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廁所裡面墨迹了下才出來的,出來的時候他坐在外面的休息凳上,手裡又拿着煙了。
這兩個月,他煙瘾比以前才認識的時候已經小了不少,但是今天吃飯都現在,他已經抽了好幾支了。
他忽的轉頭朝我看過來,唇角微揚,我蹙了蹙眉邁步走下階梯,他就站起了身。
我走近的時候,他牽起我的手,我側頭看着他問,“對了,剛才陳旭才開口說話那會,我以為你會生氣。”
“我看起來那麼小氣麼?”
是的,“沒有啊。”
“呵。”他笑,腳步放得很緩,“你就哄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轉回頭,垂眸看着自己腳上的小白鞋。
其實我就是想找個話題,沒想到還沒找好。
“不吭聲幾個意思?”他忽的笑起來,“哥揭穿了你還真就承認了啊?”
“……”我有些無語的小幅度側眸看他,“那我不承認好了。”
他忽的頓下腳步,牽着我的手一用力,将已經往前邁出一步的我扯了回去。
我側身踉跄一步,撞進他懷裡,才擡起頭,入眼就是他黑眸的發亮的眸。
“欠收拾是吧?”
我有些哭笑不得,“那你要我怎麼回?”
他不說話了,隻是輕抿着唇看我,寂靜中,我能感覺大他身上散出的氣息躁動。
我緩緩斂住笑,“你在擔心什麼?”
他抿着的唇更緊了一分深吸一口氣,别開頭,看向邊上的一個桃樹,擡起手手上的煙抽了口吐出,“沒什麼。”
我擰眉,頓了兩秒剛想開口,宇哥的聲音就竄進耳膜。
“阿燃!”
“!”我兇口一怔,猛的轉頭,就見宇哥快步朝我們走了過來。
“老大,你也來上廁所?”
“上你妹啊!”
“我沒妹子啊。”瑾燃回得自然。
“草!”宇哥表情又好氣又好笑的罵了聲。
“妹子都沒有,你怎麼草啊?”
“……”他們這對白……還好我已經習慣了。
宇哥擡手指了指他,瑾燃就笑着說:“不會是三爺叫你來看着我們吧?”
宇哥笑容微斂,在我們面前站定腳步,“不是看着,是叫我來請你們過去到後面亭子,他一會就過來。”
“……”我下意識轉頭看向瑾燃。
瑾燃唇角斜斜勾着,擡手手上的煙又抽了口,“三爺這是幾個意思?”
宇哥也擰了眉,頓了兩秒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
宇哥說着,看了我一眼,瑾燃就說:“我已經跟她說過了。”
“草啊!你都跟她說了,為毛還讓我們在她面前遮遮掩掩的。”
“我不昨晚才說的麼。”
宇哥表情有些無語,随即瞥了他一眼轉身,“一邊走一邊說吧,老爺子要回去了,三爺送老爺子出去應該就會過來。”
瑾燃沒吭聲,隻是又牽起我的手跟上宇哥的腳步。
走了幾步,宇哥就轉頭朝瑾燃看過來,“話說,我看三爺是真心看的起你啊,你咋想的?”
“我不是說了麼,幫别人幹沒意思。”瑾燃淡淡的回,擡起手上的煙抽了口後見直接将煙頭丢在地上。
我蹙眉,沒吭聲,因為我不确定瑾燃有沒有對宇哥他們說過他的擔憂和疑惑。
“怎麼就沒意思了?平台挺好的啊,我們自己那不是還有阿寶麼?”宇哥意思很明顯,跟着三爺也不耽擱外面自己事業的發展。
瑾燃輕輕搖頭,“不想被困着。”
“你這――”宇哥有些無語,頓了頓笑了聲,“跟三爺幾年了,隻見過人家貼上來給他挑的,你這還挑起人家來了。”
“要不然呢?”瑾燃垂眸,視線掃過我,“你也會說,隻有人貼上來給他挑的,你到是給我說說,他看上我啥了?”
宇哥腳步微頓,轉頭朝我看過來。
我心瞬的就跳漏一拍,宇哥又将視線轉回瑾燃身上,“問題是我也找不到三爺看上妹子理由啊。”
“……”看來他們是說過了。
“呵,誰知道呢。”瑾燃冷哼出聲。
“你心眼能别那麼小麼?人家三爺什麼樣女人沒見過?”宇哥說。
瑾燃張口,淡淡的回,“剛好沒見過林纾。”
“卧槽!”宇哥擰眉閉眼腰一彎,擡手杵着腰,一副急得肚子痛的樣子。
瑾燃瞥了他一眼,“對了,剛才三爺和陸文霍說啥了?”
瑾燃的話讓我腦袋瞬的閃過剛才三爺和陸文霍站在一起的畫面,而三爺擡手拍着陸文霍肩的樣子,感覺和手搭在瑾燃肩上的樣子好像……
宇哥蹙眉,放下手直起腰,“留陸文霍喝茶。”
“呵――”宇哥話音才落,瑾燃就哼笑出聲。
“你笑什麼?”宇哥問。
“這回好了,估計我們那選廠事不會少。”
“你什麼意思呢?”
瑾燃輕搖了下頭,“我不确定,到時候看吧。”
宇哥剛想說什麼,瑾燃就轉頭看他,“我現在真不清楚。”
宇哥擰眉,閉上嘴,卻沒再說什麼,表情卻也愁了起來。
而我……似乎好像明白了點什麼,但卻又好像不明白……
我們順着小路繞到後面涼亭也沒走幾分鐘,亭子茶桌已經擺好,裡面也坐了人,和茶樓裡我見過的那種茶藝服一樣。
待走近的時候,我眉不由得蹙起,因為坐在那裡泡茶的女人不就是當初帶我們上樓那個麼?
這是什麼情況?借調還是升職?
我還懵着,那女人就擡頭朝我們看過來,視線略過我們,然後落在宇哥身上,聲音軟軟的喊了聲,“宇哥。”
宇哥應了聲,兩步垮上台階走進亭子,然後轉身招呼我們進去坐下。
女人笑着給我們倒茶,視線不時在瑾燃臉上劃過,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她的目光讓我不舒服……
每次女人的視線從瑾燃身上劃過的時候,我都忍不住側眸也朝瑾燃看,而每次都會發現他也正看着我,一副好像他就等着我看他的樣子,這讓我很無語。
女人也不多話,就那麼靜坐着,看到我們杯子沒茶就填,氣氛有些靜默,也帶着一種無法形容的尴尬。
十幾分鐘後,坐在停子長凳上的宇哥忽的站了起來,“三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