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走近,李海就叫了聲燃哥,隻是他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任輝就拽了他手臂一下。
李海疑惑轉頭,随即再轉過來的時候看了看又距離他們近了些的我沒敢說話。
我想,我現在的臉色應該很難看吧,畢竟遲鈍如李海也看出我的不對勁。
我沒理他們,自己走到車前打開車門就上了車,然後發起走人,因為我想把氣撒他們身上。
是的,我很氣,真的很氣!哥這是什麼?自作多情?還特麼自作多情了一個多月!
我車飙得有些快,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是這樣,我喜歡疾風刮過在臉上,連眼睛都有些難睜開的感覺,這會讓我注意力高度集中,忘掉很多事情。
一路飙到水果街街口,我才緩下車速,打着方向盤轉進水果街。
這個時間,水果街的人不算少,我一路按着喇叭,很用力的按着。
路人一邊往邊上散,一邊回頭看我,那些個目光全是鄙夷,我輕扯着唇角,按得越用力。
車窗開着,我很輕易就聽到有人說,開個破微型車拽什麼啊?
那是一對二十出頭的情侶,話是男的說的,我一腳踩下刹車,那男正鄙夷我的目光微颚的了下,摟着女的就往前走。
我打開車門跳下車,反手一把甩上車門,邊上的路人下全停下腳步看我。
我幾步上前,一把揪住那男人的衣襟,那男的松開摟住女人的手轉頭,“幹什……”
我一拳朝着他嘴就揮過去,骨節磕到他的牙,有些疼,而他悶哼了聲捂住的嘴鼻就往後退。
“你幹什麼?!幹嘛打人?!”那女的尖叫起來。
我瞪了那女人一眼,那女人瞬的收聲,往後就退了一步。
我轉回眸,看向那還弓腰捂住口鼻的男人,“嘴還賤麼?”
邊上立馬有人嚷嚷着喊打架了打架了,而那女人頓了下後連忙過去扶住男人問他怎麼樣,有沒有事,至于那個龜孫子,捂着個嘴臉頭都不敢擡一下。
“媽|的!慫就别嘴賤,以後記着點!”
我瞥了兩人一眼,轉身走到車前打開車門就坐了上去。
遇到個慫貨!還以為能撒下氣呢!結果手都不敢還!
我沒理會身後熙熙攘攘的人群,開着車往前,拐過拐角在麻将館門前停下。
門開着,我一般都是直接開着的,進去的時候發現坐了兩桌,而我媽居然坐在其中一桌。
“回來拉?”她轉頭看了我一眼後繼續看牌。
我看着她腳步頓了下沒回,自己往裡走。
“咦――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看不出心情不好啊!
“阿燃?阿燃――”
“該你了該你了,趕緊摸牌啊。”
“哦哦哦……三萬。”
“……”最後還是忙着她的麻将!
我走進房間,反手‘砰――’一下砸上門。
即便是白天,我這沒窗的小屋隻要不開燈,那邊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但是這并不影響我的心動,我轉了個身往前幾步停下,然後再轉身一坐,就坐在了床沿。
我對這了太過熟悉,熟悉得我閉着眼都能輕易越過茶幾走到沙發坐下,閉着眼也能準确的找到電視櫃的位置打開影碟機……
更何況,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黑暗,所以不到一分鐘,我變能将屋内的環境看得清楚。
黑暗中,屋内的輪廓在我眼底漸漸清晰起來,半響我低頭,從包裡又掏出一直煙來咬在嘴裡然後拿出打火機按下。
橘色的光在黑暗中亮起,那晚的畫面再度閃過我腦際。
這次,她的模樣分外的清晰,别說模樣,就連那白色睡衣的紋理都清晰了。
我頓了頓,眯起眼将打火機湊近煙頭吸燃後手一松,将那還滾燙的打火機我在手中。
很燙,因為我想燙掉那握住她手的感覺,因為不僅模樣清晰了,連觸感都變得清晰了……
我很煩躁,煩躁的是我居然為了一個腦袋帶坑的小土鼈煩躁,哥覺得,哥那晚上肯定是中邪了!
想到這,我猛的站起來就朝門口走,我得去找寶哥家,然後找寶哥外婆……
她外婆信這個,還在寺廟齋堂做了那麼久,哥得去找她老人家看看!
結果的結果,就是我在寶哥那吃了頓飯,然後她外婆幫我看了下香火,說沒事啊,讓我别大驚小怪,而寶哥一直憋着笑。
我是有些尴尬的,也坐不住,吃完飯就打算閃,寶哥也跟着我出來,号稱是要送我。
我知道他送我是假,隻是有很多話想跟我說,奚落的話……
“話說,你什麼時候也信這個了?”寶哥摟着我的肩,明明比我矮摟着也不嫌累。
“忽然想起來。”我淡淡的回。
“吹吧你。”他笑,“你才出院那會我外婆叫我讓你過來看看你都不來,現在來,你哄睡呢。”
“……”要我怎麼回?回他說我忽然發現那晚不是豔遇是遇鬼嗎?
一想到這個問題我有些頭大,感覺很丢臉,要是個寶哥和宇哥他們知道我找了那麼久的人土成那樣……
不不不!這事得封口!
“講真,你是不是見到什麼了?”
“……”我心跳漏一拍,不會是李海那小傻逼已經打電話給寶哥了吧?!
我側眸看他,就見他咬着煙眯着眼看我,“或者夢到什麼了?”
“……”我蹙眉,沒好氣的說:“夢你妹啊!”
他表情微楞,随即眉一下就挑起來,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苦笑,“要是我妹知道你夢她,估計真就是做夢都笑醒了。”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說的石冬梅呢,極度無語的停下腳步撥開他的手轉身看他,“哥,你有病吧?”
“我哪有病了?”
我微微低頭,擡手拿下咬在嘴裡的煙,輕舔了下唇擡起頭,“哥,我是真沒明白你什麼心态,那石冬梅……那是你喜歡,你喜歡不能逼我喜歡不是?”
他有些心虛的别開頭,“我哪逼你喜歡她了?”
“你有事沒事在我面前提她,不就是要我去關注她嗎?”我覺得,我真不應該看那麼透,少明白點少煩點。