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最後遭一回天譴
喬煙觸碰到就冰涼的紅酒瓶,看着軟木塞,蹙眉。
她想拒絕,澀澀的開口,帶點沙啞,“不要了吧......”
顧錦川松下手臂,走近一步,打量着喬煙,“玩物沒有資格說不要。”
他嚴厲的聲音讓喬煙心煩意亂,算了算了,都到這個地步了,也沒什麼好顧忌了的。
她緩慢的将軟木塞那一邊塞進去,一點一點的淹沒了進去,低着頭,不想跟顧錦川對視。
而顧錦川此時就跟惡魔一樣,逼近着她,狠狠的抓住她的下巴,“擡頭。”
咬着牙齒發出來的音,讓喬煙身體一寒。
她迫于他手上的力氣,擡起了頭,直視着顧錦川的眼眸,一時無言。
要說什麼了?
顧錦川用一種帶着狠的語氣,咬牙切齒,“用力!”
喬煙隻要身、下的動作稍稍收斂一下,下巴處就會别他多狠的捏着。
并且他的手在她的肩頭輕輕的撫着,指尖淡淡的劃過她的肌、膚。
卻又猛地一下尖銳的劃過的左肩,喬煙吓得松了手中的紅酒瓶。
玻璃瓷器碎掉的聲音很是刺耳,她驚恐的從顧錦川營造出來的幽暗愛昧中走了出來。
眼眸驚慌的看着散落了一地的碎渣。
一時,整個房間都充滿了醇厚的酒味。
光是聞一聞都覺得醉人。
顧錦川一把将她抱了起來,戰場被轉移到了床上。
他毫不留情的壓着她,抵在她的耳邊嘲諷的說道,“就那麼急切嗎?”
急切?
“不惜去扇夏星光耳光,目的就是為了跟夏星光走到現在這一步?”
他的手粗魯的在剛剛被紅酒瓶塞過的地方,示意到底是哪一步。
喬煙将左臉埋在柔軟的被子裡面,“就那麼忍耐不住寂寞嗎?周末大婚,周一還在外面留戀花叢?”
她将自己比作外面的花花草草。
顧錦川像是懲罰她一樣,手下的力道粗蠻得很,沒有一絲一點的溫柔。
他用柔軟的枕頭,遮住了她的面孔,繼而蟄伏在她的身上,不留一點縫隙的将她占有着。
深深的,深深的。
喬煙的臉頰被掩蓋在枕頭下面,睜開眼,閉上眼,都是就一片漆黑。
顧錦川跟之前不同了,之前總是喜歡放狠話,現在不放了,直接來了。
卻比以往每次放狠話的時候都就猛烈些。
猛烈到她的小身子骨都收不了了。
――
呢喃的喘息過後,喬煙隻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快要散架了,她扯開蒙在臉上的枕頭,看着早已抽身的顧錦川,他站在床邊,動作淩厲的穿着自己的西裝,身體裡跟表情裡,好似沒有任何的留戀。
喬煙失神的坐了起來,搭在身上的被子散亂的滑落着,愛昧的滑落到兇口的時候停住了。
顧錦川的棕眸緊緊的眯了起來,看着她兇前厚重的青紫,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是真的太用力,太粗蠻了。
他不喜歡太粗魯的人,但是一到喬煙的面前,就忍耐不住。
從身體到心理上,都忍耐不住。
這個女人,知道怎麼輕易的就讓他生氣。
喬煙的目光落在顧錦川的身上,像極了做完買賣的失足少女,“顧總還不走,是就要結賬嗎?”
結賬。
這兩個字,在這種場合聽起來,都覺得刺耳得很。
他輕哼了一聲,甩手離開。
門被關上的時候。
整個房間他的氣息都被帶走了一半。
她倒下,留戀床上愛昧又清冽的他的氣味。
她呢喃着,“天譴就天譴吧,最後遭一回。”
――
片場。
男女主角的對手戲。
喬煙簡單的看了一遍劇本,女主因為種種不能告人的原因要跟男主分手。
編劇覺得這場戲有難度,跟喬煙讨論着台詞中的細節部分,“這些情緒你都得掌控好。”
喬煙點頭,多少還是感謝之前學的專業,畢竟科班出身,對台詞的掌控能力還是有的。
她仔細琢磨着台詞中的話語,然後身臨其境,盡量讓就自己跟女主融為一體。
“我跟你在一起隻是為了家族的融資而已,我根本就不喜歡你,從來都不喜歡你,我要離開你!”
她反複呢喃着這一句話,突然就懂了筆下女主角的心酸。
“好,各就位,燈光,攝影,演員準備,action!”
場記出來打闆之後,喬煙迅速的進入了角色,看着路梵的臉,生生的就把對方刻畫成了愛的那個人。
“我跟你在一起隻是為了家族的融資而已,我根本就不喜歡你,從來都不喜歡你,我要離開你!”
