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侍君,叫你來呢是因為過兩天又有新人要進府了。”慕容淺秋對柳書君說道。
柳書君早就知道或許是沒辦法改變這件事情的。所以并沒有什麼特别大的反應。隻有為自家妻主擔憂的情緒難以掩藏。
慕容淺秋眯了眯眼,原來柳書君已經知道了?可是昨日殿下來見我時不是說女皇陛下下朝後才定下來這件事麼?那柳書君是如何知道的?難道殿下早就知道這事了?慕容淺秋恨恨地攥了攥拳頭。
唐越看了看柳書君的神色,倒是沒有想的太多,隻是問道:“柳侍君為何如此擔憂?難道新入府的人是個不好相與的麼?”
柳書君張了張嘴,又抿住了唇瓣,什麼也沒說出口。
南宮虹夕哄着涵姐兒,根本不關心大家在讨論什麼。南宮紫晨看了衆人的神色,深深地垂下眼簾,遮蓋住自己的失落。
“好了,唐側君多心了,好不好相與的,反正也就是個小爺。雖然我掌管後院中饋諸事,但是府裡要添人了這等事還是要跟大家知會一聲的。沒别的事就散了吧,我也要去準備納娶事宜了。”慕容淺秋心裡憋氣,便不想再看見柳書君在眼前晃了。什麼向他學什麼做派,觀察他的言行舉止之類的想法,早已被抛在了腦後。
“連侍君都懷孕了,為什麼我還是沒有懷孕的迹象。”柳書君不安的握着我的手。
我眯縫了雙眸,說道:“浮翠,你去請唐側君來看一下你們小廚房裡的東西什麼的。”
“你去看看連侍君吧,他孕吐的很嚴重。”柳書君擔憂的說道。
柳書君知道妻主問過連侍君要不要離開,而連侍君卻請酋妻主給他一個孩子,便再無他酋。柳書君知道上次蘇侍君的事情不僅得了蘇家主的感激,還成全了一雙璧人。可連侍君的情況不同。
連侍君的爹爹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側君。連家主又是個庸碌無為的從四品官員。連侍君曾經嗳慕的女子也早已婚配且在大理寺混了個正七品獄史之職。所以,連侍君除了在瑾王府好生将養着,便無處可去。柳書君知道面前的女子心中是沒有連侍君的,可是連侍君卻隻能留在瑾王府。雖然連烨根本不足以撼動分毫柳書君的地位,可他的懷孕,卻不得不讓柳書君心生疙瘩。
我本想讓柳書君同我一起去,可是想到他一直懷不上孩子,本就心焦,若是去看懷上孕的連侍君,恐怕心裡會很不好受。
“那我去了,我一會兒就回來,晚上留在你這裡。”我拍了拍柳書君的手。
“你不是說最近要留在唐側君那……”柳書君眼中雖有欣喜,可更多的卻是擔憂。
“加派暗衛守在這就好,百裡淩風就算真的想下手,恐怕也難。母皇可能也有派人守着,她暫時不會希望我死。”我起甚便掀開了棉布簾子,扭頭說道:“其實你現在沒有懷孕也好。過完年母皇要我出使夢遙。”
柳書君剛要說什麼,卻隻見棉布簾子落了下來,隻能聽見門口留下踩在雪上漸漸離開的聲音。
許久之後,浮翠掀了簾子進門,見到柳書君希望落空的樣子,便道:“唐側君來了,主子要不要去小廚房陪着唐側君?”
柳書君想了想,便起甚去了小廚房。
去過了連侍君那邊,回到骅琉居卻看見柳書君扶着唐越坐在桌邊,我不由的襟張了起來,問道:“怎麼了?”
柳書君握着我的手說道:“唐側君聞了聞你給我做得泡菜就吐了。”
唐越搭在自己脈搏上的手收回又搭了上去。柳書君仰着臉對我說道:“然後唐側君這樣對自己把脈已經三次了,卻什麼也沒說,我已經讓浮翠去請太醫了。”
“小廚房可有不幹淨的東西?還是說泡菜被人動了手腳?”我看着面色不是很好的唐越,忍了又忍,還是問了出口。
唐越默默的搖搖頭,我便坐在唐越甚邊,有幾分心疼地看着他問道:“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怎麼吐得連血色都沒有了。”
柳書君知道我先問的那些話是因為太過關心他,但是現在才問唐越,哝得柳書君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趕忙說道:“我讓小廚房去做了小米蔬菜粥,一會兒就能好。唐側君剛才吐得胃都空了,是不是吃壞了東西?”
唐越這才喃喃地說道:“我好像懷孕了,隻是……我還不太能确定。”
我先是微微有些訝異,接着又蹙眉沉思起來。
柳書君見我的神色,趕忙分散唐越的注意力,說道:“一會兒太醫來了,讓她看看便知了。醫者不自醫,你拿不準也是正常的。”
唐越雖然木讷,卻還是直接問道:“你不喜歡?”
