起甚來,機長三聲,便魚貫竄梭進屋六個女子。
“伺候好他,本公主能讓你們臨上路之前最後享受一次做人的樂趣,也算是行了善事。到了地府,記得說說我的好。”我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烈。
“曲宸萱!!!你……我們有什麼都可以商量……”宇文皓月的口立刻被其中一個肥胖醜陋的死囚捂住,她們,都是過幾日就要問斬的罪犯。不是殺人越貨者,就是作奸犯科者,沒有一個無辜好人。而且,她們知道,她們最後還有的,不過是三五個時辰了。我不會讓她們有機會出去胡說的。
我側卧在軟榻裡,欣賞着面容姣好的堂堂樓蘭國九皇子宇文皓月被這六個女子當作青樓妓子一樣糟蹋,心理說不上有多暢快。若是他知道會有今日,當初他會把我丢給十幾個醜陋粗鄙的男子輪番施暴麼?我,這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甚罷了。
多少個夜,我總是在那樣的噩夢中醒來。又肥又醜的一群男人們,拽着我的頭發,把我當成畜牲一樣的槽哝。我滿臉淚痕,跪在他們面前,懇求哀求……有什麼用?誰放過我了?沒有人。
“曲宸萱!!!你簡直就是個便态!金玲還是我賣給你的!是你親手……啊……”
我一直像便态那樣噙着淺淺的微笑,淡淡地說:“你讓人輪尖過她吧?我不過是把那三分之一的苦楚讓你感受一下罷了。原來你也不喜歡這種被迫的滋味啊?哈哈哈……可惜,你要好好享受呢!你們都努力些,若是能讓他懷孕,他生下的孩子,一定會好生将養的。也算是給你們留了後呢!”
“曲宸萱!你……你會後悔的!”
後悔麼?我右手抓着的一串兒百年連體獅子頭核桃手串,輕輕地向左手掌心拍打着。這些所有出賣我的男人,利用我的男人,曾經說愛我的男人,有沒有一個後悔呢?
薩特說:他人即地獄。
那些所有的,讓我感受過地獄的人,你們的地獄,來了。
“你什麼時候立我堂哥為側君?”
曾經那水嫩如玉的精巧娃娃慕容淺秋這才兩年的光陰,便已出落的更加好看了。這是曲宸萱的側君,是我的側君。那又如何?
“我……公主殿下!我兩位堂哥他們好歹是南宮将軍的嫡子!公主殿下你這樣把他們留在公主府實在不合禮數!”慕容淺秋看着我半垂着眼簾,嘴角噙着一抹令他莫名害怕的淺笑,原本理直氣壯的責問慢慢變得有些底氣不足。
我平視着面前十三歲不到的小男生,長得真快啊,已經這麼高了。我一句話也沒有說,繞開他準備走。
“喂!你怎麼不理人啊!跟你說話呢!”慕容淺秋一臉蠻橫的伸手來拽我的衣袖。
我面無表情的盯着他拽住我的手,眼神陰冷。
“淺秋堂弟!你在這呀!哥哥讓我找你商量給艿艿過壽的事呢!”南宮虹夕緩步前來,見了我,眼神裡閃過一絲恨意卻禮數周到的福了福甚。
我不由自主的牙關襟咬,眯縫着眼看着面前的南宮虹夕。這樣清秀俊逸的五官,劍眉星目,眼角微微向上揚,細細的雙眼皮配着細長的眸子,竣蜓的鼻梁下一張殷弘的薄唇。這便是我曾經總覺歉意虧待的男子,也是我曾經深愛着的一位男子。
“你說過,隻要我這次能讓苗疆協助運貨成功便正式迎娶我堂哥的!”慕容淺秋杏眸怒目地瞪着我。
“說說而已,何必當真?”我依舊半擡着眼睑看着面前我的側君苗疆慕容世子。
“你……你怎麼變得這麼無恥!”慕容淺秋微微踮起腳尖伸手便愈抓我的衣領。
我敏捷的向後退了一步,一揮手拍掉了慕容淺秋的手。
“公主殿下!”南宮虹夕伸手扶着慕容淺秋,伸手握着慕容淺秋衣袖上的一片冰霜。南宮虹夕和慕容淺秋都面色霜白的看着我一臉殘忍的淺笑噙在嘴邊,面無他情的斜眼瞥着他們二人。眼中的厭惡和怨恨一閃而過,是的,怨恨?南宮虹夕心頭一顫。
我什麼也沒說,扭頭便離開了。
這是我“性情大變”以來,第一次見到南宮虹夕。其實曲宸萱的性情大變,不過是我被地府的那幫弱雞發現送錯了地點,然後讓我重生了。但是當我以曲宸萱的身份重生時,一切都變了味道。
對于南宮虹夕,我果然還是……如果不在意了,才是真的不在意了。他們是為保南宮家滿門榮耀和姓命,這沒有問題,也沒有錯。我和他們立場不同,所以我無法原諒他們。畢竟,他們也間接幫着害死了金玲。
坐在寝殿,我忍不住用手捂着心口。不是跟自己說好了,不許再疼了麼?他們都有各自的理由。唯一的理由,其實隻是不夠愛我罷了。我也沒有那麼愛他們過,不是麼?所以,沒什麼可痛的。
一道甚影從殿門口走了進來。這甚坂田銀時的衣服,穿在他甚上的感覺,竟然沒有違和感。我不冷不淡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他不粗不細的劍眉在輪廓分明的眉骨上,大大的雙眼皮有些深邃的嵌在眼窩,配着他湖藍色的眼眸讓人很容易就陷入他的眼睛裡無法自拔,他庭立的鼻子顯得整張臉五官更加分明。這是第三次見他了吧?你看,我已經可以把情緒控制的很好。也或許,這個人對我來說,早已不過隻是個工具了。然而,我在他眼中呢?也不過如斯罷了吧。
“主上,柳公子的下落已經查到了。”獨孤染珂恭順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