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一個護士走到我旁邊,輕輕扶住我問道。
“哦,我沒事兒。”我咬牙站起身來。
“我看你的臉色很不好,要不量個血壓吧?”護士又問道。
“不用了,謝謝你。”我勉強笑了笑,跌跌撞撞地往重症監護室的門口走去。
“朵朵,如果我的話給了你壓力,那我可以收回,朵朵,我隻要你幸福。”陸雲峰在我身後喊道。
我沒有回頭看他,我更害怕他又說出深情款款的話來。
我曾經因為顧雨辰背叛我的愛情而痛不欲生,可如今江聖淩和陸雲峰兩個男人都把我愛入了骨髓,怎麼我還是那麼痛苦呢?
“朵朵,你怎麼了?”來到走廊上,媽媽看到我臉色不好,連忙上前扶住我關切地問道。
“媽媽,我太累了,我想回家。”
“嗯,好,我送你回去,讓你爸爸在這兒守着,還有一個多小時雲峰就可以回病房了,到時候咱們再請個護工就行了。”媽媽扶着我慢慢往前走去。
“朵朵,我的好女兒。爸爸剛才太嚴厲了,你别想得太多,你想怎麼樣都好,隻要你開心。”爸爸追過來歉疚地說道。
“謝謝爸爸,我沒事兒,就是有點累了。”我極力在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
可能是我剛才暈倒吓到了爸爸,父母真是視我如明珠,而我呢,除了一次次讓他們擔驚受怕,又做了什麼?此刻,我内疚不已。
我和媽媽打車回了家,媽媽讓我洗個澡先睡一覺。她會去買菜,還問我喜歡吃什麼。
我說什麼都好,隻要是媽媽做的就好。
媽媽摸摸我的頭,拿上購物袋走了。
房間裡隻剩下我,我呆呆地坐在沙發上,明明覺得很累,可卻毫無睡意。
媽媽的廚藝現在練得越來越好了,自從爸爸公司生意進入正軌以後,其實我們也可以雇一個傭人了。但是媽媽卻想親力親為,她說一來現在家底太薄,還是再積攢些錢再說;二來,她也非常喜歡這種為家人洗手作羹湯的感覺。
想着爸爸媽媽對我的好,我愈發地自責起來。淚水也不由自主地流下來。
當淚水流盡的時候,我在心中鄭重地做出了決定。那就是――以後決不讓家人在為我.操心。我隻想平平穩穩的過日子。
這時,手機提示音響了。我打開一看,是陸雲峰發來的微信。
“朵朵,對不起,我不是想逼你,我隻是想把真實的自己展現在你的面前。幾年前我就錯失了機會,緻使我們這對青梅竹馬沒有在一起,而今時今日,我絕對不會再做懦夫了。正如早上我和江聖淩決鬥一般。我甯肯死,也不會放棄你。最後再補充一句,實際上我偷偷看你和江聖淩約會的那兩次,我也曾想過放棄你。我也不想讓你為難。可是後來,我又仔細想想,我認為你和江聖淩之間是不會有真愛的,他在那樣的一個形式下霸道的占有了你,你們之間怎麼可能會有真愛呢?或許,江聖淩的多金和一些手段打動了你,讓你迷失了自己。但我作為最愛你的男人,我怎能讓你泥足深陷呢?所以,朵朵,我還是回來搶你了。我這些話,你好好思忖一下吧。我不逼你,如果你照舊選擇江聖淩的話,我也會衷心的祝福你。但是這輩子,除了你,我不會再愛上任何的女人了。”末尾,他還加了一個破碎的心的圖片。
看完這麼一大篇微信,我的心裡五味雜陳。愈發地無法抉擇。
晚上七點多,爸爸,妹妹都回來了。媽媽已經做好了一桌香噴噴的飯菜。
我們一家人圍坐在桌前開始吃飯。
爸爸告訴我,陸雲峰已經回病房了。他也為陸雲峰請了一個很有經驗的護工。
“雲峰哥?他怎麼突然住院了?”妹妹奇怪地問。
“小孩子家,别問了,快吃飯吧。”媽媽說道。
妹妹看了我一眼,我的神色讓她明白了什麼,她便乖巧地低頭吃飯,不再說什麼。
“媽媽,我想到樓下小區裡走一走。”我吃完最後一口飯,便站起身說道。
“去吧,不過别太久了。天這麼冷。”媽媽囑咐道。
“嗯,我一會兒就回來。”我穿上羽絨服走下樓去。
小區的中心有個小花園,我走進那個小花園,在蜿蜒的石子路上踱步。
“江聖淩他怎麼樣了?”我忍不住想起他,當時他好像也暈倒了。
我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用食指輕輕摩挲着他的名字,很想撥過去。我站在原地猶豫了很久很久,直到雙腿站得有些麻了,我才咬咬牙,撥通了電話。
裡面傳來一陣悅耳的歌聲。我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下來,這竟然是我唱的那首新歌,不知他什麼時候偷偷錄下來做了鈴聲。
歌聲戛然而止,我緊張地“喂”了一聲。可那邊卻是一陣沉默。
“聖淩。”我剛叫了一聲。
那邊就傳來李成暴怒的吼叫:“連朵朵,你這個沒心肝的女人。你不是已經跟我們江總分手了嗎?你又來騷擾他幹什麼?告訴你,想做我們江總女朋友的,想嫁給他的女人都排成一輛專利了。不缺你這個!我警告你,不要再來招惹江總了,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
說完,他就生氣地挂了電話。我的耳邊是一陣“嘟嘟”的忙音。
而我的心也在這一刻沉入了冰窟。
“聖淩,你真的對我絕望了嗎?你甚至都不願意接我的電話了嗎?”
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是呀,你待我用情之深,可是我卻無情地傷害了你。你還是那麼高傲完美的一個男人,還那麼精明,卻都被我騙了,你怎麼可能再相信我?
這都是我自找的,怨不得别人。連朵朵呀連朵朵,你天生就是一個苦命的人。
一時間,淚水肆意橫流,我知道,我和江聖淩回不去了。這就是命。
冬夜的風很快吹幹了我臉上的淚,并讓把我的臉刮得生疼。我怕家人擔心,邁着沉重的步子走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