她刻意營造出那種身體不喜歡,而眼睛喜歡的氛圍。
路梵是多年老戲骨,對戲的時候,還沒碰到比自己入戲更快的對手,此時看着喬煙她都有些驚訝了。
路梵入戲之後,動了動眉眼,不解的抓着喬煙的手,輕吼道,“你不喜歡我?你憑什麼不喜歡我?你的身體你的心你的所有都是我的!”
“咔!”
導演滿意的擡手喊道,随後鼓掌,“一條過!完美!”
喬煙松了一口氣,笑了笑,卻瞥見象征性來看看進展的公司高層。
隻不過,這高層,未免也太高了。
顧錦川坐在導演旁邊,讨論着一些什麼,表情嚴肅,應該是讨論殺青這一類的東西。
導演的态度良好,說話的時候都是低着頭好聲好氣。
畢竟對方是顧錦川,不好聲好氣也不行。
她瞟了一眼,迅速的轉身,接下來的一場戲不是她的,她索性回去休息室去了。
那天晚上的事情,秋雅隻知道夏星光出來了,不知道顧錦川進去了,所以倒也沒多問一些什麼。
反正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夏星光是什麼樣的人了,就算是心懷歡喜,自此也不表露了。
秋雅沖着咖啡,送到喬煙的面前,裝作不經意的問道,“這周末打算去嗎?”
喬煙不用想都知道說的什麼。
她接過咖啡,輕佻的笑着,“你覺得我這種身份适合去嗎?”
她這種私下勾搭過顧錦川的人,能去?
秋雅歎一口氣,有些失望,“我還以為......”
喬煙語氣有些尖銳的回複着,“以為什麼?”
秋雅聳肩,“以為顧總對你跟對其他不三不四的那些人是不一樣的。”
喬煙玩莞爾一笑,“我在顧總的眼裡,一直都是不三不四的人。”
今天收工的時候,喬煙意外的看見了顧錦川。
他還沒走,看來确實是對這一部戲上心啊。
她看見助理為他拉開車門,看見他動作幹脆的上了車,連彎腰上車的動作都比其他的人要帥氣那麼一些。
――
婚禮前一晚。
邱戚霖給喬煙打了個電話。
約在邱戚霖的公寓裡見面。
喬煙裹着口罩,戴着墨鏡,像個小偷一樣出現在了邱戚霖的公寓裡面。
邱戚霖拿着一瓶紅酒開口,倒是吓到喬煙了,“拜托,别吓我了,我對紅酒瓶有陰影。”
她想起紅酒瓶都覺得身、下一陣愛昧的疼痛。
邱戚霖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她,“紅酒瓶的陰影?”
他仔細的端詳了一下,還是想不出來對一個紅酒瓶能有什麼陰影,索性進入主題,“去嗎,明天的婚禮,我可是聽說因為顧錦川婚禮的原因,整個華娛都休息一天呢。”
喬煙坐在小吧台的椅子上面,泯了一口酒,“是啊,那麼趕時間的劇組都放了一天假。”
她的表情看不出情緒。
邱戚霖突兀的問了一句,“跟顧錦川斷了嗎?”
喬煙錯愕了一下,而後聳肩,“說什麼斷不斷的,圈子裡頭的交易,都是雙方互相需要的時候出現,互不需要的時候消失就行了。”
邱戚霖不滿的搖頭,“喬煙,你演技确實可以,我做了這麼多年導演,接手的戲劇幾十部,熟悉的演員三位數,确實沒有一個像你這樣這麼有靈氣有天賦。”
他喝了一口酒,“但,你還真是第一個裝風、流的女藝人啊。”
“邱導,誇我就誇我,何必酸酸的呢?”她笑着反問。
太脆弱的人,都習慣給自己加上一層厚重的外殼。
“怎麼樣,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顧錦川的婚禮?”
邱戚霖抛出了橄榄枝。
喬煙搖頭,“邱導啊,您以為跟您一起去顧錦川的婚禮,和跟您一起喝酒是同一回事情嗎?”
她挑眉,“那是喝喜酒啊,我這個人啊,不擅長祝福,您自個兒去吧。”
她也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邱戚霖要跟她一起去顧錦川的婚禮。
喬煙作勢要走,既然邱戚霖的目的是讓她跟他一起去顧錦川的婚禮,那麼她給出答案了之後就應該可以走了。
邱戚霖笑得不急不緩,那模樣也不愧是在圈中混迹多年的人,“看來你還沒收到消息啊。”
喬煙停滞了一下,回眸,“什麼消息?”
“顧錦川給了你一顆最後的糖果,你吃的倒是美滋滋的,像極了小兔子滿足的啃着胡蘿蔔。”
喬煙更加不解,“你什麼意思?”
“這是你演繹生涯第一部大戲,也是最後一部大戲,這之後,顧錦川會封殺你,唯一敢接你拍戲的人,隻有我這種咖位的導演了,而我這種咖位的導演裡,估計就我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