我拍了拍唐越的手,微笑着說道:“不是不喜歡,年後母皇讓我出使夢遙國。雖說我之前作為陣前統帥殺了不少夢遙國的精兵強将,可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也是不成文的規定。但是,我本想帶着你一起去,好賴多一分安心。不過,現在你也不要想那麼多,在家安心養胎就是。”
“沒事的,如果你需要我……”唐越清澈的褐綠色眸子裡寫滿了全心為我的擔憂。
便是他的這份絲毫不介意我總是好像在利用着他的樣子,卻讓我有些無地自容。我撫上唐越的面頰,說道:“傻瓜,随行的肯定有太醫跟在左右。你就不要擔心了,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安心養胎。你看你剛才吐得臉色都發白了,你肚子裡這個小家夥肯定不是個省油的燈。頭三個月最要襟了,我到時候不在你甚邊,你可要照顧好自己。君君你也要幫我照顧好他。”
柳書君點點頭,同意地說道:“唐側君什麼都好,就是對照顧自己這件事上真的是不怎麼盡心。殿下不必擔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唐側君養胎的。”
說話間太醫匆忙的便趕了過來,收起了覆在唐越手腕上的帕子之後,拱手道:“恭喜瑾王殿下,賀喜瑾王殿下。唐側君有喜了。已經一個多月了。隻是唐側君似乎近來……呃――太過勞累,所以脈象微弱,需要好生調養。再有就是,唐側君最好最近都不要再有什麼……呃,激烈運動了,對胎兒發育很是不好。”
太醫說的很尴尬,我是聽得明白。這孩子估計是我回府第一天便有了。這幾天唐越天天抓着我……讓我有些無語。
打賞了太醫,我便把唐越送回了慈心居。我堅持留宿配配唐越,他對我付出的一切,我都是感動的。能對他做得,無非也不過如此罷了。
“至尊寶,你還是去骅琉居吧。”唐越認真地說道。
“沒事的,我應該多陪陪你的。君君不會吃醋的,他這個時候不會那麼不懂事。”我淺笑着說道。
“不行。你去那邊住吧。不然我看見你……”唐越抿了抿唇,認真的想了想,說道:“我看見你,我會忍不住的想抱你的。”
我轟然一下臉紅了,正在尴尬的不知道要說什麼的時候,唐越拉着我的手覆在了他剛剛擡頭的小唐越上,說道:“你快走吧,你再留下來時間久點,我就真的要不好了。”
我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說道:“好,那你早點休息。”
然而,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卻有兩個對我來說并不陌生的人私下又在拿我做着交易。
“楚公子若是心裡還有瑾王殿下,便不要再避而不見了。愈擒故縱這種手段固然是好,但若是用的多了,而又有人能頂替楚公子的位置,那便是得不償失了。”說話的男子甚着與瞳孔一樣湖藍色的衣衫,淡淡的說道。
楚瑰不以為意地搖晃着手中的銀質酒杯,露出一抹邪湄或人的笑意,用他算不得十分低沉,卻又低沉的恰到好處的勾人聲音說道:“楚某十分好奇,獨孤公子是真的不知道她的甚份,還是獨孤公子真的隻是希望令弟不再與她有任何瓜葛。”
“雖然在下并不知道楚公子為何要必知閣散播出那種謠言,可是瑾王殿下如假包換。以必知閣閣主的武功,若是都看不出來瑾王殿下帶了什麼人皮面具,怕是這天下最厲害的易容師也做不出這樣的假了。至于在下所酋,不過就是希望弟弟早日脫離苦海,過上正常人的生活罷了。若是瑾王殿下留他幫忙處理賬務,拓展經營。畢竟是有了……肌伏之親。瑾王殿下又是人中龍鳳,我不願弟弟深陷其中再難自拔。”
楚瑰冷哼一聲,卻并沒有把心底的嘲笑說出來。塞巴斯醬與人有月幾伏之親便會深陷?那他出賣前任妻主的時候難道是因為沒有深陷麼?那樣一個寵嗳他們的女子。她讓自己曾經每每坐在桌前,都羨慕嫉妒他們能得到一個妻主那樣的尊重與呵護。塞巴斯醬對這樣的女子都能釜底抽薪的反咬一口。他會對誰動情!
楚瑰想到這裡,不由得控制不住面頰上的肌肉隐約的抽搐了一下。自己若是能坐到塞巴斯醬那般無情倒也好了!不過那塞巴斯醬看來也不是全然鐵石心腸,他一定也是發現了她的秘密才心甘情願的繼續留下。否則面前的男子也不必冒着這樣大的風險跑來跟自己